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自殺拯救法？

  寒楓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眉心，“係統，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

  “係統隻是給出當前唯一可以拯救所有人的方法。”

  “你那所有人是沒把我計算在內吧？”

  “是的。”

  寒楓：“……”

  不斷猶豫之下，水晶盾上，出現了裂痕。

  恐怕不用五分鍾，水晶盾便會徹底破碎，於是……寒楓又加了一層水晶盾。

  但饒是水晶盾再多，時空亂流也是在不斷接近鬥羅大陸的，寒楓腦海中想了許多，最終問道：“我衝進去的話，會發生什麽危險？”

  “第一，陷入空間裂縫之中，如同無根浮萍，時時飄蕩。”

  “第二，被空間的力量切割或者撕成碎片。”

  “第三，時間之力作用於身體之上，身體加速衰老或年輕。”

  “第四，穿越時間，回到過去或者未來。”

  係統所說的四種可能也很好理解，既然是時空亂流，自然要麽遭到空間侵蝕，要麽遭到時間侵蝕，要麽遭到空間和時間一起侵蝕……

  而對於第三種與第四種可能，寒楓都已經經曆過，不管怎麽樣也算是有了經驗，而且看上去這兩種可能更加安全一些。

  “宿主，你的理解並不正確。”

  寒楓：“？”

  “以係統分析，第一、第二種可能，反倒是最安全的，一旦遭遇第三與第四種可能，生存與死亡的概率五五開。”

  “怎麽說？”

  “第一種可能，陷入空間裂縫之中，雖說幾乎無人可以離開那裏，但宿主目前已經完成任務，隨時可以回歸。”

  寒楓點點頭，說的好有道理。

  “第二種可能，雖然空間切割的力量無法抵擋，但宿主擁有極為強大的治療能力，隻要不被瞬間撕裂成碎片，都可以將自己治愈。”

  寒楓再次點頭，說的好有道理。

  “第三種可能，以《鬥羅大陸》的設定來看，就算是神，壽命也並非無限的，時間之力作用在身上，很可能瞬間壽命耗盡或是變為胚胎。”

  寒楓不斷點頭，係統口中的胚胎已經是委婉好聽的說法了，說的直白一點，那就是變成最原始的形態……

  “第四種可能，如果宿主穿越到有自己存在的時間點，由於同一個時空不能同時存在兩個自己，那麽宿主多半會消失。”

  聽係統一通分析，寒楓突然覺得，還是把鬥羅大陸收入虛空世界的做法更加穩妥一些……大不了到時候直接帶著大陸回歸原世界。

  “友情提示，宿主回歸的過程中，除了自身衣物外，任何生物、或是物體，都無法攜帶，收入虛空世界也不行。”

  寒楓：“……”

  他的係統智能程度太低，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隻有遇到了才會告訴他？不能主動提醒嗎？

  原本，寒楓還以為，有了虛空世界，他可以帶走比比東和……嗯，其他人需要問問意見，但現在所有的想法瞬間破碎了。

  所以，寒楓之前還說要帶著眾神前往更高的世界，看來也隻能成為一句空話，還是將他們一同扔進虛空魂境算了……

  寒楓突然有些意興闌珊，望了望身後的鬥羅大陸，惆悵的歎息一聲，他不想離開……一層層水晶盾攔在時空亂流之前，寒楓回到武魂殿，打算在這裏陪著比比東，直到最後一刻。

  武魂殿中，比比東看見寒楓，敏銳的察覺到寒楓情緒的不對，問道：“怎麽了？”

  “我們去其他星球生活，怎麽樣？”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沒什麽……”

  寒楓原本打算帶著整個鬥羅大陸的人前往其他星球生活，這樣便可以避免時空亂流，但係統卻突然再次提醒他，“時空亂流並不會憑空消失，現在大陸上空的時空亂流，正是神界的那一道。”

  也就是說，即使到了其他星球，也會再次遭遇時空亂流，不過是時間上的早晚罷了，而剛好，比比東的壽命，很長……

  “係統，時空亂流產生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每隔一定長的時間，空間不穩固之時，便有一定的概率誕生時空亂流。”

  寒楓仔細思考了片刻，問出了一個直擊靈魂且飽含怨念的問題，“係統，你是殘次品嗎？”

  “……”

  ……

  時間一分分流逝，寒楓從未像如今一般奢望著時間可以過的更慢一些。

  原本，他還許諾，要給比比東一個盛大的婚禮。

  但現在……

  距離回歸，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寒楓深吸一口氣，突然起身，雙手捧住比比東的臉頰，低頭，深深吻了下去。

  比比東瞪大著眼睛，望著寒楓近在咫尺的臉頰，長長的睫毛與寒楓的睫毛相觸，帶著些許癢癢的觸感。

  寒楓伸手捂住比比東的眼睛，“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你不知道嗎？”

  比比東滿臉無辜，“不知道哇！”

  寒楓：“……那現在，閉上眼睛……”

  比比東聽話的將眼睛閉上，唇上的火熱觸感再次傳來。

  漸漸地，比比東在這片火熱中迷失，整個人暈乎乎的，甚至有些忘記了自己此時身處何地。

  等到比比東回過神來，麵前哪裏還有寒楓的身影。

  比比東氣得跺腳，“寒楓！你就是個膽小鬼！”

  ……

  鬥羅大陸上空，寒楓看著麵前的時空亂流，深吸一口氣，“就讓我賭一賭，這二分之一的概率吧！”

  寒楓召喚出一團水球，虔誠的洗了洗手，“歐皇附體！”

  寒楓全身神力湧動，衝進了時空亂流之中。

  在寒楓綻放全部神力的那一刹那，比比東與唐三同時有所感應。

  等到兩人趕到鬥羅大陸上空時，隻看見了剛好消散的時空亂流。

  ……

  無盡的黑暗，意識仿佛沉淪。

  周圍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寒楓不知道自己處於這種狀態有多久，隻是在某一刻，終於看見了久違的光亮。

  寒楓狠狠砸落在水泥地上，地麵被砸出一道深坑，四周響起淩亂的刹車聲與碰撞聲，寒楓茫然的抬起頭來。

  入目，是一雙大長腿，不僅長，還直。

  寒楓繼續往上看去，看見了一張熟悉、久違的臉龐。

  唐青青一臉的不可置信，許久，淚水才終於滑落，丟掉手中的蔬菜，衝上前緊緊抱住寒楓，“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