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5章 偷貨容易運貨難
作者:老哲      更新:2020-04-04 17:51      字數:2749
  自然界中有種現象叫“搬運”。

  雨水可以把泥土從高點衝到低點,這叫搬運。

  新疆玉龍河的河水可以把河床裏的玉石衝到岸上,美其名曰為新疆和田玉的山流水料,這也叫搬運。

  在大海這頭扔一個封口的玻璃瓶子,說不定在大海的那一頭就有人撿到這個瓶子,這個還叫搬運。

  而人類社會中也有一種行為,比如,把別人家的錢啊物啊什麽的搬到自己家,這個也可以叫作搬運。

  當然了,所謂的“不與取為竊”,人類的這種搬運行為的準確名稱叫“偷”。

  可那偷好人的東西叫偷,那要是偷壞蛋的東西那還能叫偷嗎?那還得叫搬運!

  而現在雷鳴小隊的這些人就是搬運工,他們成功的把那個偽保長家的雜貨鋪給搬運了。

  鍋碗瓢盆,針頭線腦、油鹽醬醋,反正那個偽保長家有啥雷鳴小隊就搬啥,不說把那偽保長官的雜貨鋪給搬空了那也差不多了!

  人家雷鳴小隊這麽大的一個“腕兒”,輕易不當回小偷不動粗不見血的於雷鳴小隊來講容易嗎?不容易呀!

  再說了,哪個小偷有雷鳴小隊這些人身體素質好?必須得多搬!

  他們現在這些人是職業軍人那是不假的,可哪個天生是當戰士的,那不也是老百姓的子女那不也是要過日子的嗎?

  所以,在雷鳴他們眼裏,那雜貨鋪裏東西都是好東西!

  別的就不說了,就說那篦子吧。

  後世的小孩一般都不知道篦子是什麽玩應。

  這麽說吧,在佛家經典《金剛經》中說生命來源的時候,就有“濕生、卵生、胎生、化生”的說法。

  人啊、豬馬牛羊那肯定是胎生的,雞鴨鵝哺鴿子那肯定是卵生的。

  (注:哺鴿子,東北對鴿子的稱呼)

  至於什麽是化生或者濕生的咱也搞不懂,但有一種叫作虱子或才跳蚤的小動物不是濕生的那肯定就是化生的。

  因為它們是從土裏生出來的!

  時下的中國農村哪家不是黑土的地麵,別提地麵磚別提地板,能在屋裏地上鋪上碎磚頭子的那都極少!

  於是從土裏生出來的虱子跳蚤就會到人的身上吸血。

  跳蚤也就罷了,那玩應總是亂蹦,可那虱子卻是往身上爬的,並且這些玩應咬人可從來不分男女的。

  就問時下之人,莫管男女,就問雷鳴小隊之人,別管是長的最漂亮的還是長得最可磣的,哪個頭上沒生過虱子?

  血肉那是生物學的範疇,漂亮與否那是美學裏的範疇,虱子隻認血肉沒有審美。

  那麽,篦子又是什麽呢?

  打狼要用夾子,打鬼子要用槍,而那篦子是什麽,那篦子就是捕捉虱子的工具!

  篦子長啥樣呢?

  簡單的理解就是,長的象木梳,但是它的齒兒比木梳齒兒要密還要細。

  當篦子從頭發上梳過。

  然後,便會從那密如森林的頭發中搜索出一個,或者恩個,或者恩加一個比芝麻大點有限的吃血吃的小肚溜鼓的小動物來!

  而那種小動物就叫虱子!

  再然後,將那用篦子俘獲的虱子置於火炕的木頭炕沿上,再用大拇指去擠壓。

  這時便會發出一種“格崩”一樣的聲音,於大多數人來講便有了一種見了自己的血報了自己仇的酸爽的感覺。

  你喝我的血,我取你的命。

  這種情況就象日本人來了,在吸中國人的血。

  那麽,對待日本侵略者的態度應當也是我你敢吸我的血我就取你的命,而不是用自己的血養著,直至把你吸出個腦膜炎來!

  好了,雷鳴小隊之所以能把那個雜貨鋪搬運成功,那是因為他們這回“盜竊”那是絕對的“團夥作案”。

  試想,他可是帶了三十多個呢!

  當然了,雷鳴不可能帶著這三

  十多人全都上陣偷東西。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雷鳴他們也不用費勁心機還弄來架毛驢車了。

  山區難行,雷鳴可不想他們這些人拿個鍋這個拿個盆,這個扛袋鹽那個揣瓶醋的在山野之中跋涉。

  為了避免暴露他們藏身的區域,他們不能兔子去吃窩邊草必須跑的很遠。

  所以,雷鳴他們大多數的時候需要在走路,隻有少數的時候才會避入山野。

  正因為如此,雷鳴帶來搬運的人其實也隻是有十五六個罷了,而那一半人卻被他藏在了沿途。

  那些人都帶著兩個人的武器彈藥,隔幾裏地就藏上一個。

  那是雷鳴在沿途設下的觀察哨,當然,也可以說成是接應點。

  在返回密營的過程中,路上難免會出現日偽軍,有了觀察哨及時打出來的信號他們就可以避免與日偽軍撞上!

  而真的一旦與日偽軍撞上之後,如果無可避免的開戰,躲在附近的隊員就可以給他們提供火力支援。

  而隨著雷鳴小隊由東至西的往回走,那人自然就會越聚越多。

  那些藏在沿途的觀察哨眼見路麵上沒有別的情況便會跑上來把那驢車上的雜貨拿起來或揣或背的攜帶著,然後大家一起撤退。

  這又是雷鳴做的又一手準備。

  一架驢車上拉了那麽多的東西要想不引人注目那是不可能的。

  而這回隻要有情況,他們這些攜帶著貨物的人便可以化帶為零散諸於山野。

  趕驢車的人本身是不帶武器的,而那驢車上的貨少了自然也就不引人注目了。

  這樣一來,就是碰到日偽軍檢查他們也不怕。

  雷鳴為什麽會在這次搬運行動之前去那個靠山屯,也就是那個老大老二所在的村子裏去燒一個偽保長的家。

  一個並不缺乏漢奸的年代。

  一名偽保長還不至於讓雷鳴親自動手,然後去了還不殺人隻是如同挾私報複的小孩子一般去燒人家的房子。

  那雷鳴去做什麽了呢?

  雷鳴上次去那裏也隻是去偷良民證罷了!

  隨著日偽對東三省的控製越來越嚴,日偽政權當然會建立起屬於自己的戶籍製度。

  而良民證就類似於後世的居民證,人手一個。

  上麵寫著“良民”的名字、性別、住址、本籍、籍貫,還有著編號,以及偽滿的印章。

  而這都罷了,最麻煩的是上麵竟然還要有持證者的黑白照片!

  在對百姓進行檢查的時候,日偽軍會用那黑白照片去辨人。

  如果,那照片和本人對不上,那那個持證人的麻煩可就大了!

  這個良民證的存在給雷鳴小隊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雷鳴都在想是不是什麽時候去搶個日本人的照相機,然後他們小隊也派個人學學照相,然後再給他們小隊每個人也弄個良民證!

  而現在是事急從權,雷鳴是在和那老大老二嘮家常的時候聽說偽保長正在給那些村民弄良民證。

  所以他就去偷良民證了。

  為了不讓日偽起疑心,發現偽保長把那些良民證弄丟了,他也隻能放火了。

  他那把火放的很徹底,反正那一家子都是漢奸,燒死不至於,燒傷了也沒有什麽可惜的。

  雷鳴在偷出來的那上百張的良民證的照片裏好不容易找到了兩張和他的隊員長的相象的。

  而那兩個和良民證相象的人也就是今天趕驢車的人。

  涉及到了密營的位置,雷鳴當然是越小心越好,這時候可不是和日偽發生戰鬥引起日偽軍注意的時候。

  偷貨容易運貨難,不知道這回路上會出現什麽情況,自己為了弄這些鹽啊雜貨什麽的,那可跑出來近百裏地呢!

  雷鳴看著那滿山滿野的綠色想。

  可是,就是再難,現在也必須得抓緊幹,要是等入冬一下雪那什麽就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