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徐驍以為他不信，強調了語氣重重地道。

  “我其實什麽都沒瞧見，王爺就生氣了，王爺最近是越發的奇怪了，你都不知道，今天聽參軍說案子，差點滿門滅絕的慘案啊，王爺竟然笑了，你說過分不過分？”

  “哦？是嗎？王爺當時大概有心事吧，沒聽進去。”衛宣若有所思。

  徐驍歎息，“最近不止王妃變了，現在連王爺都變了，不過王妃是變好了，王爺是變壞了。”

  “而你變蠢了。”衛宣伸手戳了他的腦門一下。

  徐驍瞪大眼睛：“胡扯！不能這樣說。”

  “是啊，不能這麽說，你以前也蠢。”衛宣大笑！

  徐驍氣的臉都紅了。

  “走吧，禮義廉恥。”衛宣心情不錯，徐驍糊塗，他不糊塗，馬車裏發生了什麽，他能猜到。

  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且不說王妃如今得九千歲與皇上看重，即便不是，以王妃如今的性子，倒也適合做秦王府的女主人。

  東方翊和暮芸汐也進了府，暮芸汐在韓王府已經吃了晚飯，但是東方翊還沒吃。

  東方翊送暮芸汐回到紫月閣，便有小廝請他回飛龍閣用飯。

  “你吃了嗎？”東方翊看了暮芸汐一眼，

  暮芸汐點頭，“吃了。”

  東方翊哦了一聲，“要再吃點嗎？”

  暮芸汐本不想吃了，但是，方才聽得小廝說回飛龍閣吃，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婁嬤嬤說他沒有通房，到底是真是假？

  “好，我在韓王府沒吃飽。”暮芸汐笑著說。

  “走吧。”東方翊對她伸出了手。

  暮芸汐臉一紅，瞧了眼婁嬤嬤和巧兒，小聲地道：“這麽多人，不是太好吧？”

  他今天真的變了很多，主動親近她，還不怕人家看見。

  東方翊一手拉住她，“人多怎麽了？人多就不能牽手了？”

  暮芸汐臉更紅了，乖巧地跟著他走。

  婁嬤嬤和巧兒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嗎？王爺和王妃竟然這麽恩愛？

  來到飛龍閣，飛龍閣裏伺候的侍女有三四個那麽多，都著綠色衣裳。

  年紀看著應該是在十六到二十歲之間，樣子清俏可人，舉止落落不失沉穩，有大戶人家丫鬟的素養。

  她們幾人對暮芸汐十分尊重，伺候用飯，都是極為細致的。

  暮芸汐特意觀察了一下她們對東方翊的態度，沒半點親昵或者暖眛，隻有丫鬟對主子的敬畏。

  暮芸汐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管是通房還是妾侍，她實在沒有辦法跟其他女人分一個男人，寧可不要。

  哎呀，這又想到哪去了？真是的！

  暮芸汐低著頭，大口喝湯。

  東方翊見她進門就盯著屋中的幾個丫頭看，眼神一會一個樣，最後聽得她輕輕舒氣，忍不住笑了。

  暮芸汐抬頭，懵懵地轉頭看他，“你笑什麽？”

  東方翊看著她潔淨美麗的臉，五官小巧，眼底清澈，睫毛微微翹起，紅唇通紅，不甚經意地笑掛在唇角，像極了一朵正在怒放的薔薇。

  一時看得東方翊情難自禁。

  恨不得把人直接扔床上去。

  “沒什麽？”東方翊咳嗽一聲，他又不是那種禽獸！

  暮芸汐低頭吃著菜，他這是怎麽了？用吃人似的灼灼眸光瞧著她？

  喝完湯，暮芸汐把碗一放，頭迅速抬起，戒備地看著東方翊，“你說實話，是不是因為我有傲龍杖，你覺得跟我好了，我就不會能傲龍杖打你？”

  東方翊頓時哭笑不得，一塊魚肉咬在嘴裏，不知道是吐出來還是咽下去。

  好不容易把魚肉咽下，他凝望著她，決定好好談談。

  打發了侍女出去，命她們把門關上。

  暮芸汐還是很警惕，瞪大眸子看他。

  東方翊看著她，慢慢地問道：“我親你的時候，你是什麽感覺？”

  暮芸汐麵色一紅，低頭道：“就......心跳很快。”

  東方翊追問：“除此之外呢？”

  “不知道，說不出來。”暮芸汐咬著唇。

  東方翊點頭，道：“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麽要那樣，隻是在那一瞬間，我想親你，想抱著你，在回衙門後，我整日腦子都在想著在花園裏發生的一切，想得發瘋。”

  他說最後一句話，聲音壓低，嗓子幹啞，眸子的顏色也逐漸加深。

  暮芸汐腦子一片空白。

  這是什麽意思？

  一時，她竟不知道怎麽回應，雙手也無處安放。

  東方翊深深的看著她，柔聲問道，“那麽，你今天在韓王府，可想我了？”

  他竟然從不知道，自己可以用這麽溫柔的語氣說話。

  暮芸汐老實道：“今天我在王府挺忙的......”

  東方翊眼底慢慢地籠上一層失望。

  暮芸汐愣了愣，決定撒謊，“但是，空閑坐下來的時候，也想。”

  東方翊眼底又慢慢地騰起了光芒，“真的？”

  “嗯......真的......”

  東方翊坐近一些，凝望著暮芸汐的眼睛，聲音像午夜的笛聲，悠揚動聽，“那你都想什麽？想花園裏的一幕？想我親你的時候？”

  近距離的相對，他的唇幾乎都貼在她的臉頰上，口氣溫熱地噴過來，讓暮芸汐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我......”暮芸汐全身緊張，想看又不敢看他。

  隻瞧了一眼便飛快躲閃，像受驚的小鳥。

  東方翊心中一動，唇印過來，帶著溫熱的氣息，她全身發軟。閉上眼睛。

  “今晚在飛龍閣，好嗎？”東方翊在她耳邊輕道，壓抑著悸動和渴望。

  暮芸汐一震，猛的清醒，緊張的站起來，一把推開他，急亂地道：“我......我要回去好好想想，我腦子很亂。”

  說完，暮芸汐連看都不敢看他，轉身逃了。

  出了門，暮芸汐一口氣，跑出去很遠很遠，跑得氣喘籲籲。

  她彎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呼吸，心卻跳得更亂了。

  怎麽回事？

  他們本來針鋒相對，怎麽一下子發展成現在這樣？

  難道......他喜歡上她了？

  不可能吧，他前兩天還咬牙切齒地恨不得殺了她。

  怎麽可能會喜歡她呢？這完全是沒有道理沒有邏輯的。

  東方翊一定是有陰謀！

  但是，自己有什麽可以讓東方翊算計的？

  錢，沒有！

  地位，他比她高！

  權勢，她基本沒有！

  有什麽可以讓東方翊覬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