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故事:阿茲爾&瑞茲
作者:迷茫眾生      更新:2020-04-28 16:46      字數:5248
  阿茲爾是上古時期恕瑞瑪的一位凡人皇帝,一位站在不朽神化焦點的自豪之人。但他的狂妄導致了他被人背叛,在他最偉大勝利的那一刻被謀殺,而現在,數千年後,他重獲新生並成為了力量無邊的飛升者。阿茲爾的城市已經從黃沙之下崛起,他要讓恕瑞瑪恢複曾經的榮光。

  數千年前,恕瑞瑪帝國是一個幅員遼闊的封臣屬地國家,每一塊領土都是強大的軍隊征服的,而帶領軍隊的,是一群所向無敵的武士,飛升者。統治恕瑞瑪的是一位野心勃勃、渴望權力的皇帝,因此在它的時代,恕瑞瑪擁有最遼闊的疆域,在首都中心的神廟上方漂浮的金色圓盤放出太陽的力量,賜予帝國肥沃的土地。

  作為最年輕的、最不得寵的皇子,阿茲爾並沒有天生注定的偉大命運。有那麽多比他年長的皇兄,永遠都輪不到他做皇帝。他很可能會成為神職人員,或者某個偏遠地區的封臣。他是一個瘦弱、愛讀書的男孩,大多數時間都在內瑟斯大圖書館裏精讀古文,而不是接受飛升英雄雷克頓的戰鬥訓練。

  在迂回層疊的書架和卷軸、書籍、活頁之中,阿茲爾遇到了一位奴隸男孩,幾乎每天都來這裏為師父尋找資料。恕瑞瑪不允許奴隸擁有名字,但隨著兩個男孩成為朋友,阿茲爾違反了這條法律,為他的新朋友取名澤拉斯,意思是“懂得分享之人”。雖然他必須當心在公共場合絕不稱呼他的名字,以免帶來危險,但阿茲爾任命澤拉斯為自己的私人奴隸。隨後兩個男孩分享了他們對曆史的熱愛,繼續學習恕瑞瑪的過去,以及一直以來傳承著的飛升英雄。

  又一次,阿茲爾與父皇、皇兄們和雷克頓一同外出進行一年一度的帝國領土巡遊,皇家旅隊停靠在一座知名的綠洲旁過夜。阿茲爾和澤拉斯當晚半夜偷偷跑出去畫星星,將他們繪製的天球星圖與大圖書館中的進行對比擴充。就在他們畫星座的時候,皇家旅隊遭到了帝國敵人派出的刺客暗殺。其中一個刺客在沙漠中找到了兩名男孩,並上前要割開阿茲爾的喉嚨,這個時候澤拉斯插手了,他跳到了刺客的後背上。在隨後的混戰中,阿茲爾將刺客的匕首插入了刺客自己的喉嚨中。

  阿茲爾撿起刺客的劍,急忙趕回綠洲,但當他趕到的時候,刺客已經被解決了,雷克頓保護了皇帝,殺掉了刺客,但阿茲爾的所有皇兄都死了。阿茲爾向他的父皇講述了澤拉斯的英勇表現,並請求他獎賞這位奴隸男孩,但他的請求沒有得到回應。在這位皇帝的眼中,奴隸男孩根本不配取得他的注意。阿茲爾那天發誓,他和澤拉斯會成為兄弟。

  皇帝回到首都以後,當時十五歲的阿茲爾成了他的繼承人,皇帝發動了一場無情的殺戮,報複那些他認為派出刺客的敵人。恕瑞瑪陷入了數年的惶恐和謀殺之中,皇帝對於任何具有背叛嫌疑的人都格殺勿論作為複仇。雖然阿茲爾是王位的繼承人,但他卻依然命懸一線。他的父親對他心懷怨恨–皇帝恨不得讓阿茲爾替他的皇兄們去死–而且皇後也依然年輕,足以誕下更多皇子

  阿茲爾開始習武,因為上次綠洲遭遇攻擊讓他發覺自己對於戰鬥的無知。雷克頓受命訓練這位迅速成長的皇子,在他的指導下,阿茲爾學會了舞刀弄槍、學會了指揮士兵、學會了讀取戰場上的風起雲湧。年輕的太子晉升了澤拉斯,他唯一的心腹,並讓他成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為了更好地讓他輔佐自己,阿茲爾授命澤拉斯不遺餘力地獲取學識。

  數年過去了,皇後一直沒能成功誕下新的子嗣,每一個胎兒都在降生之前就胎死腹中。隻要皇後繼續不孕,阿茲爾的性命就相對安全。朝廷周圍開始有人傳聞詛咒的存在,有的甚至還提到了太子的名字–但是阿茲爾堅稱自己是無辜的,甚至還處決了一些敢於公開發聲指控的人。

  後來,皇後終於生出了一個健康的兒子,但就在嬰兒降生當晚,一場惡劣的風暴籠罩了恕瑞瑪。皇後寢宮被閃電一次又一次地擊中,在隨後引發的火光中,皇後和她新誕下的皇子全都殞命。有人說皇帝聽聞這一消息以後悲痛地自殺了,但很快又有消息傳開稱皇帝的親衛隊死在寢宮內,屍骨四分五裂,形如焦炭,慘不忍睹。

  阿茲爾對他們的死感到震驚,但帝國需要領袖,在澤拉斯的輔佐下,他很快登基為恕瑞瑪皇帝。在接下來的數十年間,他擴展了恕瑞瑪的疆域,用嚴峻、公正的手腕統治著帝國。他實行新政改革,提升奴隸的生活水平,而且還私下製定了一個計劃,推翻數千年來的傳統,最終解放所有奴隸。他對這個計劃嚴格保密,甚至連澤拉斯都沒有告訴,因為奴隸製度的問題一直以來都是他們二人之間的心結。這個帝國的基礎是奴隸用血肉支撐起來的,許多貴族都需要依靠強製勞動來維持他們的財富和權力。如此頑固的根基是無法在一夜間傾覆的,阿茲爾的計劃如果過早公之於眾,一定會功虧一簣。雖然阿茲爾一直都希望認定澤拉斯為自己的兄弟,但他必須首先解放所有恕瑞瑪的奴隸。

  在這些年裏,澤拉斯保護著阿茲爾,對抗他的政治敵人,指引他擴張帝國疆域。阿茲爾結婚並生育了許多孩子,有的是正室所生,也有的是與奴隸和宮女的畸戀結晶。澤拉斯為皇帝設想了一個偉大的帝國願景,超越世界上所有帝國。但要想成為全世界的統治者,澤拉斯說服阿茲爾,他需要成為無敵的人中之神–成為一名飛升者。

  在王國達到權力姐姐的時候,阿茲爾宣布他將進行飛升儀式,他宣稱自己有權利比肩內瑟斯和雷克頓,以及他們的光榮前輩們。許多人都質疑這一決定;飛升儀式極具危險性,隻有那些生命即將終結的人才會去嚐試,而且隻有那些將畢生奉獻給恕瑞瑪的人才有權獲得飛升的榮譽。隻有太陽祭司們才能裁決一個人是否能夠飛升,而不是一個皇帝的狂妄自大能夠賦予自己的權利。阿茲爾並沒有聽取這些勸誡,依然我行我素,因為他的字符已經隨著帝國的版圖一同擴張,因此他用痛苦的死亡威脅太陽祭司們就範。

  舉行儀式的那一天終於到來了,阿茲爾大步邁向飛升神壇,兩側數千名士兵和數萬名子民夾道瞻望。雷克頓和內瑟斯兄弟二人沒有到場,因為澤拉斯派遣他們處理一項緊急威脅,但阿茲爾並沒因此推遲他眼前看到的偉大命運。他攀到了城市中心神廟頂端的金色圓盤處,就在太陽祭司們開啟儀式之前,他轉過身麵向澤拉斯,終於如約賜予他自由。不僅是他,而是所有奴隸都得到了解放。

  澤拉斯震驚得啞口無言,但阿茲爾還沒有說完,他擁抱了澤拉斯,認定他為永世的兄弟,正如他多年前承諾的那樣。阿茲爾回過身,神父們開始進行儀式,將太陽的偉大能量召喚降世。阿茲爾並不知道,澤拉斯在自己的求知過程中不僅學習了曆史和哲學,他還學習了巫術黑魔法,一直以來對於自由的渴望像癌症一樣膨脹成為了熾烈的憎恨。

  在儀式的最高點,曾經的努力釋放了自己的力量,阿茲爾被推出神壇。失去了符文圓環的保護,阿茲爾立刻被太陽之火吞噬,而澤拉斯取代了他的位置。光芒將力量注入澤拉斯體內,他大聲吼叫著,自己的凡人身軀開始發生變化。

  但是這儀式的魔法並不屬於澤拉斯,如此龐大的星界能量被轉移盜用,不可能不帶來悲劇後果。飛升儀式的力量向外炸裂開來,毀滅了恕瑞瑪,將城市夷為平地。子民們全被燒成了灰,高聳的宮殿坍塌陷落,黃沙湧起,吞沒了整個城市。太陽圓盤從天空中沉沒,數百年來建立的帝國頃刻間化為烏有,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的野心和另一個人的錯恨。阿茲爾的城市隻剩下殘破的廢墟和寒夜中人們的慘叫。

  阿茲爾沒有看到這一切。對他來說,一切都是虛無。他最後的記憶是劇烈的痛苦和火焰;他不知道神廟頂端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的帝國發生了什麽。他迷失於湮滅,感覺不到時間,直到恕瑞瑪毀滅數千年以後,他最後一名子嗣的血灑在了神廟廢墟上,使他複活。阿茲爾重獲新生,但還不完整;他的身體隻不過是會動的有形塵埃,由他最後一絲不屈意誌維係在一起。

  阿茲爾逐漸恢複了肉身原形,他在廢墟中踉蹌跛行,遇到了一個姑娘的屍體,後背一道惡毒的刀傷。他不認識她,但卻看到她的外貌具有自己的血脈特征。一切關於帝國和權力的思緒全都被他拋在腦後,他托起恕瑞瑪的女兒,把她抬到了曾經的黎明綠洲的所在地。綠洲早已幹涸,但阿茲爾每靠近一步,清澈的淡水都在噴湧而出,注滿了石塊構成的盆地。阿茲爾將這位姑娘的屍體浸泡在了綠洲的治愈之水中,血跡消散,致命的刀傷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

  由於這無私之舉,阿茲爾被火焰支柱托到了空中,恕瑞瑪的魔法讓他再度重獲新生,將他的身軀重塑為飛升者應有的樣子。太陽的不朽光輝傾注進他的身體,鑄成他宏偉的鷹鎧外貌,賜予他操控黃沙的能力。阿茲爾抬起雙手,他的廢墟城市抖落掉覆蓋了數百年的塵土,重新升起到地麵上。太陽圓盤也再次漂浮在空中。治愈之水流淌在神廟之間,一座座神廟都在皇帝的命令之下重新拔地而起,迎接陽光。

  阿茲爾爬上了剛剛升起的太陽神廟,風卷起西沙,重現他城市的最後一刻。沙塵組成了幽靈幻影,再現了城市的臨終場麵,阿茲爾驚訝地看到澤拉斯的陰謀背叛逐步展開。他黯然地看著自己的家人慘遭不幸,自己的帝國隕落,自己的能力被竊取。不過現在,數千年以後,他終於理解了自己曾經的朋友和心腹對自己的深仇大恨。阿茲爾感知到澤拉斯正在世上某處等待著,他召喚出一支沙兵大軍,與他們重獲新生的皇帝一起進發。他頭頂的黃金圓盤閃耀著太陽的光芒,阿茲爾鄭重起誓。

  我將奪回我的土地,奪回我的一切!

  當瑞茲第一次了解到這種創世造物的奧術力量的時候,他還是個年輕的魔法學徒。

  他的導師,來自海力亞的泰魯斯,當時是一個遠古結社的成員,他們的任務一直都是收集並保護符文之地上最危險的聖物。瑞茲不經意間聽到泰魯斯與另一位法師的密談,談論著某種名為“世界符文”的東西。泰魯斯注意到了他的學徒,唐突地結束了談話,手裏緊緊抓住那幅從不離身的卷軸。

  盡管這個結社傾盡全力,但關於符文的消息還是散播開來——雖然極少有人能理解它們的重要性和其中蘊含的純粹力量,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將它們視為武器。瑞茲和泰魯斯在不同的族群之間往複奔波,想要平息這沒來由的恐慌,呼籲各方保持克製。但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的遊說訪問變得越來越凶險,瑞茲也感到自己的導師越來越絕望。最後,在諾可希境內,瑞茲的故鄉,一次天崩地裂的毀滅打擊發生了,這也標誌了被後世稱為符文戰爭的第一聲巨響。

  兩個國家針鋒相對,緊張氣氛不斷升級。泰魯斯與兩國領袖在可霍姆村進行了勸諫和談,但他看到這場鬥爭早已超過他調停的能力。在逃向山丘之中的路上,他和瑞茲親眼見證了世界符文的破壞性力量。

  他們腳下的地麵坍塌落空,地下深處的基岩似乎在呼號作嘔,天空像是臨終末日一般震顫。他們回頭看向兩軍對陣的山穀,那景象令人瘋狂——如此大規模的毀滅根本無法用任何理性去理解。房子、人,全沒了,而那片海洋,原本應該在一天行程以外,現在卻正奔湧而來。

  瑞茲跪倒在地,失神地看著這世界上新添的空洞,任何事物都無一幸免,包括他曾經的故鄉。

  隨後,符文之地上爆發了大規模的戰爭。瑞茲按捺不住衝動想要加入這場爭鬥,選擇一方派係並助其一臂之力,但泰魯斯穩住了他的手。師徒二人必須將其他人重新帶回和平之路,並祈禱戰爭結束之時這世界還沒有被徹底毀滅。

  他們遇到過形形色色持有世界符文的人,無論何人,泰魯斯都會力勸對方克製衝動。許多人都猛然醒悟地認識到萬物滅絕的危險——千真萬確,那些已經受盡戰爭摧殘的人們幾乎已經願意交出自己手中的符文了,然而,沒有任何人願意第一個站出來。

  時間繼續流逝,紛爭繼續蔓延,瑞茲卻發現自己的導師變得越來越疏遠自己。泰魯斯繼續與偉大的領袖和法師們進行秘密會談,但他卻將自己唯一的學徒派去執行一些無足輕重的雜務,經常一去就需要好幾星期。最後,瑞茲決定與自己的導師開誠布公,而令他驚恐的是,他發現來自海利亞的泰魯斯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擁有了世界符文,而且是兩枚。

  這位年長的法師帶著苦澀和憤怒堅稱,普通的凡人就如同頑劣的孩子,玩弄著他們尚未理解的力量。他不願在那些唯權是圖的無知者麵前繼續扮演說客的角色。他必須阻止他們。瑞茲想要與泰魯斯講道理,但根本講不通——他的心智已經出現了瑕疵,和他口中的蠢貨一樣受到了誘惑。符文的誘惑力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曾經他向往的隻有和平,如今他則有辦法給世間萬物帶來終結。瑞茲必須動手,即使是摧毀他世間唯一的朋友也在所不惜。

  刹那間,他傾盡自己全部奧術能量襲向自己的導師。片刻後,泰魯斯變成了一具屍體,冒著餘燼躺在地板上。

  瑞茲驚魂不定、渾身顫抖,腦海中掙紮著想要弄明白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如果這些奪命的聖物能夠戰勝泰魯斯那樣的力量和正直,那麽瑞茲怎麽可能對付的了?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決不能將它們交給任何生靈保管。

  很快,那些最偉大的文明一個接一個相繼覆滅,這場戰爭也隨之結束。這時瑞茲明白了自己繼承了什麽樣的任務——隻要還有任何世界符文未得到妥善處置,符文之地就必將毀滅。這一認知將成為不折不扣的孤獨負擔,從那天起,他就踏遍符文之地,尋找剩餘的符文。瑞茲無時無刻不在抵抗著每一枚符文承諾給他的力量,選擇將符文封印在隱蔽的地點,遠離那些窺探和貪婪的眼睛。

  雖然他所吸收的魔法力量扭曲拉長了他的壽命,但瑞茲從不敢停下來休息,因為關於世界符文的傳聞又開始現身於世,而符文之地的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動用符文力量所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