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像是地效飛行器一樣在路上瘋狂漂移，喪鍾一行人就在地下的下水道管網裏，根據哈莉的指路而暗中尾隨。

  不過任何追逐都有盡頭，大多數時候是一方體力耗盡，而有時則是因為某一方達成了戰術目標，進行了下一步的戰術轉換。

  賽特此時就是後者，他來到了噬神者與其他初代惡魔戰鬥的區域邊緣，這裏的空間極度不穩定，充斥著各種能量亂流，以及混雜在一起的各種概念力量。

  冰火雷電，木水土風，毒氣和瘟疫，腐爛和瘋狂，等等惡魔們具有的能力和概念，此時都能在戰鬥中看到。

  有的惡魔能夠使噬神者身上長滿膿瘡，讓他的眼球爆裂，流出黑漿，讓他發出瘋狂的叫聲，讓他感受痛苦。

  可是噬神者立刻就會回擊，用相同的概念權柄還以顏色。

  別忘了他在上古時代吃過這些初代惡魔，他們會的東西，噬神者全都會。。

  盡管目前看起來這混戰的場麵十分混亂，雙方處於均勢，可賽特知道噬神者穩占上風，因為這裏的主旋律，還是吞噬。

  複生的初代惡魔們想要吃掉噬神者，而那個被奧淑圖製造出來的恐怖兵器，此時也想再次吃掉惡魔們。

  噬神者是最能吃的，比任何惡魔都更像惡魔, 即便是行星吞噬者和他比起來, 那都算是食欲不振外加消化不良，因為那位都沒有一邊戰鬥一邊吃東西, 且同時進行高速消化的本事。

  蛇神金黃色的眼珠一轉，又把自己縮小了一些，如果說原本還有蚯蚓大小，現在看起來則像是短短的一截線頭。

  隨後, 他向戰場中飛去, 然後輕輕貼在了某個惡魔的毛皮上，然後就不動了，偽裝自己是一根毛......

  被他貼上的那個初代惡魔看起來有點像是一隻大號白毛老鼠，但是頭生雙角, 身高則在三十米左右, 兩隻前爪像是鷹，而兩條後腿像是兔子，總之就是這麽一個四不像的玩意。

  他對於賽特的‘附身’毫無所覺，此時正在戰場中竄來竄去, 尋找著自己的安全輸出位置。

  ...................

  “親親小蜜蜂, 消失了，賽特的思維消失了。”

  在下水道中尾隨而至的鬥篷飛毯上，哈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因為就在剛才, 一直追蹤的那個綠色泡泡就突然不見了, 要知道在過去可是連黑燈屍頭上都有思維泡泡的啊。

  盡管那些活屍的思想大多數都是對生者的恨，沒什麽好看的, 但至少也是有的啊。

  “他不可能這麽容易死掉, 我們還沒動手呢。”戴安娜給哈莉解開套索，讓她別把金色眼球叼在嘴裏，而是拿到手裏好好再看看。

  “不管怎麽看都一樣, 小戴，我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小瘋子翻了個白眼, 但還是從嘴裏扣出那個眼球, 拿在手裏往自己眼眶處湊：“好了, 又仔細看過了，真沒有。”

  戴安娜皺起了眉頭, 隨後看向了喪鍾，她沒了主意, 如果找不到敵人在哪, 那勇氣和戰鬥信念就毫無用武之地。

  “這是怎麽回事？”北極星撓撓自己的腦袋, 綠色頭發被揉得亂糟糟：“其實從喪鍾拿出那顆金色眼球開始，我就有點看不懂了。”

  “懂不懂都無所謂，嚼嚼......”鬆鼠妹的腮幫子鼓鼓的，她嚼著堅果說：“反正我現在很生氣，今天難得我沒有課，本打算去超市采購的，可美好的一天都被這些壞蛋破壞了, 找不到那條蛇，我們就打別的怪物出氣唄。”

  格溫侍連連搖頭, 雖然她根本不參與這種大佬間的戰鬥，一直都縮在最後排，但意見還是要表達的：

  “你應該換個角度來看這件事, 你我都是紐約州立帝國大學的學生，而現在我們的學校也在我們頭頂上的城市裏，漂浮在分裂領域中......就算同學老師們都被超級英雄們疏散到了城外, 但下次開學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換言之，咱們放長假了，什麽時候想去超市都可以，甚至你還可以去法國巴黎買買買。”

  鬆鼠咀嚼堅果的動作停頓了，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後點頭說：“這麽一想，我好像不太生氣了，還有點想感謝這些壞蛋們，他們的進攻給我們換來了假期，對吧？”

  “可也別高興太早，我估計期末考試是不會因此推延的，我是美術專業倒還好，你可是計算機專業，你確定自己今年的學分還能修夠嗎？”格溫侍抱著突擊步槍，像是老兵油子一樣蹲在飛毯的一角，就這麽說著殘酷的話題。

  聽了她的話，多琳的兩個嘴角向下彎去，小手裏拿著的幾顆核桃都被她當場捏爆：

  “果然還是得教訓他們啊......”

  不提兩個女大學生的交流，哈莉和小戴還一直看著喪鍾，等待著他能給出賽特突然消失的秘密，他如何將自己的意識或者思維都屏蔽了。

  這在戴安娜的印象裏，也隻有X金屬可以做到。

  蘇明卻不覺得賽特能搞到類似X金屬之類的東西，蛇神雖然是地球上的第一批古神，但放在宇宙裏來看，他可算不上先行者，不說構造者和觀察者，就連宇宙長老會中的某些成員也許都比他誕生得早。

  更何況喪鍾已經基本確定，在漫威中對應X金屬的物質應該就是零號元素，現在杜姆那邊正在試圖將其在主物質界重現，而且通過的是科技手段。

  賽特不懂科技，又沒趕上蒼穹誕生，沒有離開過漫威宇宙，更是沒有時間旅行的能力，他不可能搞到零號元素，如今也不可能脫離總和紐約。

  至於X金屬，喪鍾送人的幾份心裏都有數，是沒有落在敵人手裏的。

  已知哈莉的能力更像是從‘牆’外的視角來看待世界，那麽什麽樣的角色會沒有思維泡泡？

  答案就是死人，漫畫作者們是不會給死人畫思維泡泡的。

  賽特不可能被喪鍾和終極抹除者嚇到自殺，那麽答案就隻剩幾個......

  喪鍾褪去麵罩，摸了根煙塞進嘴裏點上，深吸了一口後說：“賽特大概是進入了假死的狀態，逃不掉就準備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