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作者:北南      更新:2020-03-02 12:33      字數:3589
  跨界演員最新章節

  瞿燕庭不清楚鴕鳥埋頭時有什麽作用,此刻他埋著頭,依然覺得臉皮、脖子乃至全身都要燒灼起來。

  他不敢妄動,因為陸文的嘴唇就停在他的耳邊,稍碰一下,他的感官反應融合心理作用,會表現出一個已過而立的男人不該有的羞恥。

  陸文靜待了半分鍾,寬赦地從瞿燕庭臉側移開,下巴壓住絨絨的發頂,喉嚨泛起一陣細密的癢:“家裏……有安/全套嗎?”

  瞿燕庭搖了搖頭,他明白陸文並非單純詢問有或沒有,更像是問他願不願意,抬起臉,他反問道:“必須得用麽?”

  這下輪到陸文無措,他想都沒想,用一個男人的本能立刻回答:“不一定吧。”答完,又怕惹嫌地補充,“我挺幹淨的。”

  瞿燕庭也不太會思考了,在沙發上接吻時就出了汗,聞言有點尷尬,說:“我,我先去洗個澡吧。”

  陸文一狠心:“要不我們一起洗?”

  瞿燕庭下意識地“啊”了聲,可能是學導演出身的原因,腦海裏畫麵感強得要命……他受不了,拙劣地開玩笑:“分開洗吧,不差那點水費。”

  “也行。”陸文拿起手機,很遊刃有餘似的,“那你先洗吧,我回幾條消息。”

  瞿燕庭撐著茶幾起身,雙腿跪坐得發麻,一段距離走得稀裏糊塗。

  浴室的門剛一關閉,陸文把手機丟掉,整個人跳起來砸在了沙發上,他在厚實的沙發墊上彈了彈,眩暈地盯著吊燈散發的光圈。

  陸文沒料到自己能說出那麽直白、露/骨的話來,竭力裝作鎮靜,其實緊張程度並不亞於瞿燕庭。

  緩了緩,他坐起來重新打開電腦,就著現成的搜索頁麵,輸入道:第一次做/愛需要注意什麽?

  陸文沒有清純到一無所知,他該懂的都懂,但這事是講究經驗的,他目前實在沒多少底氣。大致瀏覽到底,他又搜索:怎樣做一場完美的愛?

  靠,為何那麽別扭。

  陸文專心地搜著,以至於沒注意浴室裏毫無動靜。

  瞿燕庭站在梳洗台前,胯骨抵著理石台的邊緣傾身照鏡子。下巴很幹淨,沒有胡茬,這些天沒休息好,眼睛有些血絲,頭發長了,垂落在額前不太精神。

  他打開儲物櫃,從裏麵拿出一瓶新的沐浴露,淺粉色瓶子,白桃味,配套的還有一小罐身體乳。這是喬編旅行帶的手信,他嫌嬌,一直沒有用過。

  瞿燕庭聞了聞,又看一眼淋浴間架子上的綠茶沐浴露,猜不到陸文喜歡清新的還是香甜的……當他意識到自己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後,一陣羞臊感直衝天靈蓋。

  水溫微涼,瞿燕庭在花灑下衝洗了許久,洗完沒穿睡衣,換了件鴉青色的真絲睡袍,和陸文遊泳的那一晚就穿的這件。

  哢噠,門鎖轉動,陸文及時關掉了搜索頁麵。

  瞿燕庭趿著拖鞋走出來,說:“衣服扔髒衣籃就好,幹淨內褲給你放在架子上了。”

  等陸文進去洗澡,瞿燕庭關了燈,客廳裏隻有投屏射/出的光,他彎曲雙腿在茶幾後坐下,播放《第一個夜晚》的第一集。

  主題曲的前奏響起,陸文在浴室裏喊:“瞿老師,等我一起看!”

  瞿燕庭隻好暫停,把黃司令撈懷裏,擼著毛小聲嘮叨:“黃司令,我待你不薄吧,當初你被小區其他流浪貓欺負,是誰救你一命?你報答我的機會到了,等會兒好好睡覺,千萬不要搗亂。”

  “你以後別嚇唬他,他能讓你住大別墅,還有新的貓爬架。”黃司令不耐煩,從懷裏掙脫了。

  瞿燕庭說得口渴,倒了一杯白葡萄酒。

  空腹喝不太舒服,他打開紙袋拿出鄰居阿姨送的點心。是一盒大福,白色糯米皮透著粉色,他咬一口,充盈的奶油溢出來,露出裏麵的桃子肉。

  許是餓了,瞿燕庭一下吃掉三個,第四個還沒咬下去,浴室的門開了。

  陸文濕著頭發出來,適應了一下黯淡的光線,走過去時投屏上的畫麵繼續播放,他小腿挨著瞿燕庭的手臂在沙發坐下。

  桃子味蓋過了酒味,很甜,陸文彎腰說:“瞿老師,你喝了多少?”

  “就一杯。”瞿燕庭還捧著飽滿的大福,扭頭舉高,“你吃嗎?”

  陸文垂著眸,瞿燕庭的浴袍下擺向兩側撇著,露一點腿,睡袍領口抱黃司令時扯開一邊,走光了凹陷的鎖骨,唇角還沾著零星幾點奶油。

  他口幹舌燥地吃不下去,摸摸瞿燕庭的後腦勺,說:“你吃吧。”

  恰好主題曲結束,屏幕頃刻間黑了。

  失去光源的房間陷入一片漆黑,隻聽見滂沱的雨聲。屏幕又逐漸變亮,雨夜,麵包車的前燈強光越逼越近,直至將房間照射得如同白晝。

  刺耳的刹車音,鏡頭切向飄雨的夜空,一場未知的車禍作為全劇的開篇留下懸念,片名浮現出來——第一個夜晚。

  瞿燕庭什麽都沒看到,他偏著頭,在黑下來的瞬間被陸文掌著後腦勺吻住。

  大福掉在地毯上,瞿燕庭抬手捧住陸文的臉,正片開始,眼前人的原聲在背後的屏幕上響起,張揚的葉小武,沉靜的葉杉,令他跌入現實和幻想的漩渦。

  陸文吻得更深,談不上技巧,僅憑一腔索求的本能,他舔食幹淨瞿燕庭唇邊的奶油,腦後掌心下滑,掐住那截修長的頸項。

  唇瓣輕擦,陸文停下來盯著瞿燕庭看,眼神有些癡,也有些掠奪的貪婪意味,像說甜言蜜語,也像在利齒間嚼一口鮮美的肉。

  他道:“瞿老師,你更喜歡葉杉還是葉小武?”

  瞿燕庭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大腦被吻到缺氧,不待他整理出答案,身體一輕被陸文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還真琢磨啊?”陸文掂著他笑。

  好暈,瞿燕庭喝醉似的:“不是你問我嗎?”

  陸文告訴他標準答案:“你應該回答哪個都不喜歡,隻喜歡我。”

  瞿燕庭犯迷糊地接腔:“我也隻喜歡你。”

  陸文忍俊不禁,笑意掩蓋住劇烈的心跳,把瞿燕庭抱緊大步走進了臥室。門板發出一聲悶響,不留縫隙地碰上了。

  瞿燕庭被輕放在床尾,直身跪起來,抓住陸文的腰帶拽近。膝蓋頂住床沿,陸文從浴袍口袋裏掏出粉色的小玻璃罐。

  “這個……”瞿燕庭問,“拿身體乳幹什麽?”

  陸文撩進他的袍角中,說:“不能再把你磨破了。”

  大腿發軟,瞿燕庭勾著陸文的腰帶一起跌在被褥間,他怕對方沒有發現,覥著臉主動告知:“我洗澡也用的這個味兒。”

  陸文說:“是嗎?”

  “你沒聞到嗎?”瞿燕庭急切地別開臉,暴露出頸邊和三角區的肌膚,“你聞我香不香……”

  陸文想起重慶,想起101洗手間裏瞿燕庭崩潰的那一幕,想起在水流下被搓紅的雙手,他俯身用鼻尖輕嗅,蹭瞿燕庭的耳廓:“香……”

  瞿燕庭敏感地縮起肩膀,陸文撥弄他,氣流灌入他的耳朵:“你趴過去,讓你裏外都桃子香好不好?”

  門外“喵嗚”一聲,黃司令的肉臉擠著門框,等屋內飄出熟悉的輕哼,它躥了躥,試圖用爪子把門板撓開一條縫。

  黃司令折騰了一會兒,確定進不去,煩躁地在客廳裏轉悠,繞過茶幾發現地毯上的大福,它撲過去,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臥室裏陸文低喘著,隱約說了句“好甜”。

  黃司令又舔了幾口,把圓潤的大福舔出一道水亮的凹痕,探出貓爪,將吹彈可破的白糯米皮扒開一個小口子,聞見桃子肉的香氣。

  輕哼聽不見了,黃司令的前爪伸進大福裏麵,小口被一點點撐開,奶油包裹上來,滑膩膩的吸附在爪子上。

  它碰到一粒果肉,軟軟的抓不住,於是反反複複地去夠。力道越來越大,整個貓暴躁地喵喵叫。

  瞿燕庭咬著食指關節,口水和音節一並微微地溢出唇舌,卻不似痛苦,連噥出的“不要”也好像口是心非。

  真絲睡袍早已被剝開,和絲綿的床單混在一處,他分不清是否徹底地脫掉了,也分不清急促的、輕佻的一聲聲,是貓在叫還是他在叫。

  瞿燕庭害羞地打開、迎接,挺起胸膛承受陸文滴落的熱汗,視野中的一切都搖晃劇烈,心弦隨著一起晃,被不留餘力地撥動。

  他落入巨大的失魂狀態,身體的知覺和靈魂分離,在汗水淋漓的歡愉之下大腦閃回無數淩亂的碎片。

  雨夜車禍,他噩夢的開端。

  禁閉在房間窗口看煙花的除夕。

  為了活下去四處打零工的放學後。

  在收養同意書上簽名。

  第一次撫摸鏡頭,第一次得全係最優,第一次有勇氣談及夢想。

  光鮮又渾噩的生活。

  瞿燕庭視線模糊,一抹潮濕滑落眼角後恢複了清晰,他怔怔看著陸文,拿開咬紅的食指,哭求了一聲:“給我……”

  陸文下車挑釁地看他。

  陸文出糗惹他笑。

  陸文坐在前桌和他聊天。

  陸文握他的手,抱他,偷一枝花給他。

  陸文說喜歡他,這一生隻喜歡他。

  陸文洶湧地占有他。

  瞿燕庭記憶裏的碎片從灰白變成彩色,像陽台一室的花,他狠揚起脖頸,下巴到胸腔連成一條柔韌緊繃的弧線,喉結滾了滾,失語地瞪大眼睛。

  “……嗯。”陸文強忍住悶哼,重重地呼吸。

  黃司令聽到主人的尖叫,弓起後背,隨後房裏又變了調子,它放鬆下來,敷衍地“喵”了一聲,然後將最後一粒果肉吃幹抹淨。

  陸文喘勻了氣兒,溫柔地親一下瞿燕庭的額頭,嘴角漾開說:“瞿老師,你不會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吧。”

  屋外的活獸已經饜足,而瞿燕庭被抱坐起來。

  他再求不出一個字,隻會在陸文的懷抱裏歡叫,落淚,顫抖,斷魂,最終變成一捧融化的汁水。

  陸文把瞿燕庭握在手中,從軀體到命脈,耗盡了一整個熱烈的晚上。

  作者有話要說: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