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4)打賭
作者:鬱蔥      更新:2024-02-20 16:38      字數:2186
  第124章 (124)打賭

    要是別的小姑娘,可能真的會在各方的壓力下,不得不選擇原諒耿大夫,但鬱蔥卻在暗暗的摩拳擦掌,準備要賠償。

    何以解憂?

    唯有小錢錢在手,吃香又喝辣。

    於是,她開始講自己的故事,帶動輿論導向。

    “你們醫院,從我昨日過來時,就一直放縱耿大夫無理取鬧,我隻是出門幾分鍾到隔壁的供銷社買點東西,她都要折騰的全院知曉,口中不幹不淨,罵罵咧咧。

    現在,在人證物證全都沒有的情況下,你們這些大夫一起上門汙蔑我是賊,輕飄飄一句言不由衷的話,就想我原諒?

    十年前,我的父母雙雙死在鐵路的建設上,是為國犧牲,我以此為榮,自此我一個人孤苦伶仃,自強不息。

    如今,我也才滿十八歲,剛剛走向工作崗位。

    憑著一腔熱血下鄉建設祖國,卻遭貴醫院無理汙蔑,換做各位的子女,你們也會勸自己的孩子,選擇原諒?”

    “醫院太過分了,那麽多大人怎麽合起夥來欺負人家小姑娘?”

    病患和家屬們有的站在鬱蔥這邊,但也有仍舊相信耿大夫和醫院的。

    “未必吧,人家耿大夫怎麽也是大學畢業,怎麽會無緣無故為難人?”

    “可不就是無緣無故!

    我甚至在昨天之前,都不認識她,更沒有過上一句話。”

    鬱蔥說到這裏,一雙杏眸緊盯耿大夫,朗聲質問道“我也想問問您,我究竟是怎麽惹到您的呢?”

    “我……我……”耿大夫抬頭,呆呆地看著鬱蔥,嘴裏支支吾吾,什麽也不敢說。

    她死活也想不明白,鬱蔥的嘴皮子怎麽就這麽厲害。

    “就是啊,為什麽啊?”病患們和家屬們也都在催促。

    現在外麵還下著雨,隻有醫院的工作人員、病患與陪護的家人在,若是以往,怕是早就引來無數人過來看熱鬧了。

    莊院長本以為是小糾紛,沒想到影響卻越來越大,幾乎是一邊倒的支持鬱蔥,隻能想法子給強壓下去。

    他挺直了腰板,微微欠身,倨傲的鞠躬,道“我代表醫院給小同誌道歉,為表歉意這次小同誌住院和花費,都由我方醫院承擔。”

    “貴醫院的確應該承擔責任,昨天我把人帶來住院,除了掛完一瓶水,其餘任何醫治措施都沒做,又縱容耿大夫接二連三的鬧事,這是尊重人的態度?”

    鬱蔥老早就發現鎮醫院的風氣不正,醫德欠缺。

    但是,之前沒犯到她手上,她也不好無緣無故怎麽樣,但現在都欺負到自己身上了,自然要幫著正一正風氣。

    身處風波之中的耿大夫,出言維護自家醫院,道“晏銜的病十分詭異,不說我們小鎮上的醫院,即使是市裏的大醫院,也得不出什麽診治結論。”

    “您的意思是,我帶來的人,得了不知名的重症?無論哪個醫院都治不好?”鬱蔥扯了扯嘴角,笑容無害,反而十分甜美。

    耿大夫點著頭,道“差不多……”

    “嗬嗬,那貴醫院的本事,還真是挺好的。”鬱蔥心頭帶著些怒火,但語氣尚且還算是心平氣和。

    耿大夫被步步緊逼,心已經亂了。

    她口不擇言,信誓旦旦,道“你別說話帶著鉤子,晏銜就是身患怪病,這輩子換哪家醫院都一樣醒不了。”

    “耿大夫,說話要慎重,怎麽跟個賭徒似的?”鬱蔥處處引誘對方,逼得人往她的套子裏鑽。

    “賭徒……就賭徒吧!

    今日我就做一次賭徒,用我一年的工資為賭注。

    我賭晏銜這輩子……不,一個月之內,醒不過來。”耿大夫被對方口中的“賭徒”二字提了醒,馬上就生出一個計劃。

    她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敢打包票說晏銜就是醫學上的植物人,八成永遠醒不過來。

    又因她昨夜受了侮辱,急於證明自己比楊國祥那些人的腦子好,也更有本事,能把他們搞不定的人拿捏在鼓掌之中。

    當即,她就扯了一張紙單子,在背麵開始寫寫算算。

    耿大夫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道“口說無憑,立個字據。

    我一個月工資是九十六塊八毛,一年十二個月,就是一千一百六十一塊六毛。

    我輸了就把這錢給你,要是你輸了,就也給我這一千多塊錢。”

    字據寫好,一式兩份。

    “都依耿大夫。”鬱蔥看沒毛病,才簽上字,但在耿大夫眼裏,則是鬱蔥在死撐顏麵。

    她趕緊又讓幾個病患做了見證人,也一起簽字。

    鬱蔥求之不得。

    果然,富貴迷人眼。

    耿大夫被放大了欲望,一腦子的漿糊,什麽也顧不得了。

    莊院長總感覺哪裏好像不對勁,但對耿大夫這個大學生還是很看重的,也就沒有阻止。

    旁邊的大夫,巴結耿大夫是一回事,但這一刻卻有些像看熱鬧的意思在裏麵,幫著給推波助瀾。

    一套程序都忙活好後,鬱蔥這才不緊不慢地把身後的門推開。

    病房內,晏銜不僅醒了,還在收拾衣服。

    他耳力過人,把小罐罐一人秒殺全軍的場麵,聽了個清清楚楚。

    見她遊刃有餘,他才放心。

    尋思著,一會兒可能要用到他出場。

    他不能給小罐罐丟人,就開始倒飭捯飭。

    屋裏有盆水,他兌了熱水擦了擦,又換上小罐罐給他做的純白色中山裝。

    青年清俊挺拔的立在那裏,背後的窗經過雨水洗滌,透著琉璃般的光澤。

    一身白衣分外清雋,目光沉冷的掃過眾人,唯獨停留在小罐罐身上時,宛若冰雪消融。

    眾人所發出的聲音停止,百十號人靜的落針可聞。

    鬱蔥是最後才擠過來的,杏眸閃過驚豔。

    小哥哥還真是帥!

    換上新衣服,隨隨便便走兩步,就帥的稀裏嘩啦。

    耿大夫不敢置信的,摘掉眼鏡,當確認是晏銜醒過來時,手中的眼鏡落地,鏡片哢嚓碎掉。

    她聽過楊國祥罵晏銜的話。

    這會兒見他淡淡的目光掃來,好似被無形的壓迫感壓的頭皮發麻。

    莊院長好像是才反應過來,瞳目似乎隨著晏銜走來,震驚的顫動著,緊張得口語不連。

    “你……你是如何醒來的?什麽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