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路漫漫，吾輩上山出拳慢

  幾人記起秦語先前警示，後悔不已，不聽人言吃虧啊。

  聞言秦語難得的露出笑意，一抹很淺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眼神卻格外清明：“因為我沒吃啊，嗬嗬，至於緣嘛，自然是妙不可言，你會懂得。”說完朝著外麵走去，一絲火苗在各個不知處燃起。

  幾人聽的莫名，倒有人注意到向秦語離去的方向追問：“什麽妙不可言，你怎麽不吃啊？”是的，眾人還未明白。

  隻有秦語知道，什麽緣，那自百草液結的緣分。

  因百草液爭奪而相識，便是緣起，或許他們罪不至死。

  最後幾瓶百草液，秦語下了些致命的毒液，花草中擠取的劇毒，至於誰喝了，誰死了，那就隻能看緣分了，自當妙不可言。

  如今幾人腹瀉不止，也是蛇肉上塗抹了瀉藥，至於毒液發作嘛，恐怕還要一會，被腹瀉所掩蓋，一時半會沒人發現。

  夜淨天明，星光熠熠，熒熒火光，皓月當空，將黑夜照的明亮許多，至少秦語能看清四野八方。

  “宋師兄，沒事吧，師弟給你送紙來了。”秦語帶著笑意，走起路來很是隨意，左搖右晃的，手持紙巾趕到身前。

  宋離有些災異，一時半會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是哪裏奇怪了？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紙巾。

  突然一道拳風襲來，秦語的拳法，八極拳中的“立地通天炮”。拳法中的大殺招，一拳即出，天地開明，轟天徹地。

  宋離猝不及防，迅速以神力走遍全身，硬抗這一擊，“哄”一聲巨響。

  頓時一口老血湧上口鼻“噗。”

  “呲。”

  鮮血順著嘴角慢慢滴落，宋離用手撐起地麵，努力的想要直起身來。

  實在是有心無力，大瀉過後身心交瘁，體衰精弱。

  “咕嚕。”宋離將嘔出的鮮血硬吞了下去，雙目布滿血絲，通紅無比，死死的盯著前方。

  “還是吐出來的好，”

  秦語很開心眉開眼笑，半點感覺不出殺氣，反倒像老友訪客，如沐春風。“你這一咽，可會傷及肺腑，留下不少病根的。”

  練武需學醫，這是常識，練就八極拳前就得先學習藥理知識，陰陽五行，越是高深的武學大家，醫術越是精湛。

  吐血！

  對於宋離來說吐血是不可能吐血的，丟不起那個人。他有他的驕傲，不能敗，不能傷，更不能被眼前人所傷。

  “跳梁小醜，有本事放馬過來，看本座如何廢了你。”喉嚨裏還有不斷滲出的血水，這一拳，力道極大，此刻說話都有些哽咽。

  秦語悠哉悠哉的走過去，速度不快，甚至說，慢的過分。

  “虛張聲勢？拖延時間？放心我給你足夠時間，不然怎麽讓你死不瞑目呀，小弟弟。”

  沒錯，秦語故意拖延時間，讓宋離回血恢複些許源氣，自己剛剛突破苦海正好印證一二。

  秦語緩緩擺出架勢，雙足鋤地，如柱擎天，正是所謂的“立地伏虎之勢”，八極拳中的守勢，秦語用於穩住下盤。

  宋離身前，一拳推出，乃是一朝“五嶽朝天勢”，不過用法特別，五嶽朝天乃是升龍之相，秦語拳下卻是降龍之意。

  這拳路反用很是特別，十分奧妙，上下不定，虛實難料，非拘一格，哪怕神橋境的宋離都有點眼拙，探不清，道不明。

  沒辦法，宋離以神力貫滿右拳，將僅有的靈力凝結轟然一拳，既然看不清拳路，那就索性搗黃龍。

  一拳即出似大雨漂泊，呼呼而下，拳風浩大磅礴，幾乎將秦語整個人籠罩其中。

  秦語就更簡單了，以點破麵，一點紫氣先至，苦海頓開，隨後浩然之意千裏，拳若蛟龍，呼嘯而至，龍戰於野，震驚百裏。

  “嘭。”

  兩拳相交迸發驚天之顫，一聲嗡鳴炸響。

  秦語緩緩收拳，輕抖衣袖，他相貌不過十一二歲，跟同齡人相比稍高一些，身披紫衫，衣衫翩展，足下輕盈，全然無礙。

  後者被擊飛數米撞在岩石之上，背後岩石盡碎，右臂幾乎全廢。衣衫粉碎，經骨寸斷，傷口一路衍生了大半身子，鮮血不斷從七孔之內湧出。

  看了眼難以置信的宋離，秦語輕笑道：“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宋離瞪大了眼睛，他自以為對秦語的實力足夠解了，這一拳可不是倉促而至，乃是拚盡全力。

  哪怕四肢乏力，靈氣枯竭，也不該是秦語所能抵擋。

  平常與秦語過招，宋離幾乎留了七八成力道，為的就是突出一個深藏不露。

  “我知道你隱藏實力，很抱歉，小爺也有，留了九分氣力，氣不氣，哈哈哈，氣不氣。”秦語在狂笑，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留了九分是假，平常出拳留三分，未用八極又弱了三分，現在突破苦海實力大漲，此話更多是為刺激宋離。

  宋離在金鼎洞天是天之驕子，從未受人這般折辱，這話很有用，瞬間吐出一口老血，雙眼被血絲浸的通紅。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更不允許他接受這個事實，一個自己眼中的臭蟲，比自己更加天賦異稟，他不信？

  天才的自負，他可以接受比他耀眼的人打敗，然後奮發圖強，越挫越勇。

  可以接受自己被下三濫的手段迫害，那非戰之過。

  唯獨接受不了一個垃圾，被自己無情壓製的蟲子反殺。

  秦語隻為，殺人誅心。

  秦語的身影漸漸靠近，依舊一臉和善的笑容，如沐春風。

  “哢嚓。”

  “啊。。。”

  秦語一腳落在宋離大腿上，一聲骨裂清脆明亮然後是宋離的慘叫，身子近乎癱瘓根本無法動彈，卑微的慘叫著。

  接著一手扣住宋離的額頭，將他整個人拎了起，身子大半無法動彈，大腿又被折斷了一根，如今的宋離哪有當時意氣風發的風采。

  被當做小雞一樣拎在半空，鮮血幾乎染紅了整片衣袖，人在風中搖曳著，像跟枯草。

  “哢嚓。”

  秦語一用力，將宋離按在地上，扣著額頭，將宋離的臉對準自己，四目相對，隻是如今，今非昔比。

  身軀被秦語壓迫的跪著，連腰都挺不直，脊椎處斷裂無數。

  “之前我送你的拜禮該還了，小弟弟，你說對不對，你這人真有趣，知道嘛，每次跟你們玩鬧都很有意思，既要表現的天賦異稟，將你的小弟撂倒，還要假裝慢慢進步跟陳玉玩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