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來了！”衛宣連忙道。

  暮芸汐點頭，“嗯，我來招呼燕王，衛大人先去忙你的吧。”她跨步進來，看著燕王，“這麽晚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當然有事。”燕王站起來，足足高暮芸汐大半個頭，身高完全碾壓。

  來的時候，燕王便準備好了說辭，如今見暮芸汐不像今天在事故現場那樣凶巴巴，更加的理直氣壯。

  燕王正欲振振有詞地數落她的罪狀。

  暮芸汐卻淡淡地道：“有事就說事，但如果說墮湖一事，我勸你閉嘴。”

  燕王滿嘴的罪狀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上，怔了一下，瞪著眼睛道：“為什麽不能說？你必須承認錯誤，向夢憐道歉。否則我就鬧到父皇的麵前去，讓父皇來論一論對錯。”

  暮芸汐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都這麽大個人了，還沒斷奶嗎？什麽事都去找你父皇，找你母後，找你王妃，你沒腦子嗎？”

  燕王一下子火大了，這種人身攻擊實在是太過分了！

  而且，她說自己沒腦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燕王怒道：“本王是堂堂王爺，不容你三番四次地侮辱。”

  暮芸汐坐下來，氣定神閑，“我也是堂堂王妃，還是你的嫂子，更不容你在這裏放肆無禮。”

  燕王氣的跳腳，“墮湖一事，你今天必須給本王一個交代，否則本王......”

  “否則你就要告到你父皇麵前？”暮芸汐冷冷地地打斷他的話。

  “你休要拿話來惡心本王，”燕王怒道，“本王之前看在五哥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今天在城外，你還反口攀咬誣陷夢憐，說是夢憐推你下湖，你怎麽忍心要這樣說她？夢憐心善，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隻，你有良心嗎？你簡直不可理喻。”

  “心善？”暮芸汐忍不住笑了，“你說的一定不是暮夢憐，暮夢憐就是一個擅長耍心機，惡毒的女人。”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燕王的臉一下子鐵青起來，指著暮芸汐。

  暮芸汐冷笑，“這就欺人太甚了？如果你承受不住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最好馬上走。”

  “你說，本王倒還要聽你能說出什麽更惡毒的話來。”燕王怒氣衝衝，決意今日要跟暮芸汐沒完沒了。

  暮芸汐看著他，正色道：“你，心瞎眼盲，不辨是非，不思進取，不知所謂！”

  “你......”燕王一怒，剛要說話，暮芸汐打斷他。

  “你什麽你？男兒本有鴻鵠之誌，你愛暮夢憐不要緊，但是愛情和事業從來都沒有衝突，沒有女人會喜歡你這種圍著女人轉的男人！”

  暮芸汐橫眉冷眼，“你沒有誌氣，沒有骨氣，在暮夢憐麵前，就像是一條哈巴狗，暮夢憐一隻手就能把你耍得團團轉，你卻像個傻子一樣被她利用！”

  “放肆！”燕王聞言怒喝。

  “我說的是事實，”暮芸汐冷笑一聲，“今天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在現場也看到暮夢憐沒有多大的傷勢，可你身為王爺，麵對那麽多受傷的北楚子民，卻不聞不問，還跟我提墜湖的事兒。”

  你糾纏不休妨礙我救治傷員，是為不仁。

  你受父皇深寵，不為父皇分憂，排解患難，是為不孝。

  你吃皇家俸祿，吃百姓血汗，卻對百姓生死視而不見，是為不忠。”

  暮芸汐字字清晰地道，燕王的臉色一寸寸的白下去，“我......”

  暮芸汐盯著他，繼續道：“今天在現場救援的城門守將，京兆府的官差忙得一塌糊塗，爭分奪秒地救人，你袖手旁觀一心隻念著你王妃下巴的小傷，至救治官兵繁忙於不顧，是為不義。

  最後，暮芸汐指著燕王，怒斥，“像你這種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輩，我打心底裏看不起你！”

  連珠炮似的一番話，氣得燕王兩眼直翻，“你......你竟敢、竟敢這樣說本王？”

  “我哪一句話說錯了？你指出來！”暮芸汐厲色道。

  燕王梗著脖子瞪著暮芸汐，半響辯解不出一句，最後惱羞成怒地道：“本王跟你說墮湖一事，你跟本王扯那些做什麽？本王沒有大誌也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說墮湖一事是吧？”暮芸汐不怒反笑，“你過來，我跟你好好說說。”

  燕王怒道：“你有話就說！休要整這麽多花樣。”

  “好，我就跟你擺一下墮湖的事情。”暮芸汐站起來，手往袖袋裏一攏，冷冷一笑。

  傲龍杖在手中一滑，暗扣摁下，傲龍杖一節節地伸長。

  “你想做什麽？”燕王盯著她，一步步退後，“你敢打本王，本王就告......”

  “告，盡管告！”暮芸汐一棍就抽了過去，照著他的頭和臉劈打，狂怒至極。

  “我跟你說了那麽多，你還跟我扯墮湖一事？”暮芸汐厲聲道。

  “墮湖一事，真相就是暮夢憐推我下去，她自己跟著跳下去，我不諳水性，為了害死她，要連自己也一塊淹死嗎？你是傻子我不是，你沒有腦子我有，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糊塗狗蛋！”

  暮芸汐沒有手軟，對著他的肩膀打下去。

  “暮夢憐是什麽人？她有整個丞相家為她撐腰，而我不要命到韓王府害死她嗎？我讓她當著你的麵發誓，她不敢，為什麽不敢？因為她心虛！可我敢發誓，如果我那天有半點謀害暮夢憐之心，有推她下湖，我暮芸汐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番話，比方才痛斥燕王那番話還更急怒，一邊罵一邊打，這少說也打了五六棍。

  “本王殺了你......”燕王氣得全身都火燒似的，但是，她手中拿著傲龍杖，他也不敢再進一步，隻是瞪著她，怒氣焚燒，嘴裏反複嘟囔著要殺了她。

  他實在沒有想到，暮芸汐竟然真的敢打他。

  太過分了，太野蠻了！

  暮芸汐拿著傲龍杖走過去，燕王警備地看著她，“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麽？退後，馬上退後！”

  “衛大人！”暮芸汐朝門口喊了一聲，外頭好幾顆腦袋擠在一起看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