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就算皇上也未必有吧？你是什麽人呢？皇親啊還是世家小姐啊？以為穿身綢緞就能充夫人，打腫臉就能充胖子啊？你說你有這兩樣東西，誰信呢？”

  “是啊！誰信呢？”李向濤對於王兵的伶牙俐齒甚是滿意。

  李向濤心裏有數，就算暮芸汐真的是哪位鳳凰府邸的夫人，他也不怕，自己背後的李家上有太後，下有太子的親奶奶，況且還是汐夫人的婆婆。

  李向濤仗著自己背後又有李國舅撐腰，心存忌憚，不敢賴賬。

  “你們可知道我是什麽人？竟敢出言抵賴？”暮芸汐不慌不忙地問。

  “在下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姑娘，如何能知道您是什麽人呢？”李向濤笑眯眯地說，他把夫人換成了姑娘，更顯得從未見過。

  “我是鳳凰府邸汐夫人。”暮芸汐說。“你覺得，得罪了我，是你想耍賴，就能賴過去的嗎？”

  “嗬嗬原來是汐夫人人啊！失迎！失迎！”李向濤笑嗬嗬的說，鬼他娘的汐夫人，呸，唬誰呢！

  汐夫人腦子壞了，京中誰人不知？

  “不過在下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暮姑娘，您莫不是記錯了吧？”

  暮芸汐慢慢地站起來：“這麽說，李掌櫃是打算見官？”

  “見官就見官！”李向濤身板挺得筆直。

  “我李向濤堂堂正正地開靈器鋪，這麽多年以來都是童叟無欺，我還怕你個詐騙的？大家說是不是呀！”

  “沒錯！”王兵附和一聲。

  “這麽不要臉的騙子就該送去見官！”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店鋪夥計以及吃瓜群眾，聞言都紛紛附和。

  暮芸汐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行啊！那就見官。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按照契約來，就算是沒了店鋪，還能落個容身之處，否則，在這一行，你怕是待不下去了！”

  “得！這就不用您操心了。”李向濤很囂張，“走吧！我們見官去吧！今兒我還就非見官不可了！”

  暮芸汐微笑，出門上了自己的馬車，跟李向濤一起，直奔京兆府去了。

  路上，婁小陽擔心地問：“汐姐姐，那李向濤如此有恃無恐，官府那邊怕是已經被他買通了！”

  “他未必有那本事買通官府。”暮芸汐笑了笑，“不過，那個給我們做中人的文書官，怕是已經被買通了。”

  “你的東西怕也已經被他轉移了！”東方翊駕著馬車說。

  “嗯。”暮芸汐點點頭。

  “那那我們要怎麽辦啊？不是有嘴說不清嗎？”

  “這不有契約的嘛！”暮芸汐揮了揮手裏的契約。“白紙黑字，三方畫押的契約，他還能賴賬麽？”

  “也是但是我心裏總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婁小陽的表情很不安。

  暮芸汐嘴角彎了彎，沒說話。

  李向濤貪婪，她既然利用他的貪婪做了這個局，自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京兆府的事情，除非是升級到引起恐慌的大事件，才會有京兆府伊廣王親自管理，這些事情暫時還驚動不了廣王殿下。

  暮芸汐和李向濤之間的官司，就是小小的財政糾紛，先由參軍王大人負責。

  這王大人也是半年前新上任的參軍，方臉寬眉，高坐“明鏡高懸”台，一身威嚴地問：“堂下何人？”

  “在下客常來掌櫃李向濤。”

  “在下暮芸汐。”暮芸汐回答。

  “你們有什麽事？”王大人問道，一邊打量了下麵前的兩個人，一個是城中最大兵器鋪的掌櫃，那可是李國舅家的親戚，肯定得罪不起。

  至於另一個，一看就是豪門大家族裏的女子

  王大人斂了斂心神，不管暮芸汐是什麽人，他還是不敢得罪李國舅家的人啊，他新娶的嬌妻就是李國舅府上的庶女啊，才攀上的關係，可不能出了岔子！

  “大人，是這樣的”暮芸汐拿出契約，將來龍去脈講了，又將契約呈上給王大人看了。

  王大人便傳喚當初收了暮芸汐的銀子，為他們做中人的文書官來。

  豈料，那文書官竟一口咬定，他也沒有簽過這樣的契約。

  王大人又著侍衛去官府查備案底子，也沒找到這樣一份契約。

  李向濤一口咬定說，那上麵的簽字、手印的確像是他的，但是他沒有簽過這樣的契約，他也不知道暮芸汐是怎麽弄來的。

  而且，李向濤還反咬一口，說暮芸汐偽造契約訛詐他。

  契約是真是假，暮芸汐是不是訛詐，驗證手印即可。

  手印這東西，做不了假。

  於是王大人讓他們去驗證手印。

  然而，驗證的結果是暮芸汐的手印自然是她自己的。

  李向濤的和文書官按手印的那隻手指

  竟然都受傷了！

  李向濤的說是在煉器的時候燙傷的，手指上有指紋的地方就剩個疤了。

  文書官的傷更厲害些，整片肉都沒了，說是不小心被利刃所傷。

  然後李向濤又嚷嚷，說暮芸汐莫不是知道他手指受傷了，所以故意可著他坑？

  他還請王大人還他一個公道。

  王大人看著那兩根受傷的手指，明明知道不對勁，卻也沒辦法證明手印究竟是不是他們的了。

  王大人隻好問暮芸汐，還有沒有別的證據。

  暮芸汐微微一笑，回答說：“自然有。人證、物證俱全，還請大人明鑒。”

  “那就呈上來吧！”王大人說。

  這時，剛剛店鋪裏那個夥計王兵突然出列，說：“小的可以作證，契約是真的，極品靈鐵、烈焰珠也都是真的。”

  “你？”王大人很詫異。

  掌櫃的張大嘴：“王兵，你瘋了嗎？”

  王兵冷冷地看了李向濤一眼，對王大人說：“大人，我們鋪子裏的鐵匠在打劍的時候，將夫人的材料弄壞了，又不想將鋪子賠給她，所以才買通了文書先生，弄壞了按手印的手指，想要抵賴。這些都是小的親眼所見！”

  李向濤氣得差點昏厥過去，抬起腳就要踹王兵。

  不過堂上還有武官在。

  武官製止了李向濤，反扣住他的雙手，押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