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王小貧和彪子
作者:平生未知寒      更新:2020-09-29 23:56      字數:6675
  白玉老虎雖然看著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這東西雖然有千年的曆史,在山下的那些百姓看來,是很不錯的古董,可在這些修行者眼裏,它就是一文不值。

  但架不住它有象征意義。

  一個白玉老虎,代表著柢山的權柄,如今雖然不重,可過去和未來,或許都會很重要。

  所以哈了口氣,將這東西好好擦了擦,然後顧泯將其好好收好,這才抬起頭,抹了一把臉。

  不過摸到額頭的時候,還是火辣辣的一陣疼痛。

  阿桑剛才那一指,著實是很用力。

  顧泯低頭,看著自己這個大師姐,伸出手作勢要打,但還沒等出手,就又被一指打在額頭上。

  顧泯吃痛,哎呀一聲,總算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阿桑收手,負手而立,平靜問道:“和師父說了些什麽?”

  別的事情她可以不上心,但是這件事,她其實還是蠻關心的,畢竟在她看來,世間諸事,此事算得是最大的幾件之一。

  顧泯揉了揉額頭,忍著火辣辣的疼痛,咧嘴笑道:“他就是撂擔子不幹了,讓我們以後不要煩他。”

  “師父想走?你沒讓?”阿桑皺起眉頭,顯得有些不滿。

  顧泯理所當然的說道:“師父這麽粗的一條大腿,就這麽丟了,不可惜嗎?”

  阿桑低頭,問道:“我的腿不粗?”

  這話當然不是字麵上的意思,真要說起來,阿桑的腿不僅不粗,而且還很細,她的身材很好,說起來,這世上的修行者,隻要願意保持身材,大概沒誰會是胖子。

  “師姐的腿很粗,但是又不夠粗,主要是少,再說了,以後真有什麽事情,師姐都解決不了的時候,那就很需要師父了。”顧泯看起來一臉認真的說這件事,但實際上還是看了阿桑的腿好幾眼。

  阿桑沒說話。

  她心裏對常遺真人有芥蒂,她不知道常遺真人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反正她就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顧泯扭頭,也不說話。

  “好了,師姐我還有事情,山上這麽多事情,況且……”

  阿桑插嘴道:“況且你現在還是柢山掌教。”

  顧泯嘿嘿一笑。

  阿桑忽然問道:“你怕是做南楚的皇帝也沒有這麽開心,為什麽?”

  “這怎麽能比?”

  顧泯搖搖頭,但沒有給出答案。

  ……

  ……

  顧泯要做的事情很多,非常多,這和他是不是柢山掌教,其實沒有關係。

  是的,就算他不是柢山掌教,山上的那麽些事情,都是他去做,因為除去他之外,常遺真人不想做,阿桑和洛雪,更是靠不住。

  現在雖然有個蘇宿還算是靠譜,但是這個年輕人,讓他教教劍還可以,要是讓他去做別的事情,那不太理想。

  不過今天要做的事情,倒也簡單,那就是造冊,把山上的弟子名字全部都記載進去,然後按著各自的特點,顧泯準備給他們安排點東西要做。

  劍修該幹什麽?

  當然是練劍。

  但那是劍庭之流的劍修們做的事情,而且也不是全部劍修都這般,若是劍修隻練劍,那麽誰來鑄劍?

  鑄劍的鐵礦誰來開采?

  那些穩固弟子境界的丹藥哪裏來?

  這還就是一座劍宗,若是別的修行宗門,要做的事情,多得多。

  一座劍宗,從來都不是一群劍修在山門裏練劍就行了。

  一座宗門,裏麵實際上包含的東西有很多,有強者能夠維持著一座宗門不被外人擊垮,但一切弟子的開銷,還需要通過別的渠道去獲取。

  有些宗門直接,直接派人去別的宗門搶奪,不過風險很大,一旦走漏風聲,就很容易出事,就比如姚錯劍仙,就最喜歡殺這一類人了。

  柢山如今肯定做不得這種事情,但總要想個辦法。

  柢山的產業,在千年前,那大得都沒邊去了,可在如今,那是一片空白,還得從頭開始。

  當然了,要做什麽事情,找到些專業的人才才是根本。

  所以看著名冊,顧泯想了片刻,便去找了宋寧。

  宋寧如今的蹤跡也就那麽兩個地方,不是在這裏看劍經便是在那裏看劍訣。

  找到宋寧的時候,這個小家夥還一臉認真的翻看著一本劍訣。

  顧泯徑直坐在他麵前,說明來意。

  宋寧聽完之後,撓頭道:“小師叔,你說要個賬房先生?可師弟師妹們,都是上山練劍的,誰願意做這些事情?”

  顧泯拍了拍宋寧的腦袋,一臉深意的說道:“你這話就和說做官的都是想著給老百姓聲張正義是一個道理,為官的原因這麽多,你怎麽能一概而論?”

  “對了,除去賬房先生之外,還要個鐵匠,算了,說起鐵匠,我有個人選。”

  “那就再問問有沒有家裏經商的,都給我找來,我先下山一趟。”

  顧泯想起鐵匠,這就有了人選。

  而且是很滿意的人選。

  宋寧哦了一聲,雖說不太明白,但沒有攔住,也更是沒有多說。

  顧泯要下山,但下山之前先去見了洛雪。

  見到自己這個師姐,顧泯也不廢話,拉起對方都要走。

  洛雪驚異道:“小師弟,做什麽?”

  “我帶你去見大師姐的相好。”顧泯聲音壓得很低,很怕被人聽到了,畢竟這事情,被人聽到了,就有可能被大師姐聽到,被大師姐聽到,後麵的事情就很複雜了。

  洛雪一下子緊張起來,小聲道:“大師姐哪裏來的相好?小師弟你怎麽知道的?”

  拿出燭遊,變成飛劍懸於半空,顧泯拉著洛雪落在劍上,小聲道:“見到就知道了。”

  飛劍入雲,如今的顧泯不是當初的顧泯,禦劍而行,本不是什麽大事,洛雪這些日子的境界也走得不算慢,如今到底也是個第四境的修行者了。

  師姐境界比師弟多,說起來,也不是什麽不可接受的事情。

  流雲在飛劍兩側快速滑過,洛雪不由得想起當初帶著小師弟來柢山的時候,這一晃都已經過去好些年了。

  看著顧泯的背影,洛雪在心裏感慨,小師弟也長高了不少,不過還是那麽好看。

  顧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禦劍而行,沒用多久,他就從雲裏落下,來到了一座城鎮前。

  這座城鎮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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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柢山本來就不遠。

  所以很快就到了。

  走在城鎮裏,洛雪在問相好的事情。

  顧泯搖頭道:“回去問大師姐好不好?”

  洛雪吐了吐舌頭,“小師弟你這是在要我的命。”

  顧泯嘿嘿一笑,沒有多說,山上就是這樣,阿桑永遠都是說話最算數的那一個。

  當然也是洛雪最怕的那個人。

  進入這座小鎮,免不得有些普通百姓,顧泯沒有在意,徑直朝著一條小巷走去,隻是越走越奇怪,怎麽沒有聽到打鐵聲。

  等到走到小巷盡頭,那鐵匠鋪還在,隻是門前的招子,明顯很久都沒有清洗過了。

  地麵上有幾張黃紙,已經殘缺的不像樣了。

  看起來是之前有過一場雨,然後又經曆幾天暴曬。

  顧泯站在門前,看著門口,然後就這樣走了進去。

  進入那座別有洞天的小院,這才聽到幾聲嬰兒啼哭,然後看著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孩子,在院裏來來回回的走著。

  哄孩子這種事情,在他做來,顯得無比熟練,就和他很多年前,打鐵鑄劍一樣。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王小貧。

  隻是現在的王小貧,和當初的王小貧,已經不一樣了。

  他人到中年,生出了肚腩,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瘦削的男人。

  忽然間,他抬頭看向顧泯。

  隻是一眼,他就認出了顧泯。

  於是王小貧又看向洛雪。

  顧泯說道:“這是小師姐洛雪,是大師姐的師妹,還是我的師姐。”

  王小貧苦笑道:“還好你沒和你大師姐一起來。”

  顧泯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沒有說透,隻是說道:“聊聊。”

  王小貧看了看懷裏的嬰孩,搖了搖頭。

  顧泯說道:“沒關係。”

  ……

  ……

  兩個人在長廊下坐下,王小貧看向抱著孩子滿頭大汗在不停的走來走去的洛雪,有些奇怪的說道:“為什麽你們三個人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

  顧泯反駁道:“我們都有一個師父。”

  王小貧沒說話,但明顯表示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顧泯問道:“怎麽會這樣?”

  王小貧看了孩子一眼,感慨道:“年少時候做夢當大俠,大概是因為無憂無慮才能做出來,等到你真是到了要操心明日吃什麽的地步,做大俠的夢,十有也就沒有了。”

  顧泯說道:“有的人不會變,但不是你。”

  這不是嘲諷,而是現實。

  王小貧也沒有生氣,“喜歡你師姐這件事,就和小時候做夢一樣,反正經曆了一番總歸就變了,後來我找了個女人成親,有了自己的閨女,不過那女人命不好,難產死了。”

  他很平淡的在說這些話,說的是這十年的故事。

  他不可能一輩子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子,所以變了心很正常,誰也不能怪他。

  顧泯搖頭道:“之前那麽多年你都沒變,後來這麽幾年你就變了,就這麽一句話就說清楚了?”

  王小貧問道:“你覺得還有什麽特別的?”

  “總該有個相對來說,波瀾壯闊的故事。”

  王小貧苦澀道:“這世上的故事,哪裏有那麽多波瀾壯闊的。”

  說是這樣說,但他還是說起來了這十年發生的事情。

  從那柄劍被梁拾遺帶走之後,他便沒怎麽打算鑄劍了,平日裏打鐵,也打農具,雖說掙不了多少錢,但也算是樂在其中,可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和鎮子上的一個青樓女子生出了瓜葛。

  那女子是鎮子上的妓 女,是前幾年被她爹賣到青樓裏的,最開始年齡小,於是便沒有接客,老鴇隻想著等她長大一些之後,才來說這種事情,但她沒有想到,幾年之後,那個女子長大一些,居然在某個晚上跑了。

  “她很久之前便想著要跑,一直在做準備。”

  王小貧說道:“我早該知道,像是這樣的女人,不可能老實。”

  那個女人跑了之後,不知道是天黑還是別的什麽緣故,亦或者是她很清楚躲在什麽地方都沒躲在鎮子上安全,反正她就是跑到鐵匠鋪來了。

  王小貧不想惹事,原本是不想留她在這裏的,可禁不住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最後還是把她留了下來,在鐵匠鋪裏,她老老實實為他洗衣做飯,看起來還真像是個賢妻良母。

  “有一天晚上,她忽然對我說,她喜歡我。”

  那天晚上,天氣有些熱,王小貧在院子裏乘涼。

  女人拉著他的手,認真說道:“我真的很喜歡你,你是不是也很喜歡我?”

  王小貧緩慢的把她的手撥開,皺眉道:“我不喜歡你,我早就有了喜歡的人。”

  女人問道:“是誰,我想去看看她。”

  “是天上的仙女,你怎麽可能看得到?”

  王小貧笑了笑,這還真是他的心裏話。

  女人以為他在胡言亂語,然後便給他倒了一碗酒。

  “當時我沒有注意,拿起來便喝完了。”

  顧泯說道:“我猜那酒裏有蒙汗藥。”

  王小貧看著顧泯說道:“你小看她了,是春藥。”

  顧泯有些想笑,但還是憋住了。

  於是後麵的故事他當然不用聽都知道了,王小貧有了女人,那女人過了不久就有了孩子,然後生孩子的時候還難產死了。

  可能這就是報應?

  誰讓那女人為了王小貧做出這種事情來。

  顧泯由衷說道:“說真的,像是那樣的女子,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

  王小貧說道:“我也不喜歡她,但有了自己的骨肉,還能怎麽辦呢?”

  “我認了。”

  顧泯不知道說什麽,於是沉默的轉頭去看洛雪。

  這會兒洛雪把那個女嬰已經哄睡著了,長舒一口氣。

  “我那柄劍,現在怎麽樣了?”

  “你肯定不管怎麽都想不到,那個帶走它的人,很厲害,前些日子他打敗了住在海上的女劍仙,現在是西海之主了,嗯,說透一點就是,天底下所有用劍的人,都打不過他。”

  王小貧點頭道:“還不錯,那柄劍算是找到個好主人。”

  “你這次來,又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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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麽?”

  王小貧說道:“後來我想了想,真的覺得很可悲,她上山之後就沒有再來見過我,來的時候,是找我要東西。”

  顧泯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氣道:“原本我是想找你上山繼續鑄劍的,你也可以繼續看到我大師姐,不過現在來看,你還願意見她嗎?”

  “願意倒是願意,不過想著有些對不起孩子她娘親,算了。”王小貧拍了拍肚子,搖頭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了。”

  顧泯說道:“不強求。”

  然後他就要站起身來,王小貧忽然說道:“我不上山,但我有個徒弟,倒是很願意。”

  顧泯轉頭看向王小貧。

  “他比我的天賦要好,以後應該是個不錯的鐵匠,不過要是想成一個了不起的鑄劍師,還得需要無數次的嚐試,山下沒什麽機會,你們山上應該有很多機會。”

  顧泯說道:“這看起來應該是不錯的事情。”

  “他在什麽地方?”

  ……

  ……

  鎮子不大,隻有兩家鐵匠鋪,除去這家就是那家,而那家的鐵匠,正好就是王小貧的徒弟。

  他叫彪子。

  是個生得壯實的少年。

  有些黑,但不是太黑。

  當顧泯說明來意之後,他把手上的鐵錘一扔,搖頭道:“不去。”

  顧泯問道:“為什麽?”

  彪子不說話。

  洛雪說道:“是不是山上不好?”

  彪子還是不說話。

  顧泯問道:“是覺得自己走了,沒人照料你師父?”

  彪子這才甕聲甕氣的說道:“師父已經很久沒有打鐵了,我走了,他會餓死的。”

  他不是不想上山鑄劍,而是擔憂自己走之後,王小貧的生活無以為繼。

  顧泯說道:“你擔心的事情,我並不擔心,因為你沒有的東西我都有。”

  錢這個事情,對於修行者來說,真是最不值得擔心的事情。

  給王小貧留下一大筆錢,看著彪子在院子裏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個還不會說話的女嬰,顧泯和洛雪並肩而立。

  王小貧說道:“這小子很不錯的,別把他給我弄沒了。”

  顧泯笑道:“他在山上可以練劍,可以活很久,也可以鑄很久的劍,說不定以後有了名聲,就像你一樣,很多人都會來搶,到時候我就有得忙了。”

  王小貧說道:“以後要是我閨女也想練劍,可以上山?”

  “能做主嗎?”

  顧泯從懷裏摸出那個白玉老虎,在王小貧眼前搖晃了一下。

  後者挑眉,不明所以。

  洛雪則是後知後覺。

  顧泯認真的說道:“柢山已經是我說了算了。”

  王小貧點頭道:“那就好。”

  正式道別的時候,彪子認真給王小貧磕頭,然後認真說道:“以後我每個月都下山一次,來看師父。”

  王小貧嫌棄道:“你這是想看看我?還是看我的閨女?”

  彪子憨厚的笑了笑,沒多說啥。

  最後一行三人踏出這鐵匠鋪,步行回柢山。

  禦劍帶著彪子不難,隻是這個家夥說自己恐高。

  顧泯開始不相信,等到帶著他升空數丈之後,看到他吐出的一地的隔夜飯菜,顧泯打消了這個念頭。

  於是老老實實選擇步行。

  洛雪沒意見,已經半死不活的彪子,更不會反對。

  走出小鎮,進入山林,洛雪問道:“小師弟什麽時候成了柢山掌教?”

  顧泯隨口說道:“當初第一次上山的時候,師父不就說要把柢山掌教的位子交給我?這會兒不是正好?”

  洛雪狐疑的說道:“之前我看師父的茅屋都到了後山,難不成是小師弟為了柢山掌教的位子,將師父暗殺了?”

  顧泯一頭黑線,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師姐覺得,師父這麽個劍仙,我能說殺就殺了?”

  想起之前在西海發生的事情,洛雪有些尷尬的搖頭。

  常遺真人哪裏是這麽好殺的。

  顧泯對自己這個小師姐,有些無語。

  於是便把頭轉向了彪子。

  這個山下少年,很是樸實,在過去的那些年裏,隻是在打鐵,一直在打鐵,除去這個之外,什麽都沒做過。

  顧泯忽然問道:“彪子,你會找鐵礦嗎?”

  打鐵當然要鐵礦,尤其是要打劍修要的佩劍,那要求會更高,但王小貧既然都能鑄出一柄梁拾遺能看上的劍,這彪子即便是水平不夠,但別的方麵隻要學到了,就應該沒問題。

  彪子點頭道:“師父有教過。”

  顧泯很滿意的說道:“那上山之後先找鐵礦,然後找幾個學徒,這就可以把鑄劍堂辦起來了。”

  顧泯拍著彪子的肩膀,帶著期許說道:“你就是柢山如今的第一代鑄劍堂堂主!”

  彪子啊了一聲,並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山上有些什麽他都不知道,隻是聽自己師父說,可以每天都鑄劍,想鑄多久就鑄多久。

  至於之前的鐵礦什麽的,他也不擔心,師父說了,山上寶貝很多,他不擔心這種事情。

  又和彪子說了幾句閑話,然後顧泯一個人想著好些事情,解決了鑄劍的事情,接下來就要去想別的事情。

  山上的雜事說多不多,先把大的事情扯起來就好了。

  現在柢山可不是隻有四個人,是一百多號人,但所有東西都是空白,那就需要他這個做掌教的人去一一拉扯起來,真要是想想,其實也能明白為什麽常遺真人一提到這種事情就想撂擔子,這真是太麻煩了。

  不過對顧泯來說,也還好。

  年幼的時候,他學的,可是怎麽治國,那是一整個國家該如何去治理,經營國家和經營宗門比起來,實際上是經營國家更麻煩。

  宗門裏的那些事情,和統籌一個國家來比,差得很遠,可能說真有不一樣的,就是那些修行者太過強大。

  除此之外,別的都差不多。

  所以顧泯處理起來,也不光是一團亂麻。

  總歸是有點頭緒的。

  況且這第一步,還這麽順暢。

  他總歸是有些開心的。

  這是一種成就感,在心頭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