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愛著暮芸汐。”暮玉婉笑了一下，“連這般細節都能觀察得如此仔細。”

  “死到臨頭了還這般巧言令色！”商夜華冷然看著她。

  “暮芸汐也很愛你的！”暮玉婉卻是嘲諷地說，“她看到你死了，別提有多傷心了！還讓東方翊滾，說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他，你們倆既然這麽相愛，在一起就好啊！為何還礙著別人的眼，擋著別人的路呢？”

  “擋著別人的路？”暮芸汐看向她：“不管我擋著誰的路了，我總沒有擋著你的吧？我自認沒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為何要背叛我？”

  “背叛？”暮玉婉冷笑。“你這話說的！背叛？在你心裏，壓根兒就沒有把我當成妹妹！你心裏一直可憐我，覺得施恩於我，是不是？”

  暮芸汐看著她，“我施恩於你？”

  “我討厭你那副高高在上，什麽都不在乎的嘴臉！明明我們是一樣的人，可是你卻突然變了！變成了北楚人人尊重的汐夫人？憑什麽？你知道嗎？對比暮卿雅，我更討厭你！”暮玉婉語氣深恨。

  “我明白了！”暮芸汐淡淡地說。“你不甘平凡，所以，依附了更強的人……例如……紅明珠？”

  暮玉婉抬眼，“你怎麽知道是她？”

  “能教你功法的，必定不是普通人，她還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除了曾經跟在東方翊身邊的紅明珠，找不出第二個。”

  “沒錯，就是她！”暮玉婉說，“你永遠也比不上她！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神！”

  暮芸汐點點頭，突然一把捏住暮玉婉的嘴，往她嘴裏塞了一顆精神控製的丹藥。

  還有些問題要問她。

  暮玉婉很快被藥力所控製，眼神渙散開來。

  “暮玉婉，你聽命於誰？”

  “紅明珠上神。”

  “她讓你做什麽？”

  暮玉婉說：“我找人我畫了你和商夜華在靈盟山時的畫像，讓東方翊看到。”

  “還有呢？”

  “買通攝政王府的婢女，放了烈焰丹，讓你去給商夜華看病同時，她再引東方翊前去，以製造你們之間的猜疑，離間你們。”

  暮芸汐冷笑：“原來這也是你們做的？”

  “是。”

  “那麽，忘情水，是紅明珠搞的鬼嗎？”暮芸汐深呼吸，問了她最想問的問題。

  “何為忘情水？”暮玉婉搖頭，“沒聽過。”

  暮芸汐皺眉。“你真不知道？”

  她很想知道，是誰給東方翊下了忘情水。

  本以為能從暮玉婉這裏找到線索。

  暮玉婉卻說“不知道。”

  但這並不意味著此事跟紅明珠無關。

  或許，紅明珠隻是沒有讓她參與而已。

  暮芸汐沒再問什麽，給她吃了解藥。

  暮玉婉逐漸清醒過來，麵如死灰地說：“我知道我活不成了！你殺了我吧！”

  暮芸汐不殺，紅明珠知道了她被暮芸汐問了話，也會殺了她。

  她情願死在暮芸汐的手裏。

  “殺你做什麽啊？”暮芸汐卻說，“我不會殺你的，我的好妹妹。”

  “那你想如何？”暮玉婉看著她。

  “祖母已經去世了，暮家也散了，往後，你自己好好保重，我們之間的親情，也斷了。”暮芸汐和商夜華轉身往外走去。

  離開了結界範圍，暮芸汐仍然叫豆豆將結界還原，結界恢複原狀。

  暮玉婉追出去，站在結界裏麵看著他們，不解地問：“你們就這樣走了？”

  “怎麽？你還想請我們吃頓飯？”暮芸汐挑眉問。

  “為什麽不殺我？”

  暮芸汐微笑：“殺了你，豈不就等於告訴紅明珠，我知道她做什麽了嗎？”

  “你就不怕我告訴她？”

  “你應該沒這麽傻，把我們來過的事情告訴她，她會一怒之下殺了你。”

  暮玉婉深呼吸，不說話。

  “我也絕對不會告訴她的。”暮芸汐說。“我祝你心、想、事、成！能夠在這片大陸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說完，她和商夜華一起乘著哮天犬走了。

  暮玉婉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們，半天沒動彈……

  九重天。

  徐驍有些害怕地撞了撞莫問天的胳膊，問：“你說殿下這是怎麽了？那渾身的低氣壓，簡直嚇死個人！”

  “我怎麽知道？”莫問天攤攤手，“反正我沒惹過他。”

  “能把殿下惹成這樣的，除了暮芸汐，還能是誰？”徐驍一臉了解內情的表情。

  紅明珠從暗處現身，看著兩人的背影，嘴角微彎。

  暮芸汐回到靈盟，天天咬龍鱗。

  然而，東方翊再也沒有出現過。

  於是，她決定親自去找他。

  準備去九重天之前，暮芸汐找了很多人。

  元雪念恰好也來找她。

  暮芸汐便問了她一些天界的情況。

  “芸汐……”元雪念皺眉說。“現在龍族大祭司占卜，說要立紅明珠為太子妃，可解九重天之危，九水幹涸的危險……”

  “什麽？九水幹涸？龍族大祭司？不是隻有神女才能解九水之危嗎？”

  “龍族大祭司是紅明珠她爹。”

  暮芸汐立刻說：“他這話目的性如此強，神帝神後應該不會輕易相信吧？”

  元雪念搖頭：“你不知道，神族的大祭司，是不會說謊的。否則，他一定會被天道反噬！”

  暮芸汐沉默著，沒有說話。

  “賜婚的天旨已下，也許很快他們就要大婚……殿下這段時間也忙於尋找出九水幹涸的原因，並不在九重天境內，但是等他回去，恐怕就要大婚。”元雪念用遺憾的眼神看著暮芸汐。

  暮芸汐點點頭：“我知道了，雪念，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那你好好想想該怎麽辦吧。”元雪念走了以後，暮芸汐的眼神漸漸變冷。

  紅明珠……

  我絕對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絕對不會！

  她是神女的後人，她還有豆豆，她定然有法子，叫那紅明珠的詭計落空！

  去九重天找東方翊的事情不能推遲了！

  沒有達到靈師境大圓滿，但是並不意味著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