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絕壁脫險(二)
作者:老哲      更新:2020-04-04 17:48      字數:2411
  小保子奮力在那山壁上向上攀爬著。

  小保子歲數小個頭也小,並且從小淘氣的他爬樹上房那從來都不在話下,所以在他眼裏就沒有自己不敢爬的高兒。

  他最出彩的事情是有一回和小夥伴們比賽掏老鴰窩,誰贏了誰就把家裏奶奶的那都快有胳膊長的銅煙袋偷出來讓對方嚐一口。

  時下東北人男人抽大煙的很常見,而那闖關東後的女人歲數再大一點叼個銅煙袋那也絕對是身份上的一種象征,不同時期不同的審美,就會造成很多奇葩的事情來。

  那老太太抽大煙袋那也是個絕活兒。

  你想啊,那一米長的銅袋鍋你得先一手托著煙袋杆兒一手先用洋火點著吧。

  然後那抽煙的人哪有不卡痰的,而東北的老太太抽煙往外吐痰那也是一絕。

  時下的地麵哪有後世硬化過的那種,咱就別說什麽0000的地麵磚了,那時候連水磨石水泥地麵也沒有啊!

  那要是一口大粘痰吐到那黑土的地麵上再拿腳一抹那得多惡心!

  所以那老太太都是坐在炕頭上把那口痰從窗戶口“滋”出去的。

  這裏的這個“滋”可不讀i,而是讀“i”,北方小孩玩的一種東西那就叫滋水槍的。

  為什麽要把這口痰滋出去呢,隻因為歲數大了的人那兩個門牙都是有縫子的,所以那老太太就能把那口痰或者唾沫從牙縫中愣是滋出去直射窗外!

  這也是個技術活呢!

  好了,說遠了,回頭再說老鴰窩。

  老鴰窩從來都是很簡陃的,它們又不會象燕子那樣銜泥拌草,它們就是用那叼來的野草築窩的。

  可是做工不美觀並不妨礙它們把窩築得很高,它們從來都是把窩築在二三十米高的大楊樹的上麵的。

  楊樹在東北很普遍,夏天裏風吹過的時候,那樹葉是嘩啦啦的響個不停。

  為什麽樹葉嘩啦啦響個不停,那自然是因為樹大招風,因為招風所以那大楊樹頂端的樹杈就總是搖搖擺擺的,所以那老鴰窩從來也是晃啊晃的。

  可是,小保子就敢一直順樹幹爬上去,最後就那樣攀著也就和他手臂一樣粗的樹枝硬生生從那窩裏掏出老鴰蛋來。

  和他比賽的那個同伴爬樹那自然也是高手,都是山裏“小混子”ho怕ho?

  兩個人在不同的樹上掏出了老鴰蛋又同時往下出溜,幾乎是同一時間落地。

  按理說呢,這應當是不分勝負。

  可是他那個同伴再一摸兜時一臉苦相,因為他在下樹時不小心把放在自己衣兜裏的老鴰蛋給壓碎了。

  小保子一掏,別人也樂了,因為小保子掏出來的也是粘的乎的一手,那真是蛋清是蛋清蛋黃是蛋黃啊!

  就在所有人吵吵重新比過的時候,小保子卻驕傲的說:“誰雞伯和你再比?!”

  他再次伸手入兜卻是又掏出來一顆老鴰蛋來!

  原來,小保子竟然是摸了兩個老鴰蛋,碎了一個卻還留了一個,所以這場比賽小保子完勝!

  所以就攀高這件事來講,小保子那從來都是藝高人膽大的。

  此時,再有五六米可就到頂了,小保子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掏老鴰窩那一幕的重現。

  可這裏偏偏又變得極陡起來,小保子也隻能借助上麵的力量再往上爬腳下卻已使不上勁了。

  他一抬頭就見頭上已經沒有那在泥土中紮根很深的灌木了,頭上卻是一蓬蒿子。

  小保子體重就算再輕,他也知道自己要是敢用手抓那蒿子全憑那蓬蒿子紮根泥土中的力量來承載自己的體重那自己絕對會演繹一把什麽叫“撒手人寰”!他就會從這近二十米高的地方摔下去!到他的體重雖不至摔死卻也休想再往上爬了!

  此時的小保子斜著掃了一眼之後便看到自己右上方有灌木叢,他試著伸手夠了一下卻恰恰就差了那麽半尺之距。

  人的胳腿不是彈簧是不能變長的,就是那傳說中的縮骨法也隻是能把身體縮小而不是把身體變大,那誰要是真有那把身體變大的本事如同西遊記裏的孫悟空一般直接來個丈八金身的法天相地那還用和小鬼子這麽打嗎?

  可是,夠不著搭手的那叢灌木卻依舊難不住小保子。

  下麵正抻脖仰望著他的二老蠻就見小保子果斷伸手就抓住了他頭上的那蓬蒿草,然後試著往下拽了一下。

  這無疑是小保子在試那蓬蒿草到底能禁住多大的勁力,然後就見小保子左手使勁往下一扯,腳力在那山壁上一蹬,人就往斜上方橫悠了起來!

  那蒿子你看你拽它他不一定從山體上脫落,但是你要是把身體的重量全吊上去那自然是承受不住的。

  於是就在小保子身體悠起來的一瞬間,那蒿子便從山體上脫落開來,而這時小保子那將將夠到那叢灌木的手已是直接就抓住了那灌木的莖杆兒!

  那蓬蒿草連同泥土一起掉落之際,小保子卻已經用右手牢牢的抓住了那叢灌木身體還悠了那麽一悠,便如人在高空蕩秋千一般!

  在下麵正仰脖往上望的二蠻子自然不敢往後退,他多退一步那就進入日軍射界了!

  所以他也隻能慌忙閉上眼睛,於是那上麵滾落的泥土就落在了他著的的上身上。

  至於正拿槍監視著對麵的周讓小妮子更是一點防備沒有,那土麵子直接就灌了她們兩個一脖子。

  周讓和小妮子嚇得抬頭去看,就見小保子卻是手抓著那灌木叢打著滴溜正衝著下麵的他們吐舌頭呢!

  “別淘氣,快上去!”周讓說道。

  從這裏往上爬的辦法是周讓想出來的。

  當時周讓眼自己側後方的雷鳴他們依舊在與日軍對射知道他們也騰不出人手來幫自己這幾個人。

  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周讓不敢喊。

  對麵這支日軍膽敢孤軍深入“敵後”怎麽可能會少會說漢語的,自己這要是一吵吵要繩子,日軍有了準備那就怕來進攻了,她這個招數那就不靈了!

  此時眼見小保子即將登頂成功,周讓就更不敢大意了。

  “把自己的盒子炮的子彈全都壓滿了,一會兒八成還有惡戰!”周讓囑咐道。

  以周讓的腦袋瓜子其實當個指揮員那也是完全夠用的,再怎麽說那也是比現在已經犧牲了的嚴閣喜強吧!

  如果她是一個男人她再和雷鳴在一個小隊裏隻怕難免會有那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可是她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外表女人味十足的女人,所以她才沒這種想法呢。

  自己和雷鳴不犯向,現在說異性相吸那有點遠,但最其碼自己和雷鳴的交情那也是深得很呢。

  那是什麽交情?

  那是可以放心躺在雷鳴大腿上睡覺的戰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