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選好了嗎？”小醜吸著鼻子，像是犯了毒癮一樣怪笑著：“答案，告訴我答案。”

  蝙蝠俠眉頭緊鎖，芭芭拉居然被困在哥譚公園，那麽正義大廳的那個是誰？

  可風衣鬥士又是什麽時候被抓的？理論上來講博物館附近同樣被監控覆蓋了，阿爾弗雷德為什麽沒有報告這件事？

  然而麵對大笑著的小醜，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蝙蝠俠鬥篷下麵的手指飛速地在蝙蝠終端上操作，通過打字通知阿福，讓他聯係蝙蝠家族的人去營救芭芭拉，自己則想辦法拖延時間。

  其他的人也許不在哥譚，但蝙蝠女凱特並沒有離開，她一直都在。

  正義聯盟有了蝙蝠俠沒有她的位置，她也不想和小孩子們玩遊戲，所以她根本不參與任何正聯的活動，隻是在哥譚城中遊蕩。

  隻要阿福能想辦法聯係到她，同時救下兩人是沒有問題的。

  就在蝙蝠俠準備給小醜講故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芭芭拉那邊的畫麵被一張大臉擋住了。

  緊接著是一隻大眼睛貼了上來，眼珠吱溜溜地轉動著，像是把攝像頭當成了貓眼，往裏麵窺探。

  不過那眼睛的主人很快拉開了距離，在雨中，那同樣是一張滿是笑容的臉。

  “哈~嘍~男孩們，看到我了嗎？”

  蝙蝠俠眯起了眼睛，他的手都不由地停頓了一下：“哈莉。”

  不過他在這邊說什麽，在公園的攝像頭那邊肯定是聽不到的。

  隻見哈莉等了一會，臉上的笑容變成了納悶，她伸出手指捅了捅鏡頭，嘴裏還給配上了按喇叭的音效。

  “嘟嘟。”

  然而她還是沒有獲得回應。

  她紅藍雙色的馬尾在雨水中貼在肩膀上，她歪著腦袋朝一邊喊：“喂！沒有聲音！這是不是壞了？！”

  “這東西隻有麥克風沒有揚聲器，他們說什麽你是聽不到的。”達米安披著濕漉漉的鬥篷出現在鏡頭中，就像是從暗影中走出一樣，兩人把鏡頭遮得嚴嚴實實的，像是在研究：“話說小醜又把攝像頭裝在小醜玩偶裏，這把戲太老了，我有點膩了。”

  “這大概是第200次了吧？”哈莉收回手指點著自己的臉蛋，看著天空思考：“他已經過時了，真是讓我失望，我都有些不想殺他了，就讓他那麽無聊地活著吧。”

  達米安麵無表情地看著鏡頭，無視了哈莉的手在他頭上摸來摸去：“小醜的遊戲確實無聊，我們還是趕緊找狂笑之蝠去吧，他那裏還是有些新東西的。”

  “也對，這兩個老古董最好同歸於盡都死掉，以後小羅賓保護哥譚就行了。”哈莉讚同地點點頭，作勢扛起一旁的錘子要走。

  羅賓搖了搖頭，嘴角向下撇去：“無所謂，反正他們就算死在哪裏我們也不知道，我從小一個人也習慣了，根本不需要他。”

  小醜女抹過臉上的雨水，笑著伸出舌頭舔舔手掌。

  哥譚的雨水還是這個味道，酸澀，辛辣，有腐蝕性，在舌尖上就像是跳跳糖。

  “嗬嗬嗬......蝙蝠俠不是你爸爸嗎？這麽說真的好嗎？”

  “......他不是，他隻是蝙蝠俠。”

  說完，達米安抬起手，直接把攝像頭從玩偶的肚子裏掏了出來，一把捏碎。

  畫麵變成了一片花白。

  小醜已經沒有玩遊戲的心思了，他直接切回了畫麵和蝙蝠俠麵對麵，他把遙控器丟得遠遠的，伸手在自己的頭發中撕扯著。

  “過時？無聊？活著？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俠也有些頭疼，達米安看來還陷於身份的謎團之中，這可不妙，這樣的情況很可能被人利用。

  尤其是達米安的身邊居然是哈莉，看兩人說話應該不是偶遇，是原本就一起行動的，而這個瘋女人背後，就是那個喪鍾......

  可現在那些事並不重要，蝙蝠俠屏蔽了那些思維和情緒，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小醜在屏幕裏笑得滿地打滾。

  小醜一邊翻滾一邊四肢亂揮，好不容易弓著背趴起來，還不時用雙拳砸地，發出沉悶的笑聲。

  好半天，他才站了起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雙手像貓洗臉一樣在臉上緩緩抹著。

  “哈莉，哈莉小布丁，不愧是你，咻........”小醜像是笑累了，他臉上的白色被灰塵攪亂，出現了更多的花紋：“這個笑話實在太好笑了，直接說進了我心裏，你覺得怎麽樣，蝙蝠俠？”

  “我們的世界出了大問題，我真的沒有太多時間和你在這裏拖延了，出來麵對我。”

  “你才不在乎世界呢，你想要的隻有哥譚，哦，現在還有個貓女，不過，剛才雖然你沒講出答案，可哈莉的笑話不錯，我決定把他們都殺了！”

  說著，小醜跳了起來，跑到一旁撿起了遙控器，瞬間按下了兩個按鈕。

  即使身處博物館的地下，蝙蝠俠還是能感覺到有震感從遠處傳來，如同馬戲魔窟般的房間中，頭頂上落下了縷縷灰塵。

  “啊哈哈哈哈.......”小醜捂著臉，湊近了鏡頭，從指縫中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睛：“這就是命運啊，也許你計算到了很多，可沒有算到哈莉與羅賓會讓我發笑，每次當我笑的時候，都會有人害怕，嗖~~~啪~~~~蝙蝠女孩上天了！哈哈哈哈！”

  蝙蝠俠驚怒交加，芭芭拉........

  “你這個瘋子！你都做了什麽？！”

  “對，憤怒，再來點情緒讓我感受......你想看看屍體？可惜羅賓破壞了玩偶，不過沒關係，我們還能看看你的新朋友被電的場麵，現在應該熟了......”

  小醜退了回去，收斂了笑容，翹著蘭花指輕輕撥動遙控器上的按鈕，畫麵的右半麵又出現了浴缸的圖像。

  此時浴缸上方水花四濺，縷縷煙氣緩緩升起，像是水被燒開了一樣。

  隻不過，浴缸中空空如也，風衣鬥士已經不知所蹤。

  小醜的臉色變了，他露出生氣又委屈的表情，把遙控器在手裏掰碎：“該死！讓他跑了，不過沒關係，蝙蝠女孩死定了，也許還帶上了羅賓和哈莉，我很滿意。”

  “你太變態了。”蝙蝠俠壓抑了怒火，冷冰冰地說道。

  “哦？真的嗎？謝謝誇獎，那麽偷偷告訴我，剛才你是不是想過‘啊，為什麽是那個男人逃了？芭芭拉卻死了？要是換一下多好’，有這樣的想法嗎？一定有吧！”

  小醜像是蛇一樣快速舔著嘴角，再次湊近了鏡頭，大笑著等待蝙蝠俠回答。

  蝙蝠俠沒有回答，這同樣是無法回答的問題，甚至他得強迫自己不要跟著小醜的思路去想。

  然而小醜的話就像是毒藥一樣。

  在需要選擇的時候，讓親人活下來陌生人死去，這好像就是人性......

  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血腥味幫他擺脫了種種念頭，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抓住小醜，不能讓他再繼續這麽下去。

  五顏六色猶如KTV一樣的房間中，隻有小醜的笑聲從揚聲器中傳出，笑得是那麽放縱。

  因為他又一次問住了蝙蝠俠，這都證明，他和他是同一種人！

  .............................

  “玩什麽呢？燒烤大會？”

  蘇明本來隻是打算回到哥譚看看動靜，所以從靈薄獄直接回到了韋恩塔的頂樓，這裏位置高，視野好，每天晚上蝙蝠俠都會來這裏放哨。

  他修建韋恩塔估計也有這方麵的打算，要不然完全沒必要修建這麽高的樓，風一吹都能感覺到塔在晃動，這就是耗資數億的一個崗哨。

  蘇明在漫威有些錢，威爾遜企業也算得上百貨龍頭了，可是到目前為止，在全世界範圍內的安全屋都還沒有布置完成呢，更別說花大價錢隻為看風景了。

  而且漫威的鈔票在DC的地球0根本沒法用，盡管看上去大體一樣，不是美麗亞馬遜元那種東西，但年代也是個問題。

  很多不懂的人覺得美鈔就是美鈔，隻要上麵畫著富蘭克林就沒問題，然而1955年的美鈔，和2019年的也隻有上麵的麵值一樣了。

  美鈔自誕生取代金幣以來，進行過三次大的改版，1988年一次，1996年一次，2010年一次。

  1988年之前的美鈔沒有水印和數碼防偽線，在DC這邊早就退出流通了，就算蘇明把漫威那邊的錢拿過來，不用驗鈔機，瞎子都能摸出來不對。

  蘇明現在手裏有從蝙蝠俠那裏賺來的不到兩千萬，這才是他能在地球0用的錢。換個平行宇宙都行不通，鈔票有時候真的不如黃金。

  不過DC這邊時間線太晚，來不及布局了，他的大計劃主體還需要在漫威那邊展開，所以他在DC這邊要錢隻是為了給蝙蝠俠看罷了。

  拿到錢表現得很高興，開口閉口就是錢，都是為了防止蝙蝠俠猜到他真正的目標。

  這樣的把戲不知道能瞞多久，蝙蝠俠從來都不傻，不過好在還是給蘇明爭取到了幾天的時間，那麽接下來就要看在這次危機中的操作了。

  心裏想著事，前腳剛邁出傳送門，後腳就看到了城市中的雨幕中綻放了一朵火光。

  那邊是公園的位置，哥譚今天晚上確實非常混亂，到處都是爆炸和槍聲，但公園裏什麽有價值的目標都沒有，這個爆炸就顯得很不同了。

  難道是有人炸大樹玩？這蘑菇雲還真夠高的。

  蘇明和戴安娜對視一眼，她扶著潘多拉朝他微微點頭。

  “綠箭，你先我後。”

  蘇明下達了命令，奧利弗立刻消失在身邊，而蘇明為了演戲，選擇被戴安娜拖著飛過去。

  甚至不用落地，他就看到了花園中的一大群人，藍胖子的體型在晚上很好辨認，而哈莉那花花綠綠的衣服也十分顯眼。

  此時他們正圍著一個大坑，不知道在議論什麽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