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顯然不是一個喜歡多說話的人，並不是不擅長使用言語交流而是她的職業令她早就習慣於更為高效的交往方式，比如說……用實際行動去證明些什麽。

  對於這個研究室直子隻是簡單地進行了一番介紹，儀器之類的東西並不算複雜，相比起白煦之前使用的那些先進程度自然是領先了0年不止，可基本原理上至少還是相通的，簡單地適應之後一切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而除此之外被充當助手的那些研究員也在第一時間被介紹給了白煦認識，從對方親切的態度上看問題同樣不大……雖然不排除貌合神離的情況，但能有目前這種狀況白煦已經算是足夠滿意。

  光是一個設備齊全的實驗室外加上足夠寬鬆的研究環境，僅憑這些他便自信就算隻有自己一個也能將實驗完成個七七八八，助手什麽的隻不過是用來錦上添花的存在罷了，或者說……人行記錄工具？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麽需要的麽？”帶著白煦逛了一圈之後直子和他兩人沒有回到之前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在白煦接下來的工作地點重新開始了對話，“資料什麽的你最近抽時間看看就行，結論不一定正確頂多就是一種方向，你就挑有用的用吧。也不用太著急，最近我都沒有什麽要緊的項目有什麽事情直接來找我就行。”

  “我會盡快熟悉的。”白煦點點頭，對麵的直子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斜靠在了桌子邊，兩條腿隨意的搭在一起麵容中的幹練裏麵不著痕跡的夾雜了些許疲憊……也不知道是nerv的研究工作過重，還是說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老碇的壓力。

  直子有著一頭女兒截然不同的黑發，但母女兩人的利落卻幾乎是一脈相承，甚至可以說是強勢的性格讓明明是長了自己一輩的她，看上去依然帶有著別樣的魅力……男人嘛，雖然大多時候都會喜歡小鳥依人的存在，但是征服女強人同樣是快感的一種來著。

  也難怪她會產生能成為老碇情人是由於他對自己多少有那麽一點愛情因素在裏麵的妄想……結果最後又因為信念崩塌而死掉了呢。

  “這點無論是司令還是我全都一點也不懷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律子的緣故直子在白煦麵前總有一種長輩的感覺，雖然冬月也是差不多的樣子，但這種東西在女性身上則顯得尤為明顯一點。

  說著話直子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掏出一包煙，可很快在意識到這裏並不是隻有一個人的她手上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直到白煦對她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之後她這才從煙盒裏麵抽出一根女士香煙咬在嘴裏，接著用打火機點燃。

  用兩根手指夾著煙卷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熟練地吐出煙氣，在這藍灰色籠罩的霧氣裏麵不知怎麽直子身上的那股頹唐感變得尤為刺眼了起來。

  “你對【零計劃】怎麽看？”話題幾乎是自然而然的就轉到了實驗項目上麵，事實上對於陌生的兩人而言能夠談論的也就隻有工作方麵的內容了，甚至之前白煦都一直在猜測她究竟什麽時候會問這個。

  從他察覺到直子顯然是有話想要說的那一刻開始就在琢磨了。

  “一個……有些異想天開的想法。”白煦沉吟了一下，然後還是照實說明，“這個實驗顯然隻是一個龐大計劃的其中一環，作為研究者的我沒有去窺探這個計劃的意義，但是就憑我現在看到的來推測，它的實際意義或許並不算大。”

  “為什麽？”沒有質疑，對於白煦的想法直子反而表現得饒有興致。

  “碇司令為我提供的樣本……”白煦用手指了指資料上的那堆數據，“雖然我不知道會有這種細胞的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但它的性質決定了它其實與人類同源……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人類源於這個細胞的主人才對，它就像是人類的進化版一樣。”

  莉莉絲的話與人類之間的差別要比想象中少一些，但就如同人類與黑猩猩的基因無比相似但兩者之間卻是天差地別一樣，就憑這些相似僅僅能夠推斷出它與人類的關係。

  白煦當然知道這個，可當著直子的麵他依然隻能夠裝傻。

  “您這邊給出的數據相當充分，無論是從細胞活性、分裂次數以及對環境的適應能力等方麵來看，這個細胞所體現的特性都有些超常了，說成是某種完美生命體都不為過。畢竟……它甚至還存在著分化能力，簡直可怕。我很難想象把這種生物與人類的細胞結合所得到的存在能夠做什麽，超級生命體麽？僅憑這個還不夠吧……”

  直子點點頭，在這方麵她比白煦知道的更加清楚，所以很容易就分辨出他究竟是真的看出來了什麽還是說僅僅是在虛張聲勢。

  “關於這個細胞，你可以去看看2t-7732號檔案，另外相關的還有3a-0092號與f-297號檔案，看完這些你就會明白。”以白煦的權限來說，想要接觸某些內部資料已經完全夠級別了，使徒入侵雖然是一件隱秘的事情但那僅僅是對於大眾而言，在這個世界上但凡有點身份都能夠知曉些內幕。

  區別隻在於能夠得知的數量與真實性。

  “……我會去看看的。”敘述被打斷讓白煦沉默了一瞬，但他很快就點點頭。

  “都是一些必要的知識，看過之後我想你就會有不同的想法了。”沒有糾正什麽，其實說起來對於白煦的這種質疑態度直子其實還蠻欣賞的，“不過作為過來人，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在某些事情上過度探究。該你知道的事情你總會知道的，不該你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幸福的不是麽。”

  “我不會是上了一條賊船吧……”白煦攤手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微笑，但笑容背後卻看不出半分的退縮相反說成是躍躍欲試還差不多，見到他這樣直子笑了笑。

  “看到你我就覺得年輕真好啊。”伴隨著那個笑容，直子身上的強勢隨即消減大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份長輩般的親切，“不用想太多努力發揮你的才能就行了，我這邊不會給你任何阻礙的，別忘了除了是一名科學家之外我也是一位母親，謝謝你之前幫了律子一把，那孩子……多少有點鑽牛角尖。”

  對方的話驀然讓白煦想起了日後magi係統的三個人格，可沒等他細想這時又聽直子說道，

  “另外，【零計劃】比你想象的更重要。這點千萬別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