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是......是來看看，藥煉得如何？”元雪念有些結巴地說。

  “正要開爐，一起看看吧！”司徒染說。

  司徒染在眾人的屏息當中，爐蓋被打開了。

  這回，爐子裏沒有木頭燒焦的味道了。

  但是，也沒有丹藥。

  暮芸汐帶著防護麵具，呆呆地看著爐子好一陣，然後眨眨眼睛繼續看......真的沒有。

  裏麵隻有一團焦黑之物。

  “又失敗了......還是不行！”暮芸汐眼眶發紅發澀，難道自己沒救了嗎？

  雲深也黯然。

  “孩子，不要太難過！會有辦法的！”雲夏的眼淚簌簌流了下來。

  這兩個可憐的孩子難道沒有救嗎？

  “師父，您辛苦了，徒兒先回去了。”暮芸汐轉身跑了出去。

  三光神水已經幹涸，就算一直靠著火性丹藥和混沌火棺，她體內的寒毒也始終是沒有清除！時時存在著毒發的危險。

  三光神水為什麽會幹涸？究竟是怎麽回事？

  暮芸汐快步往外走，去找龍翊。

  屋內。

  元雪念也匆匆地告辭，追了上去。

  “元姑娘留步。”司徒染突然說。

  元雪念腳步一僵，“司徒先生？”

  “跟我來。”司徒染說了一句，徑直往外麵走去。

  元雪念有些緊張，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到了院子裏，元雪念捏著衣角，有些忐忑地問：“神尊，您有何吩咐？”

  “我想請你幫個忙。”司徒染將用剩下的三光神水遞給她，“算一算，在這個世界上，是否還能找到比這個純度更高的三光神水。”

  元雪念看了他一眼：“神尊為何會這般盡心盡力地，為暮芸汐煉製丹藥？”

  司徒染挑眉：“你在懷疑什麽呢？”

  自然是懷疑你居心不良。

  不過，元雪念可不敢說出來。

  “難道做師父的，要眼睜睜看著徒弟死嗎？”司徒染說，“你幫還是不幫？”

  元雪念咬了咬唇：“上次我已經算過一次了，找到三光神水的機會極其渺茫。”

  上次東方翊施法，元雪念占卜，才得以找到一些神水。

  司徒染：“那就再算一次。”

  元雪念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好......”

  司徒染大袖一卷，兩個人便消失在無人的院子裏。

  再次出現，他們已經在萬裏之外，靈力極為充沛的紅葉山山頂。

  “開始吧。”司徒染說。

  元雪念收斂心神，拿著司徒染給她的玉瓶，開始占卜。

  連占三次，元雪念的臉色變得蒼白。

  “如何了？”司徒染問道。

  “大凶，雖絕地有生機，但極微。”這次的占卜和上次一樣。

  “好歹還是有一線生機的。”司徒染道。

  元雪念垂頭不語。

  通常，這種卦象，已經被視為絕卦。

  幾乎不可能找到神水。

  她也不敢將這個答案告訴別人。

  三光神水幹涸之前，已經流淌了億萬年。

  在所有神族的心目當中，它是無窮無盡，永不衰竭的。

  所以誰也沒有想過要存儲它。

  等想起來的時候，就隻剩下洗澡水了......

  除非三光神水重現，否則，恐怕是找不到比這個更加純淨的三光神水了。

  但是幹涸的神水，如何再現？

  暮芸汐找到龍翊。

  他正站在廊前，似乎在等她。

  “累壞了吧？”東方翊替暮芸汐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已經知道煉藥失敗的事情了。

  他不敢去看開爐，就是怕失敗，現在真的失敗了，他該怎麽救她......

  “翊，你知道三光神水為何會幹涸嗎？”暮芸汐問道。

  東方翊：“未曾聽說過。”

  三光神水是在一百多年前幹涸，這一百多年來，神帝和神族之人用了各種辦法，卻始終不能明白神水幹涸的原因，也就自然沒有任何辦法。

  “你有沒有辦法聯絡上神龍前輩？他知不知道？”

  東方翊搖頭：“他也不知道。”

  暮芸汐忽然全身發冷，險些暈倒。

  “汐兒！”東方翊抱著她，“你怎麽了？”

  暮芸汐靠在他懷裏喘了口氣，“沒事，隻是有些頭暈罷了。”

  “有混沌火棺在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汐兒，我一定會想辦法尋找三光神水的，你不要害怕！”

  暮芸汐抬起淚眼望著他，“可是三光神水都幹涸了。”

  東方翊伸手給她抹去眼淚，將她摟入懷裏，“一定會有辦法的。”

  “如果我真的......”

  “汐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東方翊打斷她，不準她說不吉利的話。

  除了讓元雪念算卦，東方翊早已下令，在九重天尋找純淨的三光神水，到現在為止，除了上次的一點神水，再無任何回應......

  大商靈盟上月的考核成績出來，暮芸汐不出意料地又是第一名。

  蕭陽盟主將四位副盟主、六位司正，還有鐵騎護衛隊的林驚羽都召集起來。

  他正式公布：下一任盟主提名是暮芸汐，將把她的名字正式報去總部。

  “盟主。”江羽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暮芸汐雖然是九階靈藥師，但是，一盟之主，畢竟不隻是煉藥，還需要管理靈盟，處理上下、朝廷關係等等事情，她年紀尚小，怕是難以勝任！”

  “那不是還有你們嗎？”蕭陽盟主淡淡地說，“你們這麽多老人輔助她，我放心。”

  “這......”江羽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了。

  盟主之位，向來是高階靈藥師居之。

  暮芸汐是九階靈藥師呢？

  其實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份量。

  無人再反駁。

  蕭陽正式推薦了暮芸汐為下一任盟主，蓋上印鑒，送到了東盟。

  過上一些時日，東盟會親自來人，對暮芸汐進行最後的審查。

  暮芸汐需要等待最後的審查。

  與此同時，雲深母子就要回去了。

  雲深是霍山靈盟的人，他跟暮芸汐情況差不多，得接任那邊的盟主。

  待任期滿一年，則去東盟總部。

  暮芸汐雖然從未見過墨子淵，且與他隔了幾百年時間。

  但是，暮芸汐得了他的傳承，心裏對他的尊重和感激，絲毫不比司徒染少。

  所以，在她心裏，雲夏是她的師娘，是親人一般的存在。

  他們離開之前，暮芸汐將師父、龍翊、元雪念都聚集到一起，為他們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