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那個張先生？可你不是……”

  “林乙柒！我要殺了你！”

  張沈咆哮著撲向毫無防備的她，他掐住她的脖子就把她往牆上撞。

  “咳咳！！你要幹什麽？……放開我！啊！”

  “嘭~”

  “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蒼天有眼啊！哈哈哈！居然讓我再次遇到你！我非殺了你不可！”

  張沈把她掐得臉色慘白，撞了一下她的後腦勺仍不罷休，劇痛使林乙柒清醒，她當機立斷把手中的鋼筆戳向他的眼睛。

  張沈立刻被迫鬆手，重新獲得呼吸的林乙柒貪婪著氧氣，張沈捂著眼睛不停發出慘叫，驚動了整層樓的人。

  她自知下手時隻是用了有蓋的一頭，所以並不擔心張沈會瞎。

  “林乙柒你這個賤人！”

  張沈不顧那爆裂的痛感，強撐開左眼，他掏出藏在褲袋裏的小刀，左晃右晃在模糊的視線中尋找林乙柒的麵孔。

  圍觀的人見他亮出凶器，紛紛驚叫著躲避，林乙柒也節節後退，直到她退進了一人的懷抱裏。

  “這裏是怎麽回事？”

  林乙柒回頭一看：“嶽言……你出來幹什麽？快走！去叫保安！”

  “嶽言？”張沈聽到這名字，失控的表情消失，他丟下手中的刀，無助地喊道，“你是嶽言？太好了，我終於見到你了！”

  林乙柒困惑不已，她與嶽言交換一個眼神，他看起來同樣迷茫。

  嶽言二話不說把林乙柒護在身後，圍觀人群中看到嶽言出現，立馬背過身小聲打電話呼喚保安。

  他神色不悅地看著張沈：“你是誰？鬧事也不先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滾出去！”

  “你……你們……”張沈後知後覺，他剛才見到林乙柒太激動，根本沒想過她為何會出現在這兒。現在還被嶽言百般維護，他們又是什麽關係？

  張沈驚奇道：“林乙柒，你不應該在天恒嗎？”

  “我在哪兒用得著你操心？你還應該在大牢裏蹲著呢！看你這樣子，該不是逃獄出來找我尋仇的吧？”

  嶽言聽到林乙柒的話，把她藏得更緊密了。

  “我沒有！我是堂堂正正被保釋出來的！在這兒都能遇到你，說明你活該落到我手裏！”張沈說起她時眼神又恢複了之前的狠決。

  “你再不走我就以你故意傷害的名頭把你送到警察局，我耐心不好，不會說第三次！”

  就在張沈準備開口向嶽言解釋時，兩名保安姍姍來遲，他們把張沈控製住就要往外拖，張沈怕了，他頑強抵抗，連忙求饒。

  “不要！不要趕我出去！我錯了！我保證不再傷害林乙柒！我是來委托你做我律師的，請你聽我把話說完！聽聽我的訴求吧！求求你了！！”

  林乙柒的眉頭已經皺成麻花，嶽言不認識他，僅憑他剛才的所作所為，他也不會想認識他。保安沒聽到新命令，依然執行著把他趕出去的任務。

  “嶽言！隻有你能幫我了！我要起訴天恒，我要告得方束身敗名裂！我知道你能做到，求你幫幫我！”

  “……等一下！”

  林乙柒不敢相信，嶽言竟然製止了保安。

  他無視她錯愕的眼神，鬆開護住她的手，徑直走到張沈麵前問：“你剛才說你要起訴誰？”

  張沈的眼裏重燃希望的光芒：“天恒！”

  嶽言考慮了幾秒，隨後便對保安說：“把他送到我的會客室，你們先幫我看著他，我馬上來。”

  保安把張沈架往嶽言會客室的方向，嶽言的冷傲目光掃過圍觀人群，他們立刻四下逃竄，隻剩下林乙柒仍站在走廊上，臉上寫滿了對嶽言決策的不認可。

  “走吧，陪我一起進去聽聽。”

  嶽言剛抓住她的手腕，就被她用力扯開。

  “你為什麽答應他？他就是個瘋子！以前在天恒的時候，他收受賄賂下了馬，現在又不知道被誰保釋出來，你不覺得這就是一個局嗎？他很危險，你不該搭理他！”

  嶽言沒認真聽，全部注意力都被她脖子上的紅印吸引了，他不自覺地摸上去，詢問道：“疼嗎？”

  “我沒事。”

  “騙人，你明明被嚇壞了，看，眉毛都快皺爛了……”嶽言用食指點上她的眉心，“你跟他有過節？”

  林乙柒拿下他的手，想起曾經，表情更加難看：“他都想殺了我，你覺得呢？當初他被舉報，可能也有我的原因……”

  嶽言輕歎口氣：“好了，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如果我剛才趕他走了，說不定他還會伺機尋仇，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保護不了你，那還不如趁現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害你受驚，我總要給他點兒教訓，不然我這個緋聞男友白當了？”

  林乙柒本來差點被他說服，末了聽到“緋聞男友”四個字就徹底崩壞了，這人果然正經不過五分鍾。

  她的抗拒稍微少了些，黑著臉隨嶽言一起進了會客室。

  嶽言的會客室約有四十平米，主客兩張沙發之間相隔著一段安全距離，張沈坐在他們對麵，背後左右站著一名保安。

  開始之前，嶽言嚴肅聲明：“她現在是我的人，你如果再敢傷害她，你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是是是！是我的錯！是我太莽撞！林乙柒，我跟你道歉！對不起！來，你也掐我幾下，多打幾下都沒關係！隻要你肯原諒我！”

  林乙柒打量著現在的張沈，幾月不見，他看起來又蒼老了十歲。不修邊幅，身上還散發著異樣的氣味，看來這段時間他應該過得無比淒慘。

  可他的遭遇，並不會讓林乙柒對他的態度友好半分：“我不會原諒你，但我也不會從你身上討回來，以前的事情就當一筆勾銷，我不想再看見你，你走吧！”

  嶽言沉默地望著她的側顏，她看來有些不安和煩躁，他不知道他們曾經有何過節，所以也不懂她為何會那麽急於想要趕他走。

  心中的天平搖擺不定，她究竟是因為過分厭惡張沈，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人？

  “我不走，我真的不能走！嶽言，嶽大律師，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自從我被告了之後，我的老婆就逼我離了婚，我在天恒做了大半輩子，現在卻被那舊主倒打一耙，就算被人保釋出來，我也找不到別的生計了！再加上我前妻的家裏處處打壓我，我現在是生不如死啊……”

  林乙柒冷笑道：“你都是咎由自取！我倒是很開心，你前妻看清了你的真麵目！”

  “林乙柒，我以前雖然為難過你，但你做人也不能太落井下石吧？出軌韓可欣的事我無法反駁，但是方束指控我收受賄賂，完全就是栽贓陷害！他隻是為了給你出口氣，就毀了我的前途，我決不會讓他好過！”

  林乙柒拍案而起：“張沈！你胡說八道什麽？自己做錯事還亂咬人，你怎麽這麽無恥？”

  “別吵了！”

  “嶽言！你不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人身上！”

  “你先出去。”

  “……你說什麽？你要我出去？”

  “對！他是我的客人，我要跟他單獨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