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並非強製，張裕和費德提克之間的鏈接已被係統強製切斷，這麽做的原因一是殺人方便，二是可以使恐懼的力量獲得提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會掉落任何裝備和獎勵，畢竟自己隻是將對方的靈魂獻給費德提克，而最後殺死對方的是費德提克而不是自己，獎勵什麽的自然無從談起。

  還保持著攻擊姿勢的秦輝瑞定在原地，握拳的左手眼看就要打中張裕的麵具，隻是雙手上鎖鏈無力的耷拉在地上，上麵本應閃爍的符文現在已經黯淡無光。

  秦輝瑞死了，看著他的死狀張裕有點後怕，想不到費德提克這麽強，一個三階玩家在對方手裏連兩秒鍾都沒撐過，現在回想自己之前的經曆，張裕在心裏再次默默感謝係統全家。

  此時此刻的馮龍才明白發生了什麽，直到輝瑞的身體轟然倒下，常常的鎖鏈化為灰燼散落滿地時他才意識到輝瑞已經死去。

  “你的朋友，不是完美級。”張裕緩緩扭過頭來。

  麵具上那雙黑色眼睛還沒有徹底消失，漆黑的淚水順著已經縮小的眼眶流滿麵龐，在和麵具對視的一刹那，馮龍立刻進入瘋狂狀態，實質化的紅色怒氣爆體而出，剛剛披上的外套瞬間被焚燒殆盡。

  這是他的應激反應，方才在對視後馮龍立刻陷入恐懼狀態，自己的特質在瞬間觸發，怒氣達到峰值的同時可以將自己身上所有負麵被動移除。他這麽做是因為對方說話的語氣非常不友好，仿佛自己故意欺騙戲耍，自己的這個被動有長的冷卻時間，但現在他不得不用。

  事實上他冤枉的很，秦輝瑞的完美級解脫者是五大家族公認的，畢竟在獲取繼承石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場，不應該出錯。

  隻是如果這個神秘人要動手，他有決心奉陪到底。

  咽了一大口吐沫，怒氣值拉滿的馮龍此刻依然有些慫，按理說這種狀態下他本應無所畏懼，就算麵對高出兩階的玩家也能殺的有來有回，但看到秦輝瑞連對方衣服都沒摸到就死了，馮龍僅存的理智告訴他衝動不得。

  隨著馮龍的身體的龜裂，張裕看到如岩漿一般的物質在馮龍皮膚下流淌發光，對方的眼睛也已經呈橘紅色，宛如兩團火焰要焚盡可見之物。

  張裕之所以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善是因為他想掌握交涉的主動權，從剛剛二人的隻言片語他推斷出他們必然有著不淺的交情，而此時無論什麽原因自己把馮龍多年的朋友殺了從哪方麵來講都說不過去。

  隻有自己主動威懾住馮龍，才有可能讓他繼續做自己的打工仔，他現在的形象是一個喜怒無常且實力強勁的怪物，對方在經曆死亡的威脅後肯定不再有心思質問自己。

  “哼，這就是秦家最強麽。”張裕無視馮龍蓄勢待發的氣勢一樣，背對著他徑直走向秦府。

  他這麽說是有原因的，殺死秦輝瑞後除了觀察馮龍的表情，張裕還看到了不遠處有三四個行為異常的人。

  這可不是因為有死人而表現出的異常，在地下的世界裏橫屍街頭可不是什麽新鮮事，玩家間的競爭遠比想象中的殘酷，所以這些人明顯是認識秦輝瑞，或者說是來監督秦輝瑞動向的斥候。

  消息很快就會傳開，秦家最強戰力被殺，四個家族可不會放著這塊肥肉不吃反而讓給別人。

  “早晚有這一天，不是麽。”張裕沒有回頭，他計劃去見一見秦家的家主，對方的實力不會太弱，隻是由於秦輝瑞的死，秦家的實力大跌，正因如此，現在去秦家交涉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至於他殺死了秦輝瑞這件事，哼，一個可憐的家族替死鬼罷了，張裕可是有猩紅收割者的繼承石，相信對於一個底蘊龐大的家族來說，短時間內塑造一個和王將實力一樣的人應該不算困難，而張裕所需要的不過是秦家的支持，隻要秦家的家主不傻就絕對不會拒絕這樁交易。

  身後的馮龍看到張裕將血紅的晶石握在手上時就什麽都懂了，這一招簡直是空手套白狼的典範。

  “你應該慶幸，今晚滅亡的是王家而不是秦家。”悠悠的聲音從麵具下傳來，馮龍不傻，他知道如果秦輝瑞真的不是完美級血統的話，秦家滅亡是早晚的事情，而現在這個神秘人不止打壓了氣焰囂張的王家，還順手幫助了秦家。

  盡管有馮龍老哥的刷臉，二人經過數道繁瑣程序才進入秦府並和秦家高層麵對麵商討。

  但交易的現實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看著桌麵上的完美級繼承石，秦輝瑞的死此刻顯得那麽微不足道。秦家家主，秦長空，從一開始的橫眉冷目到最後的笑臉相迎，態度變得比翻書還快，這讓一旁的馮龍臉色陰沉，低頭不語。

  也不怪秦長空變臉，張裕可是以冰川護甲為條件的，隻要幫助他滿一年，惹人眼紅的冰川護甲就歸秦家所有，而秦家所要付出的隻不過是幫助一個“張裕”的年輕人撐撐場麵，而且他們要對付敵人也絕不會超過三階。

  這和白給有什麽區別！？馮龍和張裕進來的時候可是遭受百般阻撓，出去的是可是被秦家老一輩親自送到門口的。

  張裕倒也拽，出門的時候頭都沒回，這次他演的角色就是一個幫助自己家族年輕人鋪路的長輩。

  “沒有實力的結局就是這樣。”看著從秦府出來就一直沉默的馮龍，張裕好心勸了他一句。

  事實就是這麽殘酷，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會被拋棄，毫不留情。

  “先生，我代表馮家聽從您的差遣。”馮龍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對張裕說了這樣一句話，那張粗狂的臉上滿是真誠和決心。

  他想過了，麵前的這個人隻能服從而無法違背，如果對方聯合秦家想搞任意一個家族，沒人能夠攔住，為了家族的安全和自己的野心，他都願意追隨這個陌生人。

  終於！張裕的喜悅幾乎溢於言表，方才他出大價錢與秦家做交易有一部分就是給馮龍看的，身為馮家最高戰力，他在很大程度上能代表馮家的意誌。

  有了地下世界的馮家和秦家，李雨桐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好，去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