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程家興了解多少。”秦銘來的時候，顧暖坐在醫院的大廳等他。

  “剛剛了解了一些，他最開始認識的人是我爸爸。”顧暖抬頭看了秦銘一眼，臉色有些慘白。“原來我爸是知道程家興的人品，才那麼阻止他和我姑姑在一起”

  “其實，也許所有人都對程家興有誤解。”秦銘伸手把顧暖抱進懷裡，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從一開始就在算計的人，是程家興背後的人。”

  “所以，他是誰。”顧暖握緊雙手，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

  “為什麼保釋慕采薇的人是程繼舟，你猜不到嗎？”秦銘笑了一下，其實顧暖這麼聰明，她應該早就猜到了。

  “為什麼”顧暖哭了，果真她早就猜到了。

  “人心險惡，知人知麵不知心。”秦銘眼神透著深意，歎了口氣。“經曆的多了，你應該學會堅強。”

  “可程繼舟”程繼舟那麼好的人，這件事他該怎麼麵對，怎麼辦。

  他和陸霆琛是那麼好的兄弟，為什麼要讓他們承擔這一切。

  “程家堯對外是個慈善家，製藥企業不以賺錢為目的，不僅僅有慈善還有基金會，這些年他打著研究突破HIV疫苗領域的名義大肆揮霍基金會善款，外人看來他是個正直的好人，隻有我知道他偷偷把錢轉移到了M國的個人賬戶上。”

  顧暖安靜的聽著，無奈的笑了一下。“人的貪婪真的永無止境嗎？”

  “是，以前我不這麼認為，可後來我對你的占有欲也超過了我自己的預想。”秦銘自己承認了，人都是貪婪的，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

  “就為了錢，為了自己的貪婪，就可以傷害這麼多人，算計這麼多事情嗎？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帶著恨意，可我爸爸還有陸家到底哪裡得罪他了。”顧暖隻是不明白。

  “你應該不知道程繼舟的母親是怎麼死的。”秦銘抬手捧著顧暖的臉頰，讓她看著自己。“人都曾經為了最初的夢想努力奮鬥過，程家堯是家裡唯一的大學生，後來有事唯一的碩博連讀，他是家裡的驕傲也是全家人的希望。也許他也曾經一片赤誠，可卻被先是打敗過。程家堯的妻子和程家堯是大學同學，死在程家堯的生物科技出事的那一年，自殺。”

  顧暖身體有些緊張，嗓子有些微微沙啞。“程繼舟，知不知道這些事。”

  如若程繼舟都知道，那他從一開始就是抱著複仇的目的接近所有人的嗎？

  “你猜”秦銘笑了。“你猜猜看，為什麼一個和所有事情都不沾邊的人，卻事事都被牽扯進來？不管是你最初被算計，還是在M國李心艾的事情，還是種種”

  顧暖倒吸一口涼氣，手指發抖的厲害。

  程繼舟

  原來都知道，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所以一直在背後算計他們，卻時刻知道他們的動向，知道他們軟肋的人，都是程繼舟。

  “為什麼為什麼！陸霆琛把程繼舟當兄弟，為什麼”顧暖聲音顫抖的越發厲害。

  “隻能說，他太蠢。”秦銘深意的開口，連他都能一眼看透的事情，陸霆琛真的看不透嗎？

  “他們是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好兄弟。”

  顧暖笑了，笑著搖頭。

  原來，一直以來在身邊的人，都是他。

  “那程繼舟假記憶混亂也都是騙人的？他是故意接近詹姆斯？為什麼？”顧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

  “因為蘇家，知道當年蘇家為什麼從海城商圈第一的位置一夜敗落嗎？因為蘇家樹敵太多，程家堯和程繼舟最該很的人是蘇家，最該死的人也是蘇家。詹姆斯是蘇家人，還重新接手了蘇氏，你以為程繼舟一個好好的直男會陪著詹姆斯玩兒什麼你情我願的遊戲？他在報複蘇家。”

  顧暖傻了一樣的坐在長椅上，呼吸有些急促。“從一開始，我最信任的就是程繼舟。”

  她失憶的時候，隻有程繼舟對她好。

  原來，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啊。

  “他們的套路太深了，跟我回家吧。”秦銘笑了一下，有些心疼。“想吃什麼，今天你受驚了，我給你補補。”

  顧暖手指發麻的抬手，讓秦銘牽著她。“吃牛排。”

  秦銘歎了口氣，伸手握緊顧暖的手。

  秦銘總是能給顧暖安全感，極其安全的感覺。

  可那種感覺不是愛情，是親情，更像是超過親情的存在。

  她從來沒有安全感，在她的成長道路上隻有秦銘給過她安全感。

  “我帶你去超市。”秦銘像是哄孩子一樣，伸手摸了摸顧暖的腦袋。

  顧暖安靜的跟著，心裡亂成了一團。

  程繼舟

  原來從一開始，報複的人就是他。

  所以當初李心艾會看上他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他摸透了李心艾的缺少安全感和被人關愛的心思，故意對她示好，讓她愛上他，然後

  全身有些發寒，顧暖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個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了所有人。

  “秦銘，你和程繼舟讀同一所大學吧？碩博都是同學？”顧暖突然想起了什麼，越發心底發顫。

  秦銘在無形中是棋盤中的棋手，那盒秦銘一直在博弈的那個人，原來是程繼舟嗎？

  “我也是前段時間才想起來，這個人隱藏的太深了。之前我的老師跟我說，後輩裡有個和我很像同樣很有天分的學生，而且和我異常相似，骨外監修心理。”

  秦銘眯了眯眼睛，伸手將顧暖拉到懷裡。“你看，除了我身邊是安全的，所有人都可能是披著人皮的狼。”

  “他那時候對我很好，我失憶的那段時間陸霆琛對我不好，隻有程繼舟會照顧我，他還為了我懟秦洛，還為了我”

  “說起秦洛，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秦洛是怎麼死的？去見過秦洛的可不隻有我和海藍，還有程繼舟。”秦銘打斷了顧暖的話。

  顧暖驚愕的抬頭，身體僵了半天。

  “他原本可以在詹姆斯身邊隱藏的更久一些，可他卻選擇恢複記憶的形式離開詹姆斯，知道為什麼嗎？”秦銘笑了一下。“因為他和自己的父親意見產生了分歧，估計程家堯想讓程繼舟除掉詹姆斯，可程繼舟不忍心了，他下不去手，所以他要遠離詹姆斯”

  顧暖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站著。

  “我已經幫你分析的這麼透徹了，需要我說明白嗎？海城有句老話，一物降一物，你是我的軟肋，那詹姆斯就是程繼舟的軟肋，無論他演技有多好，他都已經露出了馬腳。”

  顧暖點了點頭，抬頭看著遠處，既然如此，那就隻好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