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翊直接打暈了平陽王。

  暮芸汐在鬼醫的《天地靈藥經》裏看過這種走火入魔的病症。

  時間太久，很難徹底根治，暮芸汐用幾種藥給平陽王喂下，暫時壓製了他的病。

  不過她剛喂下藥。

  就有侍衛衝了進來。

  是王妃派來的。

  王妃聽說他擄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回來，立刻派人來阻止。

  暮芸汐直接告訴侍衛，她壓製了平陽王的病情。

  那侍衛聽了暮芸汐的話，去通報了王妃……

  “你懂得的倒是不少。”林司正眼裏極快的閃過一道恨意。“平陽王既然得了這樣的怪病，恐怕請了不少靈藥師去看過。別人沒治好，卻被你治好了，可見你有非同尋常之處。”

  “司正謬讚了。”暮芸汐笑笑，“我師父專門喜歡研究那些少見的怪病。這都是他教我的。”

  “哦？你師父是哪位？”

  “不過是個無名的鄉醫。”暮芸汐才不會跟她說呢，“司正肯定沒聽說過的。”

  那你的運氣可真夠好的呀！

  林司正深呼吸一口氣：“沒事就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暮芸汐點點頭說：“您的頭沒事吧？”

  “沒事。”

  “那我就先回去了。”暮芸汐含笑說。“明天見。”

  看著林司正離開，暮芸汐臉色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東方翊出現在她身旁，“就是她害你的？”

  “是的。”暮芸汐深呼吸。

  東方翊皺眉：“這次如果不是本太子救你，後果不堪設想，暮芸汐，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這次多謝你了。”暮芸汐拍拍他的肩膀，“誰叫我現在隻是個靈師三階呢，你若是多和我……幾次，我就能進步的快一點呀。”

  東方翊：“……”

  他轉身就走了，倒也沒直接化作一道墨光，就是直接往前走。

  暮芸汐在身後喊，“你下次什麽時候來找我啊？我等你。”

  東方翊沒理她。

  暮芸汐笑了笑，看著他不見了，才回家。

  裏，暮芸汐坐在榻上想著事。

  “汐姐姐，您怎麽這麽晚回來，還不睡覺呀？”婁小陽問道。

  “小陽，幫我辦一件事。”暮芸汐說。

  “汐姐姐，您說。”婁小陽拍拍胸脯，“我一定能辦到的！”

  這兩年，婁小陽已經長成了八尺少年郎，學會了打拳，本事也會了一些，跟著暮芸汐後麵，去過不少地方，見識了不少人和事，做起事來，有板有眼的。

  “你明天去泉州那條長平街上，找一家書店，門口的有個算命的瞎子，二話不說，直接給他五文錢。”

  樓小陽啊一聲：“算命的？汐姐姐你要算命？”

  “不。”暮芸汐說，“那瞎子是個中間人，他們真正的生意，是情報。”

  婁小陽明白了：“查誰的情報？”

  暮芸汐扔給他一袋金子，並且說了個名字。

  “靈盟司正林冬梅。”

  暮芸汐以為，或許林司正是真的看重她。

  現在暮芸汐想起來，這位林司正，一直都很可疑。

  她對自己有些太好了。

  一來，就把原本的助手封衍之給扔到一邊了。

  經過平陽王這件事，暮芸汐有種預感，這位林司正，主動將她收入麾下，或許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是程副盟主指使？

  又或是暮夢憐給收買了？

  當初那位評審官，暮芸汐就偷偷調查過，是因為要巴結暮夢憐，便為她做事的。

  而這林司正，是不是也被暮夢憐收買的，還是有其他原因？

  那處地方，是夜華告訴她的，據他說，那地方相當靠譜。

  叫作地獄情報局。

  四海八荒，神、仙、妖、魔、人、鬼各色人等的情報，他們都可以提供！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婁小陽的調查結果很快出來了。

  看著手裏的資料，暮芸汐頗為意外。

  這份調查結果，從林司正的出生到現在，事無巨細，都記錄在冊。

  包括她爹、她娘、她的兄弟姐妹和夫家的詳細信息。

  上麵甚至寫著有，二十多年前，在林司正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她曾跟人私通，生了一個孩子。

  她將那孩子送了出去，送給了以前身邊一個又守了寡的丫鬟，讓那寡婦丫鬟帶出去收養長大。

  那寡婦丫鬟養大的孩子，叫長歌。

  看到這裏，暮芸汐的目光滯了滯。

  長歌？長歌為母親治病才投靠端王，原來那是養母。

  竟然是這麽個原因！

  暮芸汐恍然大悟。

  看樣子，林司正一開始就衝著為她私生女報仇來的。

  清楚了前因後果，暮芸汐嘖嘖搖頭。

  不過，這情報……能將二十多年前未婚生子的秘辛都挖出來，夠厲害的呀！

  “情報組織給了我一個名帖。”婁小陽將燙金的名帖遞給暮芸汐。

  “他們說咱們已經是他們的貴賓客戶了，以後隻要有什麽需要知道的，拿著這帖子，隨時可以去找他們！”

  暮芸汐打開名帖。

  入眼第一行就寫著情報局三個燙金字，

  第二行大概是個人名，叫做：萬事通。

  暮芸汐笑出聲來：“萬事通？嗬嗬，確實算得上是萬事通了。”

  這個萬事通，能把林司正調查的這麽清楚，這萬一要是別人來調查她和雲深，是不是也能調查的那麽清楚呢？

  暮芸汐看著手裏這詳盡得，連林司正的月事在哪一天來，以及跟睡睡發生了關係都有的資料，感到滿滿的危機感……

  “……對了，你說貴賓客戶？”暮芸汐看向婁小陽：“這份情報如此詳細，那他們要了多少錢？”

  “五兩。”

  “五兩？”暮芸汐琢磨著，“五兩銀子？”

  “是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這樣一份詳細的情報，他們隻要五兩銀子？完了我們還成貴賓客戶了？”

  “是啊……”婁小陽說。“我去的時候，那裏冷清得很，或許是招攬生意的手段。”

  暮芸汐：“這麽便宜……也太可怕了……”

  婁小陽把錢袋遞給她。

  暮芸汐擺擺手：“剩下的錢，你歸到日常用度裏吧！”

  現在婁小陽是暮芸汐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