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很快
作者:安懶      更新:2020-04-03 17:37      字數:4416
  時間一天接著一天的過去,傅基聽到夜後因為九鳳簪丟失而大搜六宮被夜帝怒斥,最後在一個小宮女的屋子裏搜到。宮女自是被打死,而這件事也這麽了結了。

  隻是直到聽到那宮女被打死,這件事完結,傅基也沒有得到夜後傳來的消息,傅基知道沒有消息那便是,沒有找到那個女人。

  傅基整個人都有些焦燥起來,今日已經是一個月的最後一天了。

  “老爺,夜深了,該去休息了。”李輝對正來回走的傅基說。

  傅基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李輝,“你說那個女人會躲到哪裏去?”

  李輝搖頭:“屬下不知,皇宮說大也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即便是皇後娘娘命人搜了六宮,定然也會有遺漏的地方。或許那女人便在沒有搜到的地方。”

  “一個陌生人,在皇宮那樣森嚴的地方,寸步難行。她又怎麽可能避開皇後大搜六宮的人。”傅基想著,心裏有了個猜測,“李輝,你說她會不會已經離開皇宮了?”

  “屬下覺得可能Xing不大。正如老爺說的,一個陌生人要皇宮裏是寸步難行,更不要說出宮了。出宮是要越過層層守衛的,還要登記在冊的。”李輝不覺得那個女人有那樣的能力,若真的有也不可能會被老爺送到宮裏去了。

  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難道說,是傅博將人救了出去?”

  “若真的是少爺將人救出去,怎麽會不作聲色的在府裏呢。”李輝提醒道。

  傅基連連點頭:“不錯不錯,不可能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他不可能還這麽聽我的話的。”

  李輝見傅基這般焦慮,勸道:“老爺,夜深了,你還是先去休息吧。睡一覺醒來,人也有精神一些。”

  睡覺?他這個時候哪能睡得著:“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再靜靜。”

  “是。”李輝離開。

  傅基焦慮是因為,他比誰都了解他的這個兒子,若是被他發現,他的女人已經不在他的手裏,他不僅不會像現在這般聽話隻怕還會對他下毒手,以報複這段時間他用那個女人威脅他的仇。

  朝中的人背地裏都叫他毒蛇,可是他卻知道,傅博是比他還要毒的毒蛇。

  第二日一早,傅博便向傅基請安。

  一夜未睡的傅基在麵對傅博時沒有半點困意,“今日有什麽事情要忙的嗎?”

  傅博搖頭:“隻是普通公務上的事情,倒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

  傅基聞聲點頭:“那就去處理你公務上的事去吧,我這裏還有些事情要忙。”

  話落,良久也沒有聽到傅博離開的腳步聲。

  傅基抬頭,疑問的看著傅博,“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傅博出聲提醒道:“父親,一個月已經過去了。”

  經傅博這麽一提醒,傅基仿佛才想起來與他的一月之約,“哦,時間竟過的這麽快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是的,父親。”傅博語氣平靜的道:“父親,你說過一個月過後你便會讓我見她一麵。”

  傅基麵上閃過一絲失望之意:“傅博,我說過,我不喜歡你提醒我該做什麽。該做什麽,我心裏清楚,十天,十天後再讓你見她,做於對你的懲罰。”

  傅博聞言,平靜的臉上出現了怒意,他努力克製住心裏的憤怒,“父親提醒你該做什麽是我錯了,但是你說過,一個月之後讓我見她一麵的。”

  管恪那裏已經實驗成功了,如今隻要找到她,再去抓了笑笑,他就能得到一個與一夢一模一樣的人。

  可是現在他卻是連見她一麵都不行。

  傅基抬頭看著傅博,“我確實說過,但是你方才也說了,你錯了。既然錯了,就要接受懲罰。其他的懲罰對你也是毫無意義的,十天,十天後再讓你見她。”

  “可是,父樣……”

  傅基麵色一沉:“還是你想再等十五天再見她?”

  聽著傅基帶著威脅的話語,傅博已經不敢再出聲請求,害怕他再將時間拖延到十五天以後。

  “那好,十天,父親,希望十天以後,你能兌現你的承諾。”傅博說著便轉身離開。

  “替我將門關上。”傅基對著傅博道。

  傅博的腳步頓了頓,“是。”

  門從外麵被關上的一瞬間,傅基挺直的背鬆了下去,此時他的後背也早已經濕透了。他知道,傅博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他現在能拖一天就拖一天。隻希望,皇後娘娘能快一些幫他找到那個女人。

  越希望時間過的慢些,時間便會過的越快。

  很快十天又過去了,這一天,傅博沒有一早便提醒傅基讓他寧馨月的事情。

  他擔心,他的提醒會再次讓他將時間推延。傅博便隻能等,拚命的忍,忍著不去問傅基。

  他從早上等到晚上,從晚上等到夜裏,眼看著還有一個時辰,這一天就過去了,可是傅基卻沒有任何要帶他去看寧馨月的打算。

  傅博終於等不了了,他去了傅基的房中,“父親,你到底什麽時候讓我見她。”

  “一個時辰。 ”傅基一臉失望的看著傅博。

  傅博麵色不快,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什麽意思?”

  “本來你隻要再忍一個時辰,便就能看到她了。可是你讓我失望了,我傅基的兒子怎麽這般沒用?”傅基失望又略帶嘲諷的看著傅博。

  傅博雙拳緊握:“父親,你到底讓不讓我見他。”說著眼裏泛過一絲疑惑:“還是說,她根本不在你的手裏。”

  傅基聞言,心裏微微一跳,麵上卻是一派平靜,“怎麽?開始有激將法了?傅博,你這招用來對付我,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出去吧,五天後,我會讓你見他。”

  十天?又十天!

  傅博的耐心一點又一點的被磨掉,他隱忍著心裏所有的怒意:“父親,無論如何,十天後我都要見到他,否則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麵對傅博的威脅,傅基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傅博你還沒有到能夠威脅我的時候。”

  傅博不再像先前一般恭敬,“那你可以試試。”

  說完傅博便門離開。

  屋裏的傅基眸色微暗,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還有隱隱的懼意,“李輝!”

  話落,李輝便很快的走了進來,“老爺。”

  傅基走到桌邊,從一疊書下拿出一個個包紙著的藥包,“這十個藥包你拿著,找機會讓人下到傅博的飯食裏。”

  傅博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這十天也是他最後的十天機會。十天後,若不是傅博死便就是他了。若是那個女人沒有失蹤,他完全可以一直Cao控著傅博,可是現在那女人不見了,事情完全偏離了他的計劃。

  李輝看著那十個藥包,心裏微驚,老爺想要對少爺動手?

  “去吧。”傅基說。

  李輝拿過藥包,傅基又道:“記住,每天一包,不能多,也不能少。”

  “是。”

  &

  傅博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想著這麽長時間以來被傅基Cao控的無奈,還有被他十天又十天的推遲,憤從心起。

  剛生氣,心窩處便傳來一陣劇痛。

  傅博伸手捂住心口處,怎麽回事?這幾日來,他的心口總是時不時的痛,從剛開始的微微疼痛,到現在每天疼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多,他這是哪裏出了問題嗎?

  傅博想著便決定去管恪那裏看看。

  “我的身體怎麽樣?這幾日不久心口處總是刺痛,也總是沒什麽精神。”傅博問著正在給他把脈的管恪。

  管恪麵上平靜,可心裏卻已經驚的想要叫出聲。

  他怎麽會中毒?而且還是要命的毒,這毒若是再深三分,到時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如何?”傅博還是很少見管恪診脈診這麽長時間呢。

  管恪抬頭問道:“主子,你近日來是不是總是發怒生氣?”

  傅博點頭:“確實如此,心裏有怒,壓不下去。”

  “那就是了。生氣為人之大忌,若是經常大怒,人的身體是會承受不住的。主子心口痛,便是長時間來生怒而引起的。”管恪認真的說著:“主子這段時間來怕是也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傅博點頭,他這段時間確實沒有好好的休息。看不到寧馨月,他的心始終無法安定。

  “不礙事,主子隻需要回去好好的休息,還有切記不要動怒,動氣,休養一段時間便好了。”管恪又道,“俗話說,藥補不如食補,主子我給你開些食補的方子,你回去讓人按著我所寫的方子做這些菜,你多吃吃也利於身體的休養。”

  聽管恪這麽說,傅博也放心了,“那你給我寫吧,我府裏還有事情,要快些回去。”

  “好。”

  管恪給傅博寫好了方子後,又拿了盒藥遞給傅博, “主子,這藥也是平日裏調理身子的,你回去每日服下一粒,心悸疼痛便會消失了。”

  傅博不作他想的接過主子跟藥盒,便起身離開。

  管恪目送他離開,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才轉身走回醫館內。

  管恪一個在醫館裏,才敢抬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滴。

  若是他現在開始幫傅博醫治,花上一段時間就能幫他把身上的毒清除,人也不會有什麽大礙。隻是,他卻不想醫治他,十幾年了,他受他控製已經十幾年了。現在他不想再受他控製了,隻有他死了,他才能真正的逃開。現在已經有人對他動了手,他倒不如趁機加一把火。方才給他寫的那些食補的方子,並沒有半點調養身子的功效。反而會催化他身體裏的毒素,而他給他的那盒藥也並不是什麽調理身子用的,隻是用來止痛的。

  吃下那些菜,他的毒會越來越重,心悸痛也會越來越嚴重,若是不吃止痛藥,他必然會發現這裏麵的不對,是以,他讓他吃下止痛藥,他便更不會發現自己身體的不適。等到發現的時候,便也已經晚了。

  管恪想到傅博最後的下場,笑出了聲,他早就該死了!早該死!

  他死了以後,他就自由了,就不用再受到他的控製了,不用再做那些他不願意做的,傷心害理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

  醫館的小童剛想進來問管格關於藥的問題,剛走到門口,聽到他的笑聲卻不敢再入內了,他怯怯的出聲,“師父?”

  管恪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小童 ,一臉興奮道,“徒弟,師父要自由了,師父要自由了!”

  小童害怕又擔心的看著管恪,師父這是怎麽了?好像瘋了一般。

  管恪笑夠後,起身走到小童的麵前,“你去收拾收拾,離開這裏吧。”

  小童聞言,微訝,“師父,你,你這是要趕徒兒走嗎?”

  “師父也要離開這裏了,你這些年跟著我學的也不少,雖然還不能替人看病,但若是再找個醫館,學上兩三年也能行醫了,去吧,找個有醫德的大夫。”可別找像他這樣的師父了。

  小童看著管恪,不肯離開:“可是師父,我跟著你這麽多年,我,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隨便去哪裏都好,就是不要在這裏。去吧,去收拾東西,收拾好了來找我,我給你些銀兩。”等傅博一死,他就徹底的關掉這個醫館,離開京城,隨便找個地方去,做個真正懸壺濟世的大夫。

  “師父,讓我跟著你吧。你去哪裏,我跟你去哪裏。我還做你的徒弟,跟你一起。”他從小就是孤兒,被師父撿了來跟著師父一起學醫,現在突然讓他走,他卻不知道該去哪裏。

  管恪搖頭,“不,你不能跟著師父走。”從此以後,他便要一個人,沒有牽掛,沒有依附,自由自在的,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若是不知道去哪裏,師父幫你再在京城裏找個醫館呆著。”

  小童並不想去什麽醫館,隻想跟著管恪一起,可是他也看出來了,師父是不願意帶他一起的。

  “師父,那你什麽時候離開?”

  “很快。”很快了,即便是他不再吃毒藥,吃下他所說的那些菜,也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