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老爺子賭氣的樣子真像是一個小孩。

  原來他跟我生氣跟我賭氣的人竟然如此，等會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心情如此的不高興，原來他想跟我們一起去，想到這裏我不禁心頭一動：“老爺子，下次我們已經見了你，就說你從歐洲留學回來見多識廣，一定比我們更早，增長更多的熱情。你不知道那裏的燒餅可好吃了，那裏的羊肉舞蹈可好看了，你什麽時候我們一起去。保證你吃得開開心心的。”我哄著王老爺子。

  王老爺子這時候的表情才鬆懈下來，她的眉毛打開了，看來他得到了我這手中的棒棒糖，心情頓然放飛自我：“當然我肯定是要去的，難道不知道我走的路比你走的橋多嗎？我吃了飯別人是不是也那樣做嗎？什麽時候去？叫上我一起，順便可以叫上小馬六上他們。”

  看到王老爺子興高采烈的樣子，我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

  我對他眨眨眼睛：“小馬六他們就算了吧，他們可能用不了你的法眼，我聽小馬又說，自從他回來之後，每天都被你抓著講故事，他們所有的故事都講完了，以後呢他們再去找別人，聽了故事之後再講給你聽，他們壓箱底的故事都已經沒有了，那你還讓他們去幹什麽，混吃混喝？”

  王老爺子的臉一橫，頓時就不開心了，烏雲密布的：“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他們要跟著我，有他們在才好玩，隨時帶上幾個籃球，我們隨時可以打幾場球，那才叫生活呢。”

  我一臉的不解看著王老爺子，王老爺子，和我想象中的形象差別越來越遠了。再也不是那個手起刀落快意江湖的老湖俠客，而是那個青春燦爛，隨時隨地想吃糖的老人家。

  我心裏暗想，這個老僵瓜，智商又下線了。

  老僵瓜意味深長的對我說：“聽說白薇最近要回來了，你們兩個人什麽時候時候把跟那錦堂事情辦一辦？我們這個家好久不熱鬧了，同時排進兩門轎子，我們家又要發達嘍！”

  我愣了一下，呆呆的望著他：“什麽叫兩門嬌子？什麽叫跟那錦堂一起辦一辦？”

  王老爺子笑眯眯的說：“那是那錦堂把你們兩個娶進門，這叫做雙喜臨門，明年這個時候我就可以抱著我的孫子了。”

  我的頭皮馬上大了起來，原來這個老僵瓜居然在計算這些事情，到現在他還在心心念念的想著我們雙喜臨門，我呸呸呸。他想的太好了吧，你能讓本姑娘願不願意？這種便宜哪有他去撿的？本姑娘，我不幹了。

  我沒有跟他生氣，我表現出任何一絲波瀾不驚的樣子，笑眯眯的說：“不好意思啊，老爺子，那你還會跟你說嗎？”

  老爺子一頓，看來這老家夥到現還在裝模作樣：“知道什麽的，錦兒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什麽呀？”

  我露出燦爛的笑容：“我跟那錦堂說過了，他敢娶別的女人，我讓他一當太監我的菜單早就磨好了，一直沒用上派場。如果他不想當太監的話……”我故意留下半句話沒說。

  老爺子的臉已經垮了下來，他的臉陰晴不定：“那又如何？”

  我把頭高高的昂起，像是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所有的驕傲與尊嚴寫在我的臉上，我絕對不允許別人輕易去踏賤它，哪怕就是那錦堂說來了也不行。我雙手叉著腰，笑嘻嘻的說，一步輕風雲淡的樣子，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我就封個紅包，而且是特大的紅包給他們那小兩小口子，我祝他們幸幸福福，萬事如意，早生貴子。”

  “然後呢……”

  “然後就是江湖山高水遠，後會無期，再見，再也不見。”

  “……我有很多很多的錢。”

  “你用錢來砸我呀，我沒有關係，但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商量討論的餘地，等你們討論完之後通知我一下。”說完，我轉身就離開大門。

  “喂……”老爺子焦急的喊道。

  我轉過身，平靜的看著他，我想看他還有什麽花招要說出來的。

  王老爺子極不情願的說：“你們兩個同時進門不分大小，而且你依然得到我一份可觀遺囑。但是前提之下，你不能阻攔白薇給我生個孫子。”

  我差點要仰頭哈哈大笑，這個老僵瓜如此執迷不悟，好像我非他家門不進不可，這是不是顯得我真的是老是在他這住行了，太自作多情了。我突然很想逗下他：“要不她小我大吧。”

  老頭子心驚了一下，不可能是討論的餘地表情：“白薇什麽能做小？他們兩個可是從小定了娃娃親的，婚姻媒妁之言，這個是萬萬不可能的。”

  “那按理說不分大小，那我就白薇是叫姐姐呢？還是叫妹妹呢？那天他每天晚上去哪裏睡呢？一三五去她房間，二四六到我這裏？想想這些男人真可憐，被我們壓榨的不要不要的。所以說不用再商量討論了，我正式通知你們，他們可以繼續百年好合了，不用擔心我的騷擾。大千世界大好河山還沒有我去玩過的地方，我貓九九不再奉陪，走了，再見。”

  “回來……”

  我逗完他之後，我心裏暗暗的哈哈大笑。這個老僵瓜瓜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但是我錯了，在我們這次卓越的談判之中，他表現出明智，因為他馬上殺出了一個殺手鐧。

  他在我背後高聲的喊道：“回來我告訴你，那錦堂明天他要去處理一個棘手的事情-河運漕幫，你想要跟他去，如果把這事情處理完，我們可以再繼續討論下去。”

  我旋轉奔跑上樓梯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這個狡猾老頭子，果然知道我想去，他像一個釣魚的高手，放下了長長的魚兒，我忍不住咬住了這個誘餌。

  我佇立在樓梯口前：“這麽危險的事情我才不去，貼錢我都不去，現在世界和平了，本姑娘要開心的玩了。你們愛去哪去哪，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那錦堂都是高手打架好手，等他回來的時候，有空的時候我再找他玩了。”

  王老爺子肯定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他直接直白的說：“我聽說他帶兩個好手一起跟著去，說不定哪有好玩的，而且我答應過，隻要幫那錦堂完成此次事情的人，我絕對每個人給三條小黃魚。”

  三條小黃魚，相當於市場價錢10萬，尤其現在物價混亂，貨幣貶值的情況下，黃金的儲備顯得更有為重要。如果有這三條小黃魚加身，對小馬對他們來說，再也不願意受製於人。

  “事成之後什麽時候給？”我的欲望在衝動著，我忍不住提出了我的要求。

  “先去了之前，給100塊銀票做定金。事成之後，如果能活著回來，三條小黃魚即可兌現，絕對不會拖到第2天。”

  “活著回來？”我對這句話產生質疑：“難道你的意思是這條路是很危險的，困難重重，有丟掉性命的危險？”

  “河運漕幫已經跟外界沒有任何聯係了，時間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想要混進他們的幫裏麵，不僅要有一個打架的好手，最好還是能逃跑的家夥，更重要的時候是腦袋夠狡猾，有一種保命逃跑的本能，我找了這麽多人，好像隻有你比較符合這要求--打架好，逃跑快，而且還自私自利。”王老爺子這時候刻薄的說，他一臉自信的樣子看著我。

  我輕輕拍了手掌，表示我的認同：“老爺子不愧還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老爺子，但是我有個條件，既然你把我說的如此的重要，那我就還有談判的空間和餘地，因為這得看我的心情，我心情好了，我一分錢都不要；心情不好的話，要多加兩根小黃魚。”

  老爺子也笑著說：“那你現在心情？還是心情不好？”

  這就是我們談判的技巧，想要多加錢當然急吼吼的要求，那就會過早的陷入了自己的底牌，想讓你牽著別人的鼻子走，就得不露聲色，淺默移化的談要求，這才叫是最完美的方案。

  老爺子的眉頭徹底的放“”鬆下嗯，我跟他都心知肚明，何必還要談這種文字遊戲，但是有些台麵上的話，還是最好不要說出來，貓抓老鼠，哪有這麽一招兩招就抓到的。期間肯定還有幾番曲折才會體現這個事情的價值。

  我賭他肯定是知道，但是我也賭他肯定不會自己說出來，果其不然，他縱容作惡的本領已經超凡脫俗，他輕撫桌麵上的水杯，悠然的吹了幾口氣，其實茶水就是暖的了，做足了場麵上的樣子，做夠了長輩端子的樣子。他輕輕咳了一下，這時候他才說出話來。

  “嗯，這個嘛，那你現在心情是不好咯？”

  我笑眯眯的對他說：“任誰聽到剛才的話，肯定是心情不好，更何況是我貓九九，不僅是心情不好，而且我的心情簡直是糟糕透了，一旦我心情糟糕透了的時候，我一般會見錢眼開，這世界真奇妙，有錢真是好東西，但是錢不夠多的話，我心情又不好了。所以辦點事情可能沒有這麽麻利了。”我的話說的夠直白了。

  “嗯，4根小黃魚。”

  “5根。”

  “4根。”

  “6根。”我最煩他這個磨磨唧唧的事情，明天能拿出上百根可以砸死我，偏偏要跟我在這裏討價還價，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拿我開玩笑。

  老爺子嘴角一抽，繼續硬著脖子堅持的：“4根，臨走前提前支付一根。”

  我真想轉頭就走，但是為了5條小黃魚，我決定一寸一厘都不能退呀，我也咬緊牙關，瞪著眼睛看著他：“7根，走之前先給一根。”

  老爺子也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扭著脖子說，氣鼓鼓的說：“4根，4根，就給4根！”

  我們兩麵對麵，像鬥羅紅的脖子的紅公雞，但是企圖用語言把對方正式給壓下來，聲音高者得勝：“8根，8根，我就要發給8根！”

  我們兩個一觸即發的，大眼瞪小眼，廚房裏麵的吳媽和芳姐躲在廚房裏瑟瑟發抖，她們大氣不敢漲，也不敢出來勸架，看是如此聰明。可是不聰明的事雜草工阿牛。他臨時有事扒著牆壁想著走出來。

  他戰戰兢兢的問著老爺子：“老爺子該吃藥了。”

  “滾！”

  “滾！”

  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阿牛比兔子還快的跑的走，跑到門口居然踉蹌的摔倒。

  “5根！再多一根都沒門。”老爺子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