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夜華走上前來，跟東方翊並列而站，問：“婉兒，你究竟是什麽人？”

  “哈哈哈！”婉兒帶著猖狂的笑意：“我的身份，是暮芸汐這種凡人再投胎一百回，也及不上的。”

  東方翊冷笑，“我瞧著，哪怕你的身份是天上的神，也不及汐兒的一根頭發！”

  “混賬，你算個什麽東西！”婉兒眼神猝變，臉色扭曲地說：“好啊，既然你這麽護著暮芸汐，那我今天就當著你的麵兒將她的皮剝下來！”

  暮芸汐朗聲說：“婉兒，我給過你機會改過自新，使你一步步逼我，也一而再的給你機會，你就算把我殺了，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你一點也得不到報複的快感！”

  “賤人，你少廢話！我變成這樣子，憑什麽你還好好地活著？”婉兒咬著牙，又指著東方翊。

  “父親！勞煩您，動手吧！但是無論如何，請幫我留下他的性命！一定要讓他親眼看著，我如何扒掉暮芸汐的皮！”

  那黑衣人驀然伸手，手中是一把沙子，猛地揮了過來。

  一陣強烈的疾風。

  靈力不足的侍衛都被大風刮倒。

  黑衣人一步步走向暮芸汐。

  東方翊目光冷冽，卓一凡修為確實高深，他必須恢複修為才能抓住他。

  必須抓活的！

  東方翊走向卓一凡，正待說話，虛空之中，卻傳來一聲：“太乙無量天尊！”

  那聲音，由遠及近，又仿佛從千裏之外傳來，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人卻擋在了暮芸汐麵前。

  一身青白無塵的佛衣，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是周太後！

  “周太後！”暮芸汐叫道。

  周太後衝她微微點頭，然後衝那黑衣人說：“卓施主，他們不過是碌碌小民，在你麵前，如同蟲蟻一般的存在，放過他們吧！”

  “周真人。”黑衣人眼神微眯，“你要庇佑他們？”

  “老身跟這孩子，甚至是白雲觀的女真人，都有些緣份，我曾答應過女真人，護暮芸汐周全。”周太後說。“何況，今日，是我兒入皇陵的日子，你卻大開殺戒，三清祖師慈悲，老身可以原諒，但你若再要殺人，老身決不答應。”

  黑衣人陰鷙狠毒的眼神盯著他：“那就要看看......你護不護得住了！”

  說著，他猛然拍出一掌。

  周太後也拍出一掌。

  兩掌相接，如天地之間一道悶雷。

  周太後屹立不動。

  黑衣人卻後退了兩三步，且嘴角有血絲溢出。

  很明顯，他不如周太後。

  “沒想到，經年不見，你的修為竟精進這許多！”黑衣人拭去嘴角之血。

  周太後微笑：“回去吧！”

  黑衣人退後兩步，周太後乃是聖靈堂的首領，而卓族則剛剛複辟，勢單力薄。

  若是惹怒了她，可能招致很大的麻煩。

  黑衣人不動聲色，一把拉住婉兒的手，黑光一閃迅速消失。

  東方翊看向周太後，“還請周太後照顧一下芸汐。”他打算去抓卓一凡。

  周太後衝他搖頭，剛才那一掌，也有東方翊在背後支持，她說道：“老身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他們還會回來的，與其費盡心思去找，倒不如好好保護身邊的人。”

  東方翊眸子一縮，摟緊了暮芸汐。

  “周太後！”暮芸汐“噗通”給她跪下了：“多謝您出手相救。”

  周太後卻側身不受，伸手微微一托，將她扶了起來。說：“無需多禮。”

  暮芸汐道：“都是芸汐惹來的麻煩，還請太後見諒，請您無論如何受我一拜！”

  “太乙無量天尊。”周太後搖頭：“並非你的錯，老身所做，都是應該的，你若非要拜，拜謝你的太姑奶奶便是。”

  “太後……”

  “無須多說。”周太後擺擺手。

  國喪禮因為一個插曲，卻還是如常進行，禦林軍更加小心仔細。

  從皇陵回來後，暮芸汐和東方翊一起去見了太後。

  “太後，您能否告知，那位卓一凡，究竟是何人？”東方翊問道。

  他其實也查到些卓一凡的的背景，但是太後似乎和他認識？

  “卓一凡，來自遠古世家，乃靈尊後期的修為。”周太後說。

  “遠古世家？”暮芸汐心裏一窒。

  沒想到，婉兒竟真的來自遠古世家。

  “是！他來自遠古世家：卓族。”周太後說，“卓族之人，是大陸上神秘的遠古世家，他們會很多古族秘術，本領高強，可是在多年前，遭遇了一場滅頂之災，沒人知道，是為什麽。”

  “古族秘術又是什麽？”暮芸汐不解。

  周太後解釋道：“例如挖取人的靈根，移植到另一個身體裏；例如魚目換珠，用魚的眼睛，換在人被挖掉的眼鏡商，又或者，製造假肢......”

  “卓族是不是一直為趨勢於鳳族的存在？”東方翊問。

  “老身隻能言盡於此。”周太後站起來說，“二位請回吧。”

  “周太後！”暮芸汐叫道，“有些事情，我想請教一下太後，不知太後可賜教否？”

  周太後看向她，點點頭，和她一起走進內室。

  “太後，您說您是受了我太古奶奶的囑托，才照顧我的？”

  周太後微笑不語。

  “您定然不會無緣無故地那般說，您跟我的太姑奶奶，是否有什麽淵源？”暮芸汐問。

  “老身與你的太姑奶奶，並無淵源。”周太後說。

  暮芸汐行禮說：“那……再三拜謝！”

  ......

  婉兒被卓一凡帶到一片結界之中。

  “父親。”婉兒叫道，“為什麽不殺了暮芸汐？”

  卓一凡看著手心，一個黑色的“咒”字，更加明顯。

  他沉聲說道：“我告訴過你，在這片大陸上，有些遠古世家，甚至比那些超級帝國更可怕。他們中有神靈一般的人物，可與真正的神族為友。我卓族，便是一個這樣的家族。

  鼎盛時期，我卓族的先祖，與鳳神對過奕，與龍神飲過酒。

  雖然，二十年前一場浩劫，卓族隕落了，但是如今，受神靈庇佑，我卓族重新崛起！不久的將來必然又可屹立於人族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