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知道你怨我。”顧延津小聲開口。

  “為什麼要失蹤？”顧暖安靜的問了一句。“媽媽自殺了，你知道嗎？”

  “對啊，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顧暖自言自語。

  “小暖”顧延津歎了口氣。

  “爸，我是你的女兒嗎？”顧暖抬頭問了一句。

  “是。”顧延津點頭。

  “我媽媽是誰？”顧暖很想知道，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等顧延津出現她一定好好問一問，她媽媽是誰。

  “你媽媽很愛你，她很好。”顧延津蹙眉，卻不肯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哈？是嗎？從沒有見過的媽媽，很愛我？”顧暖笑了，笑的有些無力。

  “回海城吧，程家堯已經被檢方帶走了，就算是我手裡現有的證據，也足夠他在裡麵待一段時間了。”顧延津歎了口氣，兩人誰也沒有提陸霆琛的事情。

  顧暖像是故意不提，許久開口。“你們又是失蹤，又是假死的整了這麼些事情，終於結束了嗎？”

  “還沒有。”顧延津搖頭，程家堯是進去了，可事情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那爸爸你可以接手公司了嗎？我很累，隻想陪陪我女兒。”顧暖問了一句，話語很淡然。

  “好。”顧延津不知道該怎麼跟顧暖解釋。

  “我不想回海城了，我想去山城，我欠了彆人一些東西，要還。”顧暖小聲開口，抬頭看著顧延津。

  “你長大了，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顧延津沒有阻止。“但是你要記住，玩兒累了要回家。”

  顧暖笑了一下，像是有些無奈。

  程繼舟的軟肋是蘇煜，所以陸霆琛讓蘇煜把程繼舟帶走。這樣一來程家堯也就不足為懼了。

  秦銘和陸子琛連夜趕回海城就是為了收集證據，跑了幾家醫院聯合。

  陸霆琛知道程家堯會狗急跳牆，所以才那麼著急不惜受傷也要來守著她。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好像都結束了，可卻又好像沒有結束。

  比如慕采薇，程家堯都落網了，可慕采薇就像是一個迷，沒有人有證據將她繩之以法。

  是她本人那麼大的能耐嗎？顯然不是。

  至於程繼舟和程家興，從某種角度來說，也不過都是棋子罷了。

  程岐沒死，但陸子琛也沒有在和他回到從前的狀態。

  隻是知道他沒死，陸子琛已經滿足了。

  顧暖了解陸子琛的選擇，因為同樣的事情，她也會那麼去選擇，隻是陸霆琛一直都沒有消息，警方也沒有找到那天在山海小區襲擊他的人。

  “你女兒太乖了。”謝霆家，謝霆的姐姐帶著孩子來找謝霆，一臉寵溺的逗著小栗子。

  “嗯，她很愛笑。”顧暖抱著小栗子，心像是安靜了很多。

  “我兒子就特彆調皮。”謝霆的姐姐歎了口氣，表示自己的兒子太累人，還是女兒好。

  “叮咚。”謝霆家的門鈴響了一下。

  姐姐看了眼時間。“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打開門，謝霆姐姐的身體僵了一下，門外站著的不是謝霆，而是海藍。

  海藍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起來很滄桑。

  “你怎麼”謝霆姐姐楞了一下，趕緊讓海藍進家。“怎麼過來了？”

  姐姐不是很確定顧暖和謝霆的關係，但是她一直認為海藍曾經是謝霆的女朋友，所以一時有些尷尬。

  “有些人，不是你能報複的。”顧暖深意開口，抱著小栗子站了起來。“重陽就是當初提前離開的那個男人吧？”

  海藍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在懇求。“你幫我求求秦銘，讓他放過我。”

  “他為什麼不肯放過你？”顧暖假裝不知。

  “顧暖你少裝！還不是因為你，秦銘知道阮麗莎”海藍咬了咬唇角。

  “既然是你指使阮麗莎做出那樣的事情，有什麼資格來求我？你傷害的人如果是我無所謂，可惜你傷了我朋友。”顧暖蹙眉，有些生氣。

  “顧暖你們彆逼我，就算是秦銘也一樣”海藍咬了咬牙，威脅開口。“他若是不放過我，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謝霆姐姐有些看不清狀況，就看著海藍摔門離開。

  顧暖歎了口氣，感覺海藍已經完全被仇恨支配了。

  樓下，海藍和下班買菜回家的謝霆碰了麵。

  海藍看了謝霆一眼，眼眶泛紅。

  “你怎麼來了？”謝霆似乎不是吃驚，話語淡然。

  “謝霆，如果我當初放棄報仇，我們在一起你會好好對我嗎？”海藍握緊雙手，緊張的問了一句。

  “答案很重要嗎？”謝霆看了海藍一眼。

  “我想知道。”海藍聲音透著哭腔。

  “會，我會好好對你，會對你很好，儘可能彌補你曾經受過的傷害。海藍，悲慘的過去無法改變，但總有一個人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裡，溫暖你的餘生。”謝霆勸了一句。

  “很可惜，那個人永遠不會是你了，對不對？”海藍笑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淚，打算離開。

  “其實，你並不是真的恨重陽，你報複到了最後已經開始迷戀那種征服感了。迷失方向的人從來都是你，景玉。”這是時隔多久以後，謝霆第一次叫海藍的本名。

  海藍的身體僵了一下，沒有回頭。“你會和顧暖在一起嗎？”

  “她不愛我，也有比我更愛她的男人。”謝霆看的很透徹，他和顧暖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謝霆哥總是比我看的透徹。”海藍笑了一下，顧暖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謝霆能這麼想，她也就放心了。

  “晚飯吃小龍蝦好不好？”謝霆提著很多青菜回家，進家門就問了一句。

  謝霆姐姐笑了一下，緩解尷尬。“那啥，我去做飯，你們聊。”

  “海藍來了？”謝霆問了一句。

  “嗯，來讓我求秦銘放過她。”顧暖猜秦銘應該根本就不會對海藍動手，怕隻是威脅就能讓海藍夜不能寐。

  因為海藍懼怕秦銘，是從心底裡的懼怕。

  “是她做錯了事。”

  謝霆蹙眉，沒有替海藍說話。

  顧暖看了謝霆一眼，笑著開口。“我以為你會替海藍求情。”

  “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謝霆伸手抱過小栗子，一腳踹在自家小外甥屁股上。“有沒有把玩具給妹妹玩兒？”

  小外甥一臉幽怨，小聲開口。“你是不是我舅舅。”

  “晚上，有客人來家裡吃飯。”謝霆看了顧暖一眼，眼神有些閃躲。

  顧暖楞了一下，沒有問對方是誰。

  “叮咚。”門鈴響了一下。

  謝霆抱著孩子讓顧暖去開門。

  “誰來啦？”謝霆姐姐穿著圍裙走了出來。

  顧暖把門打開，呼吸有些凝重，門外站著的是陸霆琛。

  “你好，我是小栗子的爸爸，是顧暖的丈夫。”陸霆琛衝謝霆的姐姐打了個照顧，淡笑了一下。

  謝霆姐姐一臉驚愕，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感情他和顧暖不是情侶？

  “是前夫。”顧暖很淡定的糾正了一下。

  “未婚夫。”陸霆琛又糾正了一下。

  謝霆抱著小栗子，很嫌棄的蹙了蹙眉。“我家不歡迎你，暖暖，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