第三百二十六章 獨孤秀決心守禹河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3-02 16:36      字數:3895
  獨孤秀見龍擇天的擇天軍在禹河以北風生水起,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擇天軍在禹河以北與武瀛人展開的遊擊戰令武瀛人首尾不顧,顧此失彼,極為狼狽,戰鬥的效果好到出人意料;擔憂的是武瀛人會在北部不利的形勢下,集中兵力強渡禹河大舉南下。

  武瀛人在重耳薊蔡一帶被擇天軍搞的焦頭爛額,除了要固守已經取得的戰略要地,更要興兵南下,奪取龍洲大陸的最富庶之地作為大後方,解決軍需保障。隨著春季的到來,看著平緩的禹河,武瀛人看到了南下的希望。

  武瀛軍陸戰總指揮徐三條召集所有將軍在中原禹河附近的城池牧野召開大會,討論春季作戰攻勢問題。徐三條在廣泛征求各位將軍的意見之後,一錘定音,決定分三路渡過禹河,渡河後集中兵力再強渡大江,集中兵力攻占會稽,拿下皇都寧城。同時請武瀛水師參戰,直接從泰魯的芝罘渡海攻占寧城東邊門戶滬水,東北兩路大軍集中會稽之地,一定要拿下寧城,渡過禹河的時間就定在三月末。

  這一次,武瀛人不再保留,除了仍然留在薊蔡重耳的百萬軍隊,其餘一百二十萬陸軍三十萬水師傾巢出動,動用飛舟五千架從海上陸地空中直撲禹河以南。

  徐三條相信,一百五十萬大軍,再加上如此強悍的海空實力,大軍強渡禹河一定回去的成功。

  獨孤秀這邊,一切情報都顯示,武瀛人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馬上就會強渡禹河,同時,北部的泰魯的武瀛水師已經有所異動,數百艦船整裝待發,氣勢恢宏。獨孤秀與所有內閣成員和軍方將軍在一起已經徹夜商討了三天,討論應對之策。但是,爭論不休三天,最後仍然是一籌莫展,結論就是沒辦法,不可阻擋!

  很明顯,武瀛人決意強渡禹河和大江,直奔寧城,就是讓龍洲亡國,人家攻下了一個皇都,如果再占領第二個皇都,龍洲的臉簡直沒地方放了。外大陸列強看著,虎視眈眈,都想火中取栗,占點便宜,如果一旦讓武瀛人攻取寧城,龍洲帝國離亡國滅種就真的不遠了。獨孤秀也是焦頭爛額,很顯然,這次武瀛人幾乎是傾巢出動,誌在必得,而自己這邊無論是武器還是戰力,都與武瀛軍隊相去甚遠。其實此刻他已經有了放棄寧城的想法,隻是不能說出來,即使再一次遷都,也需要時間,那麽擋住或者遲滯武瀛人南下的腳步就成了當務之急。

  怎麽辦?禹河沿岸布置三處防範武瀛人可能強渡的地點雖然重兵把守,但是根本阻擋不了武瀛人的堅船利炮,更何況人家天上有數千架飛舟。東麵的滬水三十萬武瀛水師枕戈待旦,想要攻取滬水也是輕而易舉,自己在滬水部署的那幾十艘艦船與武瀛人硬碰無異於以卵擊石。獨孤秀感到無力回天,但是事已至此,哪怕真的會亡國,也不得不破釜沉舟。

  “各位同僚,現在龍洲帝國已經到了生死關頭,無論以前我們因為政見不同或者私人恩怨造成內部四分五裂,人心不齊,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都要放下任何成見,團結一致一致對外。我們都是龍洲大陸的子民,我們都是始祖血脈,抗戰守土人人有責。我希望各位同僚諸位將軍,統一聽從內閣調遣,哪怕是以我們的血肉之軀,也要將武瀛人阻擋在禹河以北,保衛皇都保衛寧城!”。獨孤秀語氣平靜,卻一字一句無不顯示這堅定和自信。

  那蘭衝接話道:“獨孤大人,現在到了危亡時刻,下官作為內閣成員,戶部尚書,願意將現有職位讓給戶部侍郎王惠大人,下官願意成為獨孤大人手下的一名將軍,令一路兵馬與武瀛人血戰到底!請獨孤大人務必答應下官的請求,下官願意與將軍立下軍令狀,誓與寧城共存亡!”,那蘭衝跪倒在獨孤秀麵前,目光真摯而熱烈。

  獨孤秀欣賞的看著那蘭衝,親自將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是內閣中與我最貼心的人,也好,我就將拱衛寧城的任務交給你,請你務必保護皇帝和百官的安全!”。那蘭衝再拜,堅定說道:“請獨孤大人放心,下官必定不辱使命!”。

  金旭光也是趨步上前,彎腰行禮,道:“獨孤大人,下官作為兵部尚書,更有指揮兵馬抗戰守土的職責,下官請示前往禹河前線親自指揮禹河保衛戰!”。

  獨孤秀看了一眼金旭光,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金大人是內閣的重要成員,全國的軍事行動都指望你統一調度,你就不要去前線了,坐鎮寧城,帶著你的軍部統一指揮各路軍馬!”。獨孤秀看了看在場的各位大臣和同僚,說道:“馬岩馬玉寶吾爾滿東萬瑪才旦,你們是當初我西征北伐時帶入內閣的,十幾年來你們對朝廷忠心耿耿,對國事兢兢業業,我看在眼裏,十分欣慰,你們過去都是一方諸侯,無論是軍事能力還是個人修為都已經登峰造極,現在,我命令你們親往禹河前線,在三處防禦地帶親自指揮與武瀛人的決戰!”。四人出列,彎腰行禮,大聲應承。

  獨孤秀看著老邁的梁大為和康同聲,說道:“二位年事已高,不適合前線作戰,你們就留在皇都,負責各戰線軍需調度,這一點極為重要,希望二位大人盡心竭力,將事情辦好!”。

  梁大為康同聲出列,彎腰行禮,道:“願意以老邁之軀為諸位將軍做好後勤!”。

  “滬水是一處戰略要地,現在武瀛水師正在向滬水方向異動,我們在滬水的水師隻有一萬人,在海上一定不能阻止武瀛水師的進攻,但是,隻要他們棄船登岸,在城內展開戰鬥,我方還有機會拖住乃至阻止武瀛水師西進。我在想,如果我們將停泊在滬水的二十幾艘艦船全部沉江,阻塞水道,武瀛水師就不可能從大江西進,不得不改為從陸上西進,那樣我們就有機會與武瀛人在滬水一帶決戰。現在,我命令水師都統容濤親往滬水,按照我的意見,馬上將所有艦船沉江,阻塞水道!”。容濤出列,彎腰行禮,大聲回應。

  眾人看出了獨孤秀破釜沉舟的決心,雖然覺得沉沒二十幾艘艦船有些可惜,但是細一想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武瀛人幾百艘戰艦,三十萬水師,豈是區區二十幾艘艦船所能阻止?若是能阻塞水道,倒不失為阻止武瀛人腳步的一個辦法。

  獨孤秀將一切安排妥當,命令所有人各回本位,馬上進入位置,準備迎接決戰一刻的到來。

  獨孤秀將馬岩馬玉寶萬瑪才旦吾爾滿東單獨留下來,麵授機宜,並給他們四人每人一個錦囊,說道:“若是三處防線崩潰,不能阻止時,打開錦囊,按計行事!”。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了然,已經熟悉了獨孤秀的錦囊妙計,這一次,不知道獨孤大人又會有什麽驚天之舉!

  獨孤秀下朝,來到皇宮麵見皇上。獨孤秀見到金玉天,見朝會情況做了簡單匯報,然後問道:“皇後為什麽不在宮中?”。

  金玉天看著獨孤秀,說道:“皇後經常不在宮中,我都習慣了,你還不習慣?”。

  獨孤秀楞了一下,問道:“太子也不在?我這個姥爺還從未見過太子,皇上不覺得奇怪?”。

  “你應該知道你的女兒是什麽人!”,金玉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太子自出生我也是僅僅見了一麵,此後就銷聲匿跡,連嶽母大人都不知道孩子的去向,你問我我問誰?”。

  獨孤秀忽然想到了什麽,看著窗外的天空,歎了一口氣,道:“這個皇後,真是沒辦法!”。又看向金玉天,說道:“最多半年,皇城將不保,皇帝還是要早做打算。”。

  金玉天沒有說話,呆呆的看著房頂,仿佛那裏有什麽東西令他出身,半晌,才轉身麵對獨孤秀,問道:“下一站,我又要去哪裏?”。

  “益梓的武陵,那是一座大城池,位於群山之中,大江支流穿山而過,易守難攻,而且武瀛人再厲害,手也伸不到那裏,可保皇城不滅,帝國不亡!”。獨孤秀說道。

  金玉天問道:“什麽時候走?”。

  “就這兩日開始準備,但是務必保密,悄悄進行,皇帝身邊的太監都留在這裏不動,防止動靜太大消息泄露。你和皇後及你親近的家眷少部分人帶走,武陵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一切,請皇上不要擔心!”,獨孤秀說道。

  “好吧,我走!”,金玉天自嘲的笑了笑,“若不是我還有點用處,何苦到處都帶著我這個拖油瓶?”。

  正說話間,獨孤無雙卻出現了,金玉天和獨孤秀看著慵懶的皇後均感到一陣無語,這位神秘的皇後出現的突兀,如同她突兀的消失,總是令人猝不及防。獨孤秀看著女兒,疼愛的目光中閃現出一絲惱怒:“作為一國之後,總要有一個母儀天下的樣子,這皇宮中總也有千八百人,你總是這個樣子總歸是不太好!”。

  獨孤無雙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對著獨孤秀淡淡的點頭,說道:“我就陪著皇上先去武陵吧,那邊的事情總歸有人要操辦!”。

  獨孤秀放下心來,說道:“你帶走你的母親,寧城太危險,你們去武陵我也好放心。”。獨孤秀沒有再說話,走出了皇宮。

  .........

  馬岩馬玉寶吾爾滿東萬瑪才旦來到了禹河布防工事巡察,見己方火炮陣地和防護掩體一字排開,綿延幾百裏,心中有些安慰,看來獨孤大人幾年的經營防禦,禹河防線不說是固若金湯,也是萬夫莫開的。負責防禦的大將軍們跟隨幾位內閣大員將放線先走了一遍,見軍容整齊,軍紀肅然,馬岩說道:“現在是春旱幹燥季節,禹河水麵變窄,不利於大型艦船航行,我猜測武瀛人會放棄依靠戰艦登陸,改用小型船隻,要想把火炮等重型武器運過河需要曠日持久,甚至要等到夏季河水上漲,所以這就給了我們防禦的機會。待到我們堅持到夏汛季節,禹河兩岸又多泥沼,不便於騎兵和輜重部隊行軍,若是大軍深陷其中,又給了我們從空中打擊的機會。雖然我們的飛舟不多,隻有五百架,但是足以將陷入絕境中的武瀛軍隊消滅在禹河的泥水之中。”。說著,突然想起了獨孤秀的錦囊,像是猜到了什麽。

  將軍們聽著馬岩的分析均覺得有道理,禹河乃是號稱天河,經久的泥沙淤積,早已將河床抬高到令人仰望的程度,一旦河水泛濫,大河決堤,如天河倒掛,更如傾天瀑布,勢不可擋。武瀛人選擇春旱時節強渡禹河,恐怕也是有這樣的考慮。但是如此一來,他的大型艦船就失去了作用,水戰威脅減小,還真的可以將武瀛人阻擊在大河中央,使之不能寸進。但是,天空的飛舟怎麽辦?

  馬岩知道諸位將軍的擔憂,說道:“武瀛人的飛舟是很厲害,但是他們的飛舟也不能時刻懸在我們的頭頂,它需要燃料,需要補充動力,飛舟上的火器更不是取之不盡。等到飛舟攻擊完畢,他必然會撤出戰場,隻要我們防禦得當,躲過飛舟的轟炸,飛舟撤出後,就是我防禦炮火揚威之時。”。

  諸位將軍點點頭,似乎更有了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