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心裏的震撼，實話，除了程嘉懿是沒有任何人關注的。

  生死麵前無大事。

  今活著，不定明就要死了，誰還有那個閑心操心誰的家事？誰心裏憋屈？想著什麽？

  這時候無論什麽事情，最多都是給人當做個放鬆時候的談資，除了至關重要的人，沒有人在意。

  程毅年歲不了，自然也知道這點，他心裏多少也明白，隻是礙於父親的沉重包袱，在女兒麵前落不下麵子。

  他走回樓梯，在樓梯上又站下，思來想去，還是多上了一層樓，敲響了杜一一住的房門。

  杜一一過來開門，見到是程毅也有些吃驚，讓進了屋裏，氣氛忽然就都有些不自然。

  幾個人正在房間裏著董蕭的事情。本來這些事情是要避著暖暖的，可是董蕭逃走了，不定什麽時候就跑回來，再避著暖暖也就沒有意義了。

  程毅進來之前，幾個人正到董蕭的手段，程毅還聽到了程嘉懿的後一節話：“與董蕭再麵對麵，我也不懼，不過要是加上個薛艾琳，就不好了。”

  這話在看到程毅進來的時候，戛然而止。

  “爸。”程嘉懿站起來打個招呼。

  除了依然教授外，所有人都站起來，稱呼了一聲“叔”。

  程毅有種別扭的感覺，就仿佛他們正在商議什麽機密的事情，被他打斷了。

  “啊，坐坐。依教授也在啊。”程毅客氣了句。

  “爸，你也坐。”程嘉懿急忙道。

  幾個人重新坐下，程毅看看拽著程嘉懿衣角的女孩。女孩瞧著水靈靈的，就是一看就受了驚嚇的，程嘉懿一坐下來，立刻就靠在她身上。

  程毅一下子就想起了時候的程嘉懿，時候，程嘉懿也是這麽依戀他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這孩子就是暖暖吧。”程毅聲音很輕，好像怕驚嚇到暖暖似的，“多可愛。”

  程嘉懿摟著暖暖道：“是，爸，你聽了啊。”接著低頭對暖暖道：“這是叔叔，是姐姐的爸爸。”

  暖暖往程嘉懿身上靠靠，聲道：“叔叔好。”

  “哎，乖孩子。”程毅想要伸手摸摸暖暖的頭，隔著程嘉懿，抬著手又放下了。不過房間裏的氣氛也不像剛才那麽尷尬了。

  “爸，你聽董律師拐了暖暖，又跑了的事吧。”當著所有人，程嘉懿也不好做出和爸爸吵過架的樣子，先道。

  女兒給了台階，程毅自然也不會不接受，忙道：“才下樓聽了，你們，我就聽聽。”

  程毅這話大出程嘉懿意料，她不由仔細看下程毅，見程毅真的不打算什麽的樣子，這才道：“我們剛著，我和董蕭交過手，我感覺我要是沒有刀，不那麽容易打敗她。”

  程嘉懿對自己的身手一貫都很自信，少有打不過誰，這話她也不是謙虛，就是實事求是。

  杜一一就接口道：“我聽那些精英們平時不但健身，還都學防身的。”著抬頭就看到依然，就笑起來：“媽，你接觸的精英也多，是不是啊。”

  依然眉眼之間帶著擔心道：“肯定有健身鍛煉的。嘉懿都交過手了，這不都確定了。”

  程嘉懿就道：“依教授，今個白我覺得不會有啥問題，可晚上和明就不好了。明去高速也危險，你們留在這裏，我擔心董蕭會回來報複。”

  李玉頗有些不以為然：“這裏這麽多樓，這麽多房間，咱們晚上悄悄換個地方不就行了，董蕭上哪裏找去。”

  杜一一卻搖頭道：“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再明白明晚上呢？董蕭這可是殺父之仇的，他隻會將這個仇算在我們頭上。”

  程毅著急了點，忍不住想要話，可看到依然教授就安然地坐著，沒有插話的意思，他想要什麽，又停下來。

  誰也沒有注意程毅，程嘉懿正道：“我是不怕，就怕董蕭不但衝著咱們，還會對暖暖下手。那種精英做事，都不衝動，都會看準了才下手的。電影裏不都那麽演的，等咱們一落單，他埋伏在暗處就出手。”

  程毅想要：電影裏都是假的，還信了電影？怎麽這麽幼稚。不由又看一眼依然教授，就見依然教授很是認真地聽著，仿佛還點點頭。

  杜一一就又道：“咱們不可能不落單的，這裏也就你能和董蕭搏一搏。我也算與董蕭交過手的，他那身手太6了。”

  李玉也道：“還有他家那個丫頭，也特狠，反正要是遇到那丫頭，我下不去手，她絕對能對我下得了手。”

  程毅還琢磨著依然作為家長和大人，怎麽就不話呢，就聽到杜一一又道：“暖暖，咱們可都沒有把你當做孩子啊，哥哥想要問你一句話。你覺得，董蕭，就那個要認你做幹女兒的男人，會不會還找上你。”

  杜一一私下裏和程嘉懿討論了幾句，就是董蕭為啥要拐了暖暖。這世道，逃跑路上少個累贅就多分生存的機會，可董蕭不單單拐了暖暖，和程嘉懿打起來的時候，還試圖帶著暖暖一起就更奇怪了。

  兩人早就想要問了，可暖暖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除了最初過一句話，就不肯開口了，但杜一一和程嘉懿其實都不覺得暖暖能到被嚇到不敢話的程度。

  暖暖才被拐了三，查看暖暖的胳膊，就兩個針孔。這年頭抽個血啥的孩子其實也都不害怕，畢竟誰家孩子沒在醫院紮過吊瓶的。

  他們也想知道點實話，再加上非常時刻，程嘉懿和杜一一以自己親身的經曆，覺得既然這事情和暖暖有關，討論的時候不妨也讓暖暖聽聽。

  至少以後暖暖不會再輕易就跟著誰走了，再一次被拐騙了。

  杜一一自己在大人眼裏是個孩子，可他卻是比大人們還知道，現在的孩子懂的事情，比大人們想到的多多了。

  他和程嘉懿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暖暖，看到她不經意露出來注意聽的樣子，就明白了，暖暖遠不是看起來那樣害怕。

  幾個人將事情經過都得差不多了，杜一一這才笑眯眯地，仿佛大灰狼詢問紅帽一般地對著暖暖，他就不信了，暖暖那麽大點的孩子，還真有多大的城府，真就什麽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