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我朝他多瞄了幾眼。

  黑子伸手拉了我一下，小聲跟我說：“平子，他就是大牛。怎麽樣？是不是感覺怪怪的，有種火星來的味道。”

  他就是大牛？呃——

  別說，還確實有些怪怪的，無論穿者打扮，還是脾性。難道這年頭有本事的人都愛走非主流路線？

  我在心底暗想道。

  “吆，黑子哥來了，快請進，快請進。這位是——”一個絡腮胡發現了我們，認出了黑子，連忙放下酒杯迎了過來，在瞄到我的時候眼神變幻了一下詢問黑子。

  黑子笑了笑給我介紹道：“他叫沈三，外號簸箕。我們都管他這麽叫。簸箕，這位是我哥們兒，陳平。”

  “陳哥好。”簸箕客氣的跟我打了招呼。

  乍一聽到這綽號，我差點沒忍住笑道出聲，這特麽誰取得名字也太形象了，瞧他那臉盆大得，簡直跟個簸箕沒啥區別，還真是應了一句老話：名副其實。

  “你好簸箕兄弟。”我憋著笑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這時候基本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我們，在黑子的引薦下，我跟這幫人接觸了一下，都是出來混的，個個“江湖”氣息很濃，通俗一點講就是豪氣，很好處。幾杯酒下肚，就拉攏到一塊兒了。

  簸箕在這幫人中地位明顯要高出不少，在談到正事的時候，他們都唯簸箕馬首是瞻。

  “陳哥，這幫人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不多不少十二個，還有八個不願意過來，我也沒勉強他們。希望你別介意。”簸箕跟我碰了個杯說著。

  我笑了笑仰頭把酒灌進喉嚨：“沒關係，人各有誌。願意跟我幹的都是兄弟，不願意那是情分不到，我不會介意的。”

  “嗯，謝謝陳哥理解。吃這碗飯的無非也就想多掙幾個錢，我替兄弟們鬥膽向陳哥問一句——”

  不待簸箕說完，我笑著揮手把他打斷了，然後把音響關到最小，嗓音提高，麵向眾人擲地有聲：“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說白了都是生活所迫，要不然誰願意過這刀口舔血的日子！我陳平就一句話，既然你們選擇跟了我，那按道上的規矩講我就是你們大哥了，我這人不講虛的，跟了我可能有危險，也可能會喪命。但是我把話先撂這兒，隻要是我陳平的兄弟，我就不會虧待大家，錢，女人，這些都不是事兒。隻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大家喝湯！誰欺負了我們，我就十倍百倍的欺負回來！”

  “好！”

  “我們跟著陳哥幹了！”

  “幹！”

  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句，場麵一時變得很熱情，大家都表了態。我抬起酒杯給大夥兒敬了一杯：“兄弟們這麽支持，我陳平謝過大夥兒了。啥都不說了，幹掉這杯酒，從此我們就是刀上走火裏闖的好兄弟！”

  “好兄弟，幹！”

  “幹！”

  仰頭一飲而盡：“今晚大家放開了玩，所有消費我買單，別客氣。”

  “哈哈哈，謝謝陳哥。”

  招呼完簸箕這幫兄弟，我提了酒拿了兩個酒杯朝大牛走去，看得出來他是個人主義者，跟簸箕他們不是一夥兒的，要不然剛才我們在那邊喝酒，他也不至於坐在角落無動於衷。

  “兄弟，怎麽稱呼？”挨著他旁邊坐下，給他倒了杯酒遞了過去。

  “大牛。”大牛語氣淡淡的說了句，對我愛答不理，並沒有接我遞過去的酒，一時僵在了半空。

  “大牛，你啥意思啊？我哥們兒敬你酒那是給你麵子。”看到這種情況，黑子不樂意了，上前質問大牛。

  我伸手將黑子攔住，朝他使眼色讓他別亂來，然後對大牛笑了笑：“不礙事的。大牛兄弟不喝，那我喝好了。”說著把倒好的酒，送入自己口中。

  大牛抬起小山包大的腦袋掃了我一眼：“你就是黑子好哥們兒陳平？”

  “正是。”

  大牛嘴角勾起露出一憨厚的笑容，眼神卻犀利的盯著我：“也不咋樣嘛，黑子說你挺厲害的，我看不像。要我跟你混，你得有真本事！不是來這跟我喝喝酒打打屁就了事的，我大牛隻服一種人。”

  “哦，哪一種？”我來了興趣。

  “讓我服的人！”

  呃——

  要不是看大牛語氣認真，麵目嚴肅，我特麽差點沒忍住一口酒噴灑出來，這特麽也太逗了吧？

  “怎麽讓你服？”我收起玩味的態度，目光緊緊盯著他。

  “打倒我，或者被我打倒。”

  我瞟了一眼壯如蠻牛的他，頓時笑了：“在哪打？這裏？”

  “隨你高興，不過先說好，打壞了東西損失什麽的可得算在你頭上，我可沒錢賠。”

  “成交！”

  “平子你——”黑子眼睛瞪大，或許他沒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麽痛快，連忙開口阻止我，不過話剛說完一半就讓我揮手打斷了。

  這一架不打不行，一來我也想看看這大牛到底有多能打，是不是真的如黑子所說能以一擋十！二來，難得找到像大牛這麽好的實戰對象，正好檢驗我一下最近八極拳的進度，汪伯說過，最好的練拳方式，就是跟人麵對麵的實戰，隻有在戰鬥中才能領悟到更多不足，從而加強訓練。

  再者說，像大牛這種性格脾性的人，思想是很單純的，沒有什麽彎彎繞，要真想拉攏他，花心思想辦法還不如一場簡單而直接的單挑，哪怕我打不贏他但是氣勢上我也不能輸，勢必讓他心服口服！

  “來。”我到包場中央擺好了架勢，朝大牛招手。好在這大包間足夠寬敞，打鬥起來也放得開手腳。

  “好！”大牛蠻嗬一聲，甩了人字拖三兩步就跨了上來，麵對我站立，目光緊緊盯著我。

  我們這邊鬧出的動靜，很快就被簸箕他們察覺到了，都凝神屏氣退到邊上，眼神囧囧的盯著我跟大牛。或許對他們來講，這種場合單挑難得一見吧。

  “看拳！”我爆喝一聲，雙手握拳朝大牛衝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