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很多人都不明白這一點，我所求的其實不多，甚至和蝙蝠俠一樣，隻求一個更好的哥譚。”

  小醜玩著手裏的匕首，饒有興致地用他那滑稽卻恐怖的聲音說著一些話。

  此時他和‘客人’正在一處倉庫裏，普通的倉庫，就在一家哥譚常見的超市雜貨店的後麵，裏麵貨架上堆著卷筒衛生紙，碳酸飲料，還有雜七雜八的各種東西。

  不過隻要拉下卷簾門，那麽這同樣能夠形成一個不錯的密閉空間，來當作犯罪現場。

  他此時就是這麽做的，伴隨著嘁哩喀嚓的金屬結構摩擦聲，卷簾門被拉下來了，不過倉庫內並沒有陷入黑暗，因為小醜自己帶來了一顆聖誕樹。

  是的，他知道現在還是夏天，拿出聖誕樹來有些不合時宜，但外麵整個世界都是雪白的哎，難道不能把節日提前一些嗎？

  “哦，你在用那近視眼看著我，以為我還是那個瘋子，你為什麽不和我說話啊？你為什麽要模仿蝙蝠俠？為什麽你......這麽嚴肅？！”

  小醜確實今天是想要過節的，他的臉上帶著委屈，一扭一扭地走向了被捆在折疊椅子上的人。

  來到他身後，聞聞他的耳朵，小聲繼續說道：

  “還想看嗎？我在你的身後哦，對了，讓我幫你一把......”

  說著，小醜用匕首把客人的眼珠挖了一個出來，將眼球染血的瞳孔對準自己，這下應該就能看到了吧？

  “唔！！！”

  椅子上被捆綁的人隻穿了一件背心，他看起來像是被從床上揪起來的，而且還同時中了麻醉劑。

  因為在被挖掉眼睛的時候，他居然沒有什麽太多的表情，隻是扭動著發出了一聲哼哼。

  “哦？哈哈哈哈哈！怪我，都怪我，居然忘了你的嘴還被我用超黏膠帶粘起來了呢。”小醜突然露出滑稽的表情，把眼珠塞進嘴裏暫時保管，趕緊空出一隻手來，幫客人撕掉了膠布：“好了，你可以說話了，外麵的人都開心到睡著了，所以你叫再大聲也沒關係。”

  “小醜，你到底想做什麽？”

  椅子上的受害者血流滿麵，但他還是用空洞的眼眶看著慘白的瘋子，近視眼鏡就掉在一旁的地麵上。

  “這麽平靜？看來你吃的藥效果不錯。”小醜戴著紫色手套的指頭豎了起來，他輕輕掏著耳朵：“好吧，你也許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但這次是來真的了，我想到一個和蝙蝠俠的新玩法，需要你的配合，小戈登，不，也許應該叫戈登二世？這樣聽起來你好像更有味道。”

  小醜吐出了嘴裏的眼球，在手裏擦擦幹還吹了吹，隨後放進一個小瓶子裏，貼上一個便簽，又拿出筆來給它寫上‘送給喪鍾’。

  是的，這次被他抓住的人是戈登局長的兒子，也就是小詹姆斯，芭芭拉的弟弟。

  在蝙蝠俠追著笑點和那些炮灰們滿城跑的時候，小醜悄悄帶走了自己的被害人。

  小詹姆斯因為無時無刻都想著要殺人，控製不住自己的念頭，以至於在假釋後不得不大量服用精神病藥物。

  小醜需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威脅給小詹姆開藥的醫師，然後給他換個新藥方。

  不需要太強效果的麻醉劑，從柴郡貓那裏要來的就夠用，新藥能夠讓人身體動彈不得的同時，大腦還能清晰地感受到痛苦。

  那個女人還真是個用毒的天才。

  總而言之，小詹姆的假釋條款中有一項，他每天都必須在和假釋官的視頻通訊中，吃掉一些降低大腦活躍度的藥物，所以不用擔心他不吃新的藥品。

  畢竟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有時候人們看著熟悉的醫師開出了熟悉的藥瓶，就下意識以為裏麵的藥片也一樣......

  但人生就是這麽有趣，在打開漂亮的密封盒子之前，你永遠不知道裏麵裝的究竟是巧克力還是屎！

  吃了藥的可憐蟲在打工的24小時便利店裏僵硬了，小醜要做的，就是在晚上光顧這裏，然後拖著不能動的小詹姆來到倉庫。

  “好吧，你又在看我了，你想要了解我對嗎？哪怕我和你父親以及姐姐都是老熟人？”小醜笑著繞出了椅子背後，旋轉著跳起了舞，單手按在自己的胸前，然後用詠歎調一樣的語氣說著：“我想要做的，隻是創造美好的事物。我想要創造世人前所未見的東西，我想要做到極致。”

  小詹姆的心理素質過硬，痛苦也阻止不了他的思考，並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難逃。

  但在那之前，他想要多知道一些東西。

  他本來也是個精神病，對於別人的生死，自己的生死，都冷漠異常。

  “這麽說來，你還以為自己是個藝術家？”

  “不，哦，咯咯，不。”小醜突然被逗樂了，甚至縮著脖子坐到了小吉姆的腿上，摟住他的肩膀：“我更願意認為自己是個藝人，一個魅力偶像，一個帶給別人笑容的演員，但是這座城市裏有個人，他總是不笑，這讓我很苦惱啊，你覺得呢？”

  小醜托著自己的下巴埋怨著，又從口袋裏掏出個氣球，飛快地充入笑氣，用繩子綁好後栓在小吉姆的手指上。

  這讓他看起來像是自己拿著氣球一樣。

  “你還是癡迷蝙蝠俠。”

  吉姆的脖子微微挪動，他看向那個綠色的氣球，就像是看著自己生命的倒計時。

  “啊，作為一個演員，你當然會關注那些最難搞的觀眾啦。”小醜又掏出一根口紅來，在手背上試了試色號，開始給年輕畫上大大的笑臉：“我呈現給他的可是我的心血和真心，但卻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笑容。”

  他畫得很仔細，仿佛想要追求對稱或者他腦子裏已有的畫麵，哪怕有一點偏斜，他都會耐心地用手指擦掉。

  “所以你打算殺了我，以此來激怒我的父親，而後我父親就會開始追殺你，他感染狂笑病毒後還沒有完全康複，情緒如今十分不穩定。但蝙蝠俠不會讓你死，所以我父親會和他發生衝突，從而導致蝙蝠失去在城中重要的朋友之一，並因此而感到痛苦。”

  吉姆猜到了小醜的計劃，但很遺憾，作為昔日連環殺手的他還不是瘋子的對手。

  怪笑著的小醜往後仰了一下，像是沒見過人一樣打量著受害人，隨後快速小幅度地鼓掌：

  “啪啪啪啪啪...哇哦，我喜歡你，真的，年輕人，戈登局長明顯需要你這樣的幽默感，哈哈！不過劇透可不是好習慣啊，你也隻猜中了開頭而已，相信我，這次的遊樂園可是全新改版哦，噗！”

  “我很好奇，你是從上一次傷害我姐姐的事情裏獲得了靈感嗎？”

  吉姆感受著嘴邊的滑膩，這口紅塗得也太厚了。

  “差不多吧，但芭芭拉是個超級英雄，在蝙蝠俠和戈登局長的心裏，遠遠比你更堅強，我也喜歡看她穿那風騷的緊身衣，所以這次不找她。”

  收起口紅的小醜又從口袋裏掏出些紫綠相間的彩帶來，這是分手的時候問盧瑟要的來著，這次用來給小吉姆的脖子上打了個蝴蝶結，把他打扮成禮物的模樣：

  “再說，老段子重講一次也沒什麽意思，我想要自己的笑話從不重樣，這才是合格演員的道德底線，嘻嘻嘻。”

  高興到亂扭的小醜又開始掏口袋，他快速地解說著自己的計劃，然後就準備下手了。

  今晚時間挺緊的呢。

  這一次不同上一次，他可是為蝙蝠俠準備了24幕的大戲，而小吉姆的死，不過是蛋糕上眾多草莓裏的一顆罷了。

  小吉姆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他根本不存在恐懼這種情緒，倒是知道了一部分的答案，讓他露出了一點笑容，他又問：

  “你確定蝙蝠俠不會及時趕到這裏？”

  綠頭發的慘白男人彎下腰來眨眨眼睛，紅色大嘴咧到了耳根：

  “我忘了給你說嗎？他現在忙著呢，因為蝙蝠最近一段日子都對名為喪鍾的人充滿了各種顧慮和擔憂，所以我這次花大價錢專門請了一個喪鍾來陪他玩。嗯，你的這顆眼珠我會送給那老頭，他應該也會高興的，嘻嘻！”

  “你真的很變態，所以現在要給我灌笑氣了嗎？”知道自己不會得救，小吉姆又開始詢問自己會怎麽死。

  如果死於笑氣，臉上的肌肉就會很僵硬，所以他更希望小醜用槍。

  可哥譚的犯罪王子是不喜歡用槍的，那讓一切都結束得太快，從而導致樂趣的流失。

  “你最好等看到我對你的屍體做了什麽再來評價，很顯然變態這個詞不太合適......不過你還挺會說笑話的，因為你死了也看不見自己的屍體嘛，這個梗不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醜搖頭晃腦地拉開了身上的紫色大衣，露出裏麵掛著的一整套從豬臉家裏‘借來’的手術套裝，包括鋸子，斧頭，電棍，閹割刀等等好玩具......

  “好了，夥計，看這邊的攝像機鏡頭，跟我說——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