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獨孤秀精兵發昆侯省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3-02 16:34      字數:3735
  皇帝金玉天破天荒站出來,要幹點事,這讓眾人驚訝無比,首先,新政以來,皇帝做為象征性的存在不參與政事,這是當初就說好了的。其次,皇帝雖是九五之尊,但是一個沒有實權和地位的皇帝能有多大的功效令人懷疑。眾人不說話,也不知道怎麽說,不讓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憑什麽不讓去?讓去?皇朝複辟,這在百姓心目中特別是在地方官吏心目中造成多大的混亂,朝廷因此分裂也不是沒有可能,龍洲朝廷來之不易的安定局麵也將被打破,這是一個問題,一個不好抉擇的問題!

  眾人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獨孤秀身上,等待著他的一言而決。

  這是新政以來,朝廷群臣自然而然養成的一種習慣,不是不敢說話,而是習慣了執行獨孤秀說的話,慢慢的,連主意都很少拿了。

  獨孤秀看著皇帝,拱手行禮,道:“看來真要勞煩皇帝巡視一圈大江南北大河上下了!”。

  獨孤秀竟然同意了!

  這樣群臣措手不及,也出乎皇帝之所料,眾人和皇帝都探尋的看著獨孤秀,獨孤秀眼看了看眾人,問道:“你們哪個人敢說比皇帝還要有威信?”。

  眾人不語,要說到各地方化緣,沒有比皇帝再合適不過的了,確實如此!

  隻是到了這一刻,包括皇帝在內,都明白了獨孤秀為什麽選擇在皇帝的寢宮養心殿議事,這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個讓皇帝自己站出來的局,原來獨孤秀早就有了打算,隻不過利用時機,逼迫皇帝自己說出來。

  梁大為趨步向前,對皇帝說道:“皇帝萬金之軀,身係天下,既然要出去,需要仔細籌劃,是大張旗鼓的出行?還是微服私訪?帶多少人?誰負責保衛?”。

  皇帝一笑,說道:“愛卿可是忘了,朕也是武者,嗬嗬!”。

  “雖如此,還是需要仔細籌劃!”,康同聲也說道。

  獨孤秀說道:“皇上,令狐超還在深宮之中?”。

  皇帝聞聽此言,突然像被雷擊一般,驚恐的看著獨孤秀。獨孤秀一臉平靜,看不出有絲毫一樣。群臣則是驚悚異常,皇帝犯了獨孤秀的大忌,私自將令狐超接進宮中,並隱藏起來,什麽意思?眾人都知道,北令狐南獨孤,盛名天下楊,並肩而立幾十年,兩人雖在推翻太後專權有過合作,但是,政見不同,再有瑜亮情結,一直麵和心不和,而且新政之際,獨孤秀將令狐超變相逼走,讓他遠離朝堂。皇帝居然私藏起來,你要幹什麽?造反不成?

  皇帝要造反,亙古未聞!

  獨孤秀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大家震驚的表情一般,自說自話道:“令狐兄,你該出山了!”。

  “哈哈,你好像並不介意我在皇帝身邊,這不像你啊!”,一道聲音傳來,來人雄姿英發,一襲灰白相間的袍服微微隨腳步擺動,顯出卓絕風姿,麵色剛毅,步履沉穩,正是令狐超。

  眾人都有一種一口氣上不來憋在心裏很難受的感覺,覺得自己在獨孤秀,令狐超,皇帝那裏,好像傻子一樣,一切都被蒙在鼓裏。

  獨孤秀與令狐超二人倒是客氣,相互行禮,彼此寒暄,好像根本沒有芥蒂一般。獨孤秀對令狐超說道:“令狐兄此次陪同皇帝陛下南巡一番,如何?”。

  令狐超意味深長的看著獨孤秀,道:“恐怕不止我一人吧?”。

  “當然!”,獨孤秀一拍手,大殿之上空氣瞬間波動起來,一股澎湃的氣勢如大海奔騰擠壓過來。眾人吃驚,什麽時候大殿上來了一位神仙級別的強者?

  來人一襲黑衣,衣炔飄飄,仙風道骨,麵容俊朗。正是申破天。

  申破天看著獨孤秀,說道:“用血祭之法呼喚我,你可真夠下本錢的!”。

  獨孤秀看著申破天,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也該收收心了,一直是龍擇天在哪兒你也在哪兒,你忘了自己應該幹些什麽了!”。

  申破天流露出懊惱的表情,生硬的說道:“說,讓我幹什麽?”。

  “我要你陪同皇帝陛下南巡,向各省征集錢糧!”,獨孤秀同樣板著臉,語氣同樣生硬。

  申破天轉過身,走出宮殿大門,遠遠留下聲音:“什麽時候走,通知我就是!”,好像一刻也不想多待。

  獨孤秀也不再搭理他,轉過身,對皇帝金玉天說道:“陛下此行由令狐超護駕,申破天暗中保護,金旭光和康同聲陪駕,並派五百人的皇家護衛隊,各項儀仗都不能少,這是龍洲帝國成立以來,皇帝陛下的第一次出巡,不能損了皇家威嚴,若各省大員有怠慢或欺君者,皇帝陛下要毫不留情,下重手處置,一定要把皇家威嚴做足,讓天下人知道,龍洲帝國的皇帝的尊嚴和神聖不可侵犯!”。

  皇帝點頭,說道:“愛卿說的有理,放心,皇家尊嚴也是愛卿等人的尊嚴,我知道怎麽做!”。

  獨孤秀轉向眾人,吩咐道:“我將親自領兵征伐昆侯,在皇都禁衛軍中點精兵十萬開赴昆侯,另外,我將使用朝廷的調兵虎符,責令益梓軍與我一同行動。明日,請皇上登台封帥,我們兵分兩路開拔!”。

  次日,吉時,皇帝登壇拜將,封獨孤秀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皇家禁衛軍統領龔忠厚為先鋒,點兵十萬,即刻啟程,征討昆侯,另賜調兵虎符和尚方寶劍,獨孤秀可隨時調用朝廷和地方所有兵馬,各地方官吏和總兵必須無條件服從。

  隨後,隨著號炮聲響,獨孤秀和龔忠厚率隊開拔,直奔昆侯。

  而皇帝,皇家鑾駕威風凜凜,皇帝陛下攜金旭光康同聲令狐超向第一個目的地,會稽開拔!

  ………

  昆侯,楊雲霄府邸。

  楊雲霄召集所有幕僚開會,所討論的話題隻有一個:攻打益梓,奪其財富,並以此為基,一路北伐,直到攻克太巫山以西的召關口,停兵觀望,分析得失,再作進一步打算。

  楊雲霄躊躇滿誌,點將封帥,並親自督戰。點昆侯直轄守軍四十萬,並抽調洱源、麗水、瀾滄等地駐軍共七十萬人馬,任命直轄守軍統領楊四寶為元帥,自己兄弟楊雲海為先鋒,擇日兵發益梓。並任命族叔楊國華為特使前往大蕃,讓其在益梓西部邊界與益梓邊境守軍開戰作為牽製,自己則率軍從昭同直接攻打益梓。益梓東西兩線作戰必然無暇應對,而昆侯極可能兵不血刃占領整個益梓。

  兩日後,楊雲霄率兵出擊,離開洱源城,直奔昭同。又兩日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越涼山攻占益梓省昭覺城,至此,昆侯益梓之戰拉開帷幕。

  益梓總督洛爾峰召集各級軍政長官在總督府開會,緊急討論突發的昆侯發兵攻打益梓事宜。洛爾峰作為總督,對自己粗心大意沒有提防楊雲霄有些自責,對著各級軍政長官不斷檢討。洛爾峰說道:“楊雲霄和他的楊氏家族,自立為王稱霸西南之心久矣,他屯兵擴土,野心勃勃,已是天下皆知,而我對此疏忽大意,沒有提前防範,特別是沒有在涼山一帶布防,這是我的失職,我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益梓的百姓。我將向朝廷上書領罪,並請求朝廷發兵支援。而眼下,昭覺已失,其七十萬兵馬氣勢正旺,隨時延甘洛河北上,直逼南安,再進嘉州,威脅少城,而我益梓僅有的四十萬守軍屬朝廷直轄,屯兵西部與大蕃的交界處,不敢擅動,少城守軍不過區區五萬人,如之奈何?請眾位閣僚想想辦法,本督感激不盡!”。

  洛爾峰言辭誠懇,顯然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益梓省藩司何炳說道:“下官主管益梓財政多年,益梓國連年豐收,本來府庫充盈,怎奈屢次被朝廷硬性調撥,致使府庫空虛,各州縣的財政也都捉襟見肘,本來西部首富的益梓如今已經快破產了,這都是朝廷的朝政不當造成的。如今昆侯悍然動兵,益梓不但兵少將寡,錢財等一應用度也是越來越窘迫,麵對如狼似虎的昆侯軍,我們益梓能做些什麽?如果朝廷不發兵來救援,我們又能怎麽辦?”。

  益梓總兵何道哉怒道:“藩司所言差矣,我益梓乃朝廷糧倉,自古以來都是養活龍洲大陸數以億計蒼生的生計,和會稽兩香南越一樣,我們對朝廷應該有所貢獻,不然,芸芸眾生豈不要餓死?龍洲帝國開國不過四年,千頭萬緒,正是用錢之時,調撥一些維持用度也是理所當然,我們豈能抱怨?你我作為朝廷命官,不思報國,隻顧自己,也配穿這身朝服?如今昆侯作亂,我等應該團結一致,給亂臣賊子迎頭痛擊,難道還能投降不成?”。

  何炳也怒道:“大言不慚,誇誇其談,請問你拿什麽去抵抗?”。

  何道哉不理他,轉頭對洛爾峰道:“總督大人,我願親領手下五萬兵馬延甘洛河南下至嘉州布防,將楊雲霄阻擋在嘉州城之外拖延時間,請大人速速向朝廷請兵來援,隻要朝廷兵馬一道,我們兩軍南北夾擊,楊雲霄雖然有七十萬大軍也必將葬身甘洛河,請總督大人批準!”。

  沒等洛爾峰說話,何炳插口道:“大言不慚,區區五萬兵馬想守住嘉州城,天方夜譚,胡說八道!而且戰亂起時,生靈塗炭,我益梓大好河山必將滿目瘡痍,你不顧百姓死活,在這裏空談,簡直罪不可赦!啟稟總督大人,我建議與昆侯軍談判,我們最多賠點錢說服其退兵,總要好過戰爭,我還建議將好戰分子何道哉綁縛送給楊雲霄以示誠意!”。

  “你無恥!”,何道哉怒斥道:“在家族你就是一個十足的軟骨頭,見風使舵,首鼠兩端,自私自利,明哲保身!你出賣家族門派給昆侯,甚至勾結大蕃番僧打擊其他與你不同的勢力,你陷害掌門何雲飛,致使其至今都被軟禁在豐都鬼門。你扶持傀儡何雲偉,賣官鬻爵,出賣家族一半田產給朝廷,買了個道台藩司,你的無恥行徑早已被世人唾棄。如今昆侯無端開展,你為了一己之私竟要賣主求榮,說什麽談判,無非就是投降而已!總督大人,我請求治何炳叛國之罪,梟首示眾!”。

  總督看著何炳何道哉這二人,這兩位在益梓叱吒風雲的豐都派大佬,何氏家族兩股力量的代表,簡直焦頭爛額。這兩位爺他誰也惹不起,雖然自己是朝廷命官,但是在這兩位麵前簡直什麽都不是。何道哉還好說,畢竟人品沒的說,對自己也足夠尊重,可是這位何炳論官職隻在自己之下,輪地位,在益梓恐怕自己在何炳麵前隻不過一個過客而已。正在頭疼欲裂之時,聽何炳猖狂的說道:“我就去投降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還真能把你怎麽樣!”,一句語調平穩的話遠遠傳來,雖然語調平穩,但是那一字字傳入何炳的耳朵,如同巨棍插耳,令他口吐鮮血,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