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340)多餘的是利息
作者:鬱蔥      更新:2024-02-20 16:38      字數:2246
  第340章 (340)多餘的是利息

    李大嬸推了推坑院的門沒進去,隻能在外麵鬧騰。

    鬱蔥因為之前的事漲了經驗,就算是白天坑院的大門,也落著門栓。

    她給小哥哥使了個小眼神,道“得了,還是招惹上麻煩了。”

    “我去處理……”晏銜起身,手裏劈柴的斧頭也沒放下。

    “等等!”鬱蔥咚咚咚的跑回窯洞拿了把菜刀,又顛顛的跑出來,道“我先上,到時候看看情況,我要是扛不住了,老晏再接著上。”

    “那菜刀我新磨的,小心傷了手!”晏銜的話音還沒落下,鬱蔥就已經推開門。

    門外,已經開始上人了,好多忙裏偷閑的農工都趕了過來。

    鬱肴肴虛弱的跪坐在地上,見到鬱蔥就跟見到救星一樣,連忙就要站起來,可因為剛小產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鬱蔥皺了皺眉,沒說話。

    李大嬸從頭到腳打量了鬱蔥一番,見她貌美膚白,小模樣嬌滴滴的,就覺得是個好欺負的。

    登時,她就更來勁了,衝著鬱蔥就是一番唱念做打。

    “鬱蔥啊,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你給鬱肴肴墊上醫藥費不是應該的嗎?

    怎麽還讓第八大隊的人找我要,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覺得我窮酸?覺得李大嬸混得不好,就看不起我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欠錢的還有理了?

    你過的不好,是因為你違法亂紀,不做人事!

    看不起你的從來都不是我,是你自己。

    誰讓你總作妖的?這是你罪有應得!”

    鬱蔥可不是鬱肴肴,麵對強詞奪理,她是絲毫不懼。

    “你你……”李大嬸氣得大口喘氣,作出哭哭啼啼的樣子,拍著大腿,喊道“連晚輩都罵我,我活不下去了。

    哎喲喂,老天爺啊,我的命為何這麽苦,任憑誰都能來欺負一下子,嗚嗚……”

    “你欺負人家小年輕臉皮薄,簡直不要臉!”趙大嫂自然為鬱特助說話。

    “你說的什麽話啊,我聽不懂,請用普通話解釋一下。”

    李大嬸說的話是普通話,而農工們都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平常老鄉之間聊天時還沒什麽,但麵對帝都、哏都來的,哪怕是勞改農場的,也不免帶些自卑。

    不得不說,她很會戳人短處。

    一時間,趙大嬸等人還真就不好意思再開口,也就沒辦法幫鬱蔥了。

    李大嬸對自己的戰鬥力十分滿意,臉上寫滿誌得意滿。

    她不屑地看了眼鬱肴肴,故意埋汰,道“我兒子有本事,你堂姐死乞白賴的倒貼過來,現在還連我大孫子都保不住,完全是廢物一個!”

    鬱肴肴不敢反抗,嗚嗚的哭著。

    李大嬸的表情欠兒欠兒的,瞄著鬱蔥,又道“你表姐千不好萬不好,但還知道敬著長輩……而你呢?!”

    “我啊……人不和畜牲置氣!”鬱蔥垂眸,朝它們發號施令,道“狗子們!上!”

    霎時,小青一躍而起,輕鬆就把人給撲倒在地。

    小玄緊隨其後。

    一隻負責按著兩隻胳膊,一隻負責按著兩條腿。

    李大嬸的屁股懟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剛翻過身,就被狗子們直接送了個“五體投地”。

    大黑開始圍著周圍走圈,如同巡視領地的虎狼。

    小湯圓左看看右瞅瞅,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就也跟著大黑後麵給站腳助威。

    倏忽,李大嬸感覺頭頂一片陰影。

    扯著脖子,側過頭,就看見鬱蔥提著菜刀,蹲在她的腦袋前。

    寒光一閃,菜刀狠狠地朝她的後腦勺就砍下來。

    “啊,殺人償命!”

    隨著鬱蔥的菜刀落下,對方一聲尖叫響徹天際。

    “不要!”李大嬸覺得自己完了。

    她記得傻子殺人好像不需要償命,而鬱蔥正是街坊鄰居口中的傻妞。

    過了好幾秒,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未到來,耳邊卻是兵兵乓乓的“剁餡聲”。

    鬱蔥的情緒很穩定,也自認不會衝動,隻是兼職了一下理發師。

    用菜刀把對方的頭發給吭吭剁下去,淩亂的斷發隨風揚起。

    “鬱蔥,你個小……”李大嬸頭皮發涼,想要垂死掙紮,卻被小青給死死的按住。

    李大嬸嘴裏還是不饒人,鬱蔥再次猛地持刀揮下。

    一股腦騷味傳來。

    小玄是個愛幹淨的毛孩子,怕把自己的毛毛給弄髒了,趕緊往下麵挪了挪,繼續壓製。

    李大嬸被狗子們按得根本掙紮不起來,開始還有力撲騰的動作,也漸漸歇菜了。

    鬱蔥的菜刀在砍到對方耳朵的瞬間,微微偏離,菜刀貼著頭皮涼涼而下。

    幾刀下來,就給李大嬸順利剃度了。

    小哥哥磨刀的本事絕了,都能當理發的刮刀用了。

    “我錯了!”就算李大嬸沒有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

    “我不管你怎麽囂張跋扈,但隻要犯到我身上……哼!”鬱蔥站起來冷冷一笑,一腳踢在對方的水桶腰上。

    李大嬸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黃土地裏悶悶地傳來,道“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鬱蔥板著小臉,小腳踩在對方的手背上,低聲警告,道“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話落,小手一揮。

    狗子們這才得令收回神功。

    李大嬸啃了一嘴的黃土,累得手腳無力。

    她在鬱肴肴的攙扶下,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身下淌著黃湯,齊耳的頭發也削成了光頭,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就連她覷著鬱蔥的眼神,也透著敢怒不敢言。

    鬱蔥舉起手裏的菜刀,道“我的刀髒了,你賠我一把!”

    “我……”李大嬸驚駭的張大了嘴。

    為什麽她挨了打,還要賠錢?

    可最終她還是咽下了所有,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褲腰帶裏拿出工業票和一塊錢。

    “拿來吧你!”鬱蔥直接把對方的紅褲腰帶,給搶到手,道“這是給你兒媳婦墊的醫藥費,多餘的是利息!”

    李大嬸在西站家屬樓,也屬於比較厲害的那一撮人,要不是因為用的上陶銀玲,她也不會以對方馬首是瞻。

    來到勞改農場後,她靠一張利嘴和霸道的作風,把鬱家寄給鬱肴肴的錢,通通據為己有,又借此唬住了所有人。

    以至於,鄭家在農場的日子也還算不錯,至少誰也不會無故的招惹她。

    可誰知道人家知識分子動起手來比潑婦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