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痛都熬不住，像個男人嗎？”東方翊沒好氣地道。

  燕王一臉憋屈，“傷的又不是你。”

  “我和你五嫂也被刺殺過。”東方翊淡淡地道，“你五嫂的傷勢比你嚴重多了，我都沒聽她哼過一句。”

  燕王靜靜地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麽廢話就說啊！”東方翊掃了他一眼道。

  燕王輕聲問道“如果現在還讓你選擇一次，你是選擇惡五嫂還是選擇夢憐？”

  東方翊不答反笑，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意義。

  他輕輕地拍著燕王的腦袋，“你五嫂今晚跟我說你愚蠢，我現在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燕王怔了一下問道：“五哥你什麽意思？”

  五哥這是在罵他？

  東方翊輕笑起身，“就是你的腦子還不如你的頭發絲有用！養傷的時候也好好琢磨琢磨，改天再來看你。”

  “啊，你還沒說刺客的事情呢？你覺得刺客是誰？”燕王大聲問道。

  東方翊頭也不回，擺擺手，“不知道。”

  回去的時候，徐驍問道：“王爺，您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東方翊收起在燕王府時候的調侃語氣，冷冷地道：“同一天，城門的燕王妃做善事出了意外，而晚上，燕王馬上遇刺，這件事情你若不是參與其中，你會怎麽看？””

  徐驍想了一下，道：“說明有人要對付燕王府啊！”

  東方翊拍著他的肩膀，“幸好，你沒有老七腦殘。”

  一旁的衛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什麽腦殘？王爺您才腦殘呢。”徐驍一聽就知道是罵人的話，因為衛大人笑了。

  徐驍的腦殼又收獲了兩枚栗子，三人打道回府。

  暮芸汐一直沒睡下，焦灼不安地在飛龍閣等待著。

  聽得巧兒說王爺回來了，立馬就走出來。

  東方翊把衛宣也一塊請了進來。

  “傷勢如何？要緊嗎？”暮芸汐連忙問道。

  東方翊拉著她坐下來，“沒什麽要緊的，兩道小口子，應該是被劍尖戳了一下，流了點血。”

  “這刺客好沒用！”暮芸汐懸著的一顆心是放下了。

  倒不是她多擔心燕王，而是燕王是先被她揍了一頓，再在秦王府門口不遠處遇襲的，怎麽也很難撇清幹係。

  東方翊對衛宣：“你說說情況。”

  衛宣道：“我問過王爺身邊的侍衛和車夫，刺客是在巷口的轉角處出現的，身穿黑色衣裳，蒙著臉，侍衛和車夫都表示刺客的武功不是很高，但是卻把馬車掀翻了。糾纏中，燕王中了劍，侍衛追著打，把刺客逼跑。”

  “刺客武功不高，卻能把行駛中的馬車掀翻，再傷了燕王？”暮芸汐詫異，“燕王也懂得武功吧？侍衛呢？這麽輕易就被傷了？”

  衛宣和東方翊對視了一眼，“看，王妃都能看出問題來了。”

  “所以？”暮芸汐一怔，看向東方翊，“到底怎麽回事？”

  東方翊解釋道：“這刺客不是武功不高，也不是殺不了老七，他隻是想輕傷老七，造成被刺的假象，讓人把老七和城門的事情聯係在一起。

  城門的事情調查清楚之後，若有人反駁一句，當時是有人故意引起騷亂呢？那這整件事情......”

  “整件事情就不是燕王妃的罪過，更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害燕王府......所以，這是一個計策......”暮芸汐傻傻怔怔地接話。

  東方翊看著她，眸子帶著欣賞的光芒，“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計策，符合現實，但是，這個計策很蹩腳。

  因為從城門出事到現在，再到老七過來秦王府，實在是太緊湊了，沒辦法再做周全安排，此人知道我會識穿背後的真相。”

  暮芸汐冷冷地道：“所以，在秦王府旁邊下手，如果秦王您要自保，就得配合不要識破這個蹩腳的計策，何況，您實在是禁不住再一次被皇上懷疑了，最好的選擇就是幫忙掩飾。”

  “你怎麽那麽聰明呢？”東方翊忍不住掐了她的臉一下，又軟又彈，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暮芸汐斜了他一眼，微笑道：“所以，這個元凶今晚一定會找你私下說話，要麽是曉之以理，要麽是動之以情，要麽，是誘。惑以色！”

  東方翊塌下臉，“女人這麽聰明，一點都不可愛。”

  “衛大人，您自便！”暮芸汐站起來攆人。

  衛宣看了王爺一眼，您老自求多福吧！他很體貼地把門帶上，把巧兒等人打發去了。

  巧兒天真無邪地道：“可不能走的，王爺估計還沒用飯呢，我得在這裏伺候著。”

  “還用飯呢？”衛宣歎息，“去吧，煮碗去淤湯，王爺用得上。”

  說完，都往外攆走了。

  遠遠地，衛宣聽到東方翊低聲解釋，“找是找了，但是，我沒有給她機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一開口就把她的嘴給堵了。”

  暮芸汐笑眯眯地看著他，“是嗎？一開口就堵了人家的嘴？怎麽堵的？示範一下。”

  東方翊無奈的看著她，“瞧你，說得那麽猥瑣，我都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根本沒什麽好說的。”

  肯定不能說，雖然根本沒什麽，也不能說，畢竟暮夢憐可是提到了他們以前的事情呢，而且，他在暮夢憐的麵前，可是說了很多她的壞話啊。

  暮芸汐的手指在東方翊臉頰上輕輕地一摸，眸光風情萬種地衝他一笑掠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坦白，一定坦白。”東方翊定定地看著她，眸光燒起了一簇一簇的火。

  “那她怎麽說的？”暮芸汐坐在他的腿上，雙手勾住脖子，在耳旁輕聲哈氣。

  東方翊氣息急促，理智崩潰之前，耳邊響起衛宣當時說的話，對女人，說一半真就行了。

  “她先是牽扯了以前的事情，再說你是一個卑鄙的女人，我聽了很憤怒，嚴詞斥責，說你溫柔善良，大方賢惠，你的優點，我都不需要深思也能說出一千個，怎可容得她隨意詆毀你？”

  東方翊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義正言辭地斥責了她一頓，且告訴她我會公正調查此事，休要再動什麽歪念頭。”

  “真這樣說嗎？那你這樣說了之後，她有什麽反應啊？”暮芸汐笑了笑，不怎麽當真。

  東方翊道：“生氣啊，還說不許我以後去燕王府了。”

  “真的？可有半句假話？”暮芸汐眸色微閃。

  東方翊立刻舉手發誓，“今晚之事，我若有半句隱瞞，保我不得......”

  話到一半，東方翊定定地看著暮芸汐，她這個時候應該馬上掰下他的手，堵住他的嘴，盈盈淚眼，不許他說下去了。

  可暮芸汐隻是冷靜地看著他，沒有半點想要阻止他說下去的意思，且挑眉問道：“嗯？保你不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