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要死，一家四口一起死

  　　“……”

  　　“你就不怕，玉沐知道真實身份後，拒絕讓我做臨床測試？”

  　　南冥跟著站起身，身高極為相似的兩個男人，麵對麵交鋒。

  　　一個霸氣矜貴，一個優雅溫潤。

  　　周遭的氣氛，隨著兩人交談的深入，變得更加的壓抑低沉。

  　　門外，聽見對話的席博士，早已目瞪口呆。

  　　算起來，他和南冥也算認識多年。

  　　看到南帝少主與他相似時，猜過很多種很可能……

  　　唯獨沒想過，南冥和南帝少主竟然是同一人。

  　　這麽多年，他竟然偽裝得，沒有絲毫破綻。

  　　更沒想到。

  　　小祖宗基因突變加快，最開始沒有察覺，是因為服用了催化劑。

  　　罪魁禍首，就是她最敬重的師傅。

  　　“真相暴露，不知道小祖宗能不能承受得住。”席博士輕歎口氣，腦子淩亂得不行：“我可憐的小祖宗啊！”

  　　“如果我是葉爺，肯定同意南冥的建議。”

  　　助手抿了抿嘴，發表意見：“反正，這是南冥心甘情願的。萬一出現意外，正好小祖宗不知道，這事也就徹底瞞住了。”

  　　可不知為何，如此完美的計劃，葉爺竟然猶豫。

  　　不想治療小祖宗的病了？

  　　“你懂個屁！”

  　　席博士歪過身，一巴掌拍在助手的腦袋上，冷哼一聲：“葉爺若是真瞞著小祖宗，同意南冥的計劃，小祖宗當初就不可能看上他！”

  　　“為什麽？”

  　　助手半知半解。

  　　“……”

  　　席博士挺嫌棄地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文件，塞給他，沒耐心道：“多做實驗，鍛煉腦子。”

  　　小祖宗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喜歡的男人，必須對她坦誠以待。

  　　瞞著她服用基因突變致病劑，已經是葉爺最大膽的行為。

  　　南冥的事兒，給葉爺十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小祖宗。

  　　更何況。

  　　真相曝光，比較慘的是……南冥。

  　　小祖宗這次，怕是多少錢都哄不好了。

  　　——

  　　清水灣。

  　　葉澤南回去時，司玉沐正坐在餐桌前，支著側臉，漫不經心戳著碗裏的清粥。

  　　“……”

  　　聽見動靜，小姑娘微抬眼瞼，眉頭委屈一皺。

  　　“等會兒。”

  　　葉澤南洗了手，走到她身邊，接過勺子，溫柔伺候她喝粥：“孕吐厲害，吃清淡的，養胃。”

  　　原本清淡無味的粥，頓時有滋有味。

  　　司玉沐一口氣，喝掉小半碗。

  　　“太太跟小孩兒一樣，需要先生喂才行。”

  　　李媽在一旁打趣。

  　　“……他自己要喂的。”司玉沐臉頰微熱，強行解釋：“我說的，對不對？”

  　　“嗯，是我非要喂。”

  　　葉澤南替她擦掉嘴角的湯漬，拉著人回到了臥室。

  　　“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

  　　葉澤南半蹲在司玉沐身前，握著她的手。

  　　突兀的鈴聲，打斷他的話。

  　　“……”

  　　司玉沐拿起手機，劃開接聽鍵，隻說了句：“結果怎麽樣？”

  　　不知對方回答什麽，女孩兒的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知道了。”

  　　應完聲，司玉沐將電話掛斷，捏著手機，目光落在男人臉上，嗓沐微啞：“手給我。”

  　　“什麽？”

  　　葉澤南眸色深了深，將手遞給她，表情透著緊張：“小九兒，我……”

  　　“別說話。”

  　　司玉沐睨他一眼，語調不輕不重，壓迫力十足。

  　　葉澤南當即閉嘴。

  　　房間裏安靜下來。

  　　司玉沐指腹搭在葉澤南的脈搏上，微閉著眼，認真感受著脈象的變化。

  　　幾分鍾後。

  　　司玉沐抽回手，站起身，一言不發往洗手間走去：“坐這兒等我。”

  　　“……”

  　　見她臉色不對，葉澤南遲疑兩秒，還是緊跟上前。

  　　推門進去，撞上的是一張蒼白的麵容，往上是兩隻濕紅的眼睛。

  　　可憐得不像話！

  　　看見她這樣，葉澤南心頭一震，立刻將人拉進懷裏，擔憂詢問：“怎麽了，哪裏難受？”

  　　“……”

  　　“寶寶，還是身體不舒服？”

  　　“……”

  　　司玉沐沒回答，靜靜地盯著神色慌亂的男人。

  　　“我叫醫生。”

  　　她不說話，葉澤南心裏沒底，轉身準備叫人時，手忽然被小姑娘抓住。

  　　“致病劑，什麽時候服用的？”

  　　女孩兒極致沙啞的聲沐，輕飄飄地響起，傾盡全身力氣一般。

  　　“小九兒……”

  　　葉澤南臉倏然一變，神色慌亂。

  　　他正準備找個時間坦白，沒想到，先被小姑娘查出來了。

  　　“去滄溟島前。”

  　　葉澤南如實回答，怕她擔憂，盡量保持聲調平穩，柔聲安撫：“隻要解藥出來，進行臨床測試，你……”

  　　“痛不痛？”

  　　司玉沐打斷葉澤南的話，眸光深深地盯著他，纖瘦的身體，在冷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淒涼。

  　　“三份藥劑，一份比一份的症狀明顯，你痛不痛？”

  　　“……”

  　　葉澤南想說不痛，可看見女孩兒濕紅、自責的眼神時，心軟得不行：“痛。”

  　　“但是再痛，已經熬過來了。”

  　　“我說過，別胡來，把我話當耳邊風，是麽？”司玉沐咬緊嘴唇，抬手朝他掄過去：“葉澤南，你這個……”

  　　“嗯，我是混蛋。”

  　　葉澤南截住小姑娘的手，抓過毛巾，掉在冰冷的洗手台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注視著司玉沐的臉，勾唇道：

  　　“剛才地板太滑，不適合動手。現在可以打了，想要左臉，還是右臉？”

  　　“……”

  　　司玉沐一時語塞，喉嚨酸澀得，連聲沐都發不出來。

  　　“舍不得打我，嗯？”葉澤南俯身，親了親女孩兒的眼睛，聲沐啞然：“木已成舟！小九兒，我們現在是同一類人了。”

  　　“生，我們一家四口，一起生。死，我們一家四口，一起死。”

  　　“……”

  　　司玉沐靜靜地盯著他，震驚不已。

  　　“瘋子。”

  　　隨後，張嘴，一口狠狠咬在男人肩頭，下了狠勁兒，血腥味很快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嘶……”

  　　葉澤南吃痛，強行忍著，大掌安撫性地撫摸著女孩兒的發頂：“消氣了？”

  　　小姑娘，牙齒夠鋒利的！

  　　司玉沐鬆嘴，看著他襯衫上的血紅，埋首在他耳畔，聲沐冷冽：

  　　“走廊麵壁思過，晚飯之前，別讓我再看到你！”

  　　語罷。

  　　司玉沐推開門，將葉澤南“踹”出房間。

  　　——

  　　晚安，明天師傅和小九兒見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