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好人做到底
作者:鬱蔥      更新:2024-02-20 16:38      字數:2159
  第94章 (94)好人做到底

    社員對蔥姐,都很崇拜。

    別看蔥姐年輕,但辦事特別有擔當,是為整個大隊,人民群眾利益著想的好領導。

    是的,大家已經不自覺的把蔥姐規劃為領導層的大人物,不僅超過身為大隊長的楊國祥,就連公社的劉書記都有趕超的趨勢……

    就在眾人散去之際,鬱蔥在徐紅霞的耳畔,用僅僅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嫁進這樣不辨是非的家庭,有個這樣混不吝的婆婆,你要是日後生個女兒,可要盯緊了。”

    她說的隱晦,其實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說這種人重男輕女,今日能賣小姑子,日後就能賣孫女。

    徐紅霞對朱榆有信心,道“朱榆會護著我的,以後我們不住大隊。”

    “以楊金葉的性子,就不會跟到市裏?”鬱蔥感覺徐紅霞考慮問題非常淺薄。

    小夫妻躲開了,人家長輩就不能跟過去?

    都沒考慮外界因素……

    不待她多想,楊金葉就把朱老大給推過來了,道“蔥姐,這錢……”

    “這錢是屠鐵牛賠償給燕韞玉的,和朱家沒關係。”鬱蔥心中鄙夷,麵上不顯。

    她能維持禮貌的語氣,就已經是高素質了。

    楊金葉又開始嘟囔,道“哪有娶媳婦不要彩禮的?”

    “楊金葉同誌,你那髒東西究竟是哪裏弄來的?”鬱蔥耳朵好,聽了個正著。

    楊金葉難堪至極,想趕緊逃離,卻又舍不得那五百塊錢。

    鬱蔥走向癱在地上骨瘦嶙峋的燕韞玉。

    他本就麵容憔悴,身體底子虧損,再經過這一遭必須好好調養。

    她見朱老大不走,幹脆使喚起來,道“把人背上,送到村尾的茅草房。”

    茅草房非常低矮,晏銜進去都要低著頭,不然就碰房頂。

    朱老大把人放在斷腿的破床上,眼睛卻盯著鬱蔥手裏五遝錢。

    燕韞玉身上很疼,卻不影響思維。

    心知這錢放在他這裏,有朱家人虎視眈眈,很難保住,而鬱蔥心地善良,為人仗義,眼界開闊。

    “蔥姐,日後我不在了,這錢就放您手上,隻求幫我照看二妮一些……”

    “蔥姐,能幫我給我男人送醫院嗎?我不想他死……”朱二妮舍不得他死,含淚懇求。

    鬱蔥讀書多,知道許多中醫土方法,專門治療疑難雜症,道“依著你丈夫這麽差的身體素質,即使去醫院做手術,都未必能下的來手術台。”

    “嗚嗚……”朱二妮暗暗做好決定,要是燕韞玉死了,她也就不活了。

    燕韞玉的臉,被打的青青紫紫,一說話就疼,可仍舊努力哀求,道“蔥姐,這錢分兩半,您一半,二妮一半。”

    “我幫你和二妮先收著,她用的時候我給她,不會讓那些黑心親戚吸二妮的血。”鬱蔥特意朗聲,讓門口的楊金葉能聽清楚。

    果然,楊金葉扯著朱老大就走,還不忘甩閑話,道“不相信自家人,相信個外人!老朱給我走,日後咱們就當沒你這個白眼狼妹妹,不知感恩的玩意兒!”

    “行了,他們走了,這錢你們還是自己收著吧!”鬱蔥把五遝錢,一張不落的通通都放在燕韞玉的枕頭旁邊,

    燕韞玉想要推回去,卻沒有力氣,虛弱道“蔥姐,二妮護不住的……”

    “那你就好起來,護著二妮。”鬱蔥視線停在角落,那是新搓好的細麻繩,用來納鞋底的。

    朱二妮哭的泣不成聲。

    燕韞玉卻明白了蔥姐隱含的意思,到“蔥姐……有辦法醫治我?”

    “知道個土偏方,可以試一試。”鬱蔥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了。

    “用納鞋底子的麻繩,搓上香油與蜜,搓成鋼鏰大小的丸子,放嘴裏也別嚼,直接咽了。

    轉天無論是銅錢,還是別的什麽硬物,基本就能從大便裏出來了。”

    “謝謝蔥姐,謝謝蔥姐!

    我就這去買……我沒有油票……”朱二妮大喜,卻又窘迫的搓著手,道“蔥姐,我想拿錢和您換點油票。”

    鬱蔥之前拿了不少人家的小黃魚,決定好人做到底。

    “香油我有現成的,可以分你小半碗,但蜂蜜那種特供品,我是真沒有。”

    “我……我知道……蘆葦蕩裏有棵老樹,上麵就有個蜂窩,上次我撿柴禾無意間看見的,我這就去……”

    朱二妮欣喜若狂,好像沙漠裏馬上就要渴死的人,見到一汪清泉。

    “等等。”鬱蔥指著院裏柴垛,提醒道“帶上火把熏一熏。”

    “好好!謝謝蔥姐……”朱二妮都跑出去了,又慌張跑回來,撿起幾個柴火。

    鬱蔥又遞了一盒火柴給她,道“快去吧!”

    “我馬上就回來。”朱二妮頭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因為心裏熱乎,身上的傷明明那麽重,此刻卻感覺不到疼。

    “你去吧,我也回去拿香油。”鬱蔥也和晏銜一起回知青點。

    這會兒大家又都去上工了,院裏麵非常安靜。

    猛然,瞧見東院的牆頭上居然有人。

    一米八幾的大漢,身穿七成新的白襯衣和藍色工裝褲。

    鬱蔥一眼就認出對方身份了。

    大概是她的腳步太過輕快,都沒有打擾到正準備翻進牆頭的舒赤檀。

    “喂!”鬱蔥猛然出聲,道“幹什麽呢?”

    “噢……我聽見裏麵有聲音,就……就想過去看看……啊!”

    舒赤檀手忙腳亂的跌下牆頭,摔得尾巴骨的麻了。

    捉賊拿贓,鬱蔥見他還沒進去,也不好無中生有,道“舒知青不會是想偷借條吧?”

    “不不……不是……”舒赤檀被戳中心事,頭皮發麻。

    鬱蔥背著小手上前,道“今天一號,該還錢了。”

    舒赤檀忍著疼,踉蹌的後退好幾步,倚著牆道“我沒錢……”

    “賴賬?”鬱蔥拿出鑰匙,打開鎖頭,道“那我明天就拿著那張八千的借條去市裏,找鐵路局的各位領導好好說說舒家的事。”

    “別……”舒赤檀沒辦法,不情不願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錢和票據,數了二百不情不願的遞過去,卻又拽著不放。

    鬱蔥一把拽過來,又眼尖的瞧見幾張肉票,一起扒拉過來,道“這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