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懷疑，虐打

  　　小巧的U盤在朦朧如輕紗的月光下閃著冷如利刃的寒光，冰冷的觸感從溫熱的指腹傳遞絲絲不安。

  　　季沉用舌頭頂了頂上顎，尖銳的牙齒碾了碾舌尖，冒出的血腥味掩蓋住了清醒克製的理智，爬上眉梢的暖意隻一瞬就褪得幹幹淨淨。

  　　半晌，麵容融入黑夜的男人低低笑了一聲，低沉溫潤的嗓音如同地獄深處翻湧上來的索命惡咒。

  　　念念呐念念，這是無意掉進書包的對嗎？

  　　季沉麵無表情的把U盤插進電腦，耐心極好的等待電腦讀取數據。

  　　鋒利冰冷去刀鋒的目光淡漠的望著電腦屏幕，漆黑的眸底劃過晦澀不明的光。

  　　是一段視頻。

  　　身著軟白色碎花裙的女孩表情呆呆的站在偌大的庭院裏，入鏡的庭院裏盛開著一簇繁華的菊花，翩躚起舞的彩蝶慢悠悠的飛過女孩的發頂。

  　　表情呆滯的女孩緩緩轉過身，對著錄像的方向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啊！！！”

  　　空氣一度凝滯，沉悶的如同死亡來臨前的預兆。

  　　粘稠窒息的空氣突然“砰！”發出一聲巨響。

  　　季沉按耐住狂跳不止的額角，青筋憤怒突突直跳，隨意搭在桌麵上的右手緊握成拳，怒氣湧上心口的餘檔一腳掀倒了書桌。

  　　嗬，我的好念念，你可真是好樣的。

  　　“轟隆隆！”

  　　窗外電閃雷鳴，狂妄的閃電叫囂著撕破深夜的帷幕，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打著玻璃上，急促的拍打聲在耳邊此起彼伏。

  　　“唔，季季……”

  　　蕭念睡的極不安穩，她蜷縮著身體習慣性向後湊近，沒有落入想象中溫暖的懷抱，耳邊驀然一聲悶響，如同巨人盤踞在心頭用鐵錘奮力敲擊。

  　　蕭念猛地驚醒，心跳在劇烈加速，她有些害怕的呢喃，“季季……”

  　　黑暗中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嗯。”

  　　是季季。

  　　蕭念摸索著打開床頭的小夜燈，季季說，如果一個人睡覺害怕，可以把小夜燈打開，橘黃色的燈光能撫平深夜的恐懼和不安。

  　　季沉直直站在蕭念床頭，目光陰沉的猶如泥濘沼澤地裏爬行的毒蛇，淬毒一樣死死盯著蕭念。

  　　“阿嚏！”蕭念難受的打了一個噴嚏。

  　　蕭念慢吞吞的挪下床，把腳伸入軟乎乎的兔子拖鞋裏，揉著眼睛小步小步的靠近季沉。

  　　蕭念吸了吸鼻子，冷空氣從領口處鑽入，無情的舔舐她的皮膚，冷的她直打哆嗦。

  　　“唔，季季，冷。”蕭念徑直鑽進季沉懷裏，難受的又打了一個噴嚏。

  　　季沉有些粗暴的抱起蕭念，幾步跨到床前，煩躁的用指腹狠狠鉗住蕭念柔軟的下巴。

  　　半蹲下身來，把U盤放在蕭念麵前，一字一句的問道：“念念，這是什麽？”

  　　下巴傳來的痛覺讓蕭念不自覺往後縮了縮，身體著涼引起的頭暈讓她昏昏欲睡。

  　　“季季，疼……”

  　　季沉吐出一口氣，渾身戾氣暴漲，他幾乎的低吼出聲，“我問你這是什麽？！”

  　　蕭念被吼的有些懵，身體不自覺的蜷縮成一團，她委屈的抬眸去看季沉手裏的東西，眼底劃過一絲慌亂。

  　　她心虛的搖了搖頭，不能讓季季發現。

  　　季沉精確的捕捉到蕭念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滯。

  　　“蕭念，抬起頭看著我。”

  　　季沉的手指溫度低的嚇人，重重的落在蕭念柔軟的脖頸處，宛如冰冷的蛇體動物，冰的她直縮起脖子。

  　　“季季……”

  　　季沉蹲下身，與蕭念視線平齊，壓抑著滔天怒火的開口。

  　　“我的寶貝念念，我的好姑娘，告訴我這是什麽。”

  　　蕭念害怕的直往後退，脖頸處的冰涼牽製住她的動作，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腦袋傳出的陣陣頭暈讓她痛苦的直搖頭。

  　　“還不承認？”

  　　冰涼的大手猛地掐住她脆弱的脖頸，季沉一把將蕭念提起來，語氣陰沉的低聲道：“我問你，這是什麽？嗯？為什麽不承認？你心裏不是有數嗎？這是儲存我虐待你的視頻，是警察逮捕我的證據，是我近百天以來的癡心妄想。”

  　　蕭念痛苦的攥緊脖頸處的鷹爪，難受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脖頸處的鈍痛讓她淚流不止。

  　　“季……”蕭念發出細小如奶貓嗚咽的破碎聲音。

  　　季沉咬了咬舌尖，毫不留情的把蕭念扔回床上。

  　　蕭念的泛起身體針紮一樣的痛感，她神情痛苦的蜷縮的角落裏，小手緊緊的捂住胸口，生理性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角滑落。

  　　嗚嗚嗚嗚好疼，討厭季季。

  　　一張大手陡然放在她的頭頂，然後猛地抓住她的頭發，頭皮一陣劇痛，季沉態度強硬的迫使她抬起頭。

  　　“季季，不打嗚嗚嗚嗚季季……”

  　　季沉冷漠的看著她委屈的大哭，左手用力握緊她纖細的脖頸。

  　　女孩脆弱的脖頸在他掌心劇烈跳動，隻要他稍稍用力，便能輕鬆的擰斷她的脖子，讓她香消玉殞。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演技如此精湛，連我都糊弄過去了。”

  　　“別裝了蕭念，你的小動作已經被發現了不是嗎，裝瘋賣傻有意思嗎？糊弄我讓你很有成就感是嗎？還是你打算一直裝下去，這樣我就會愚蠢的認為這是個巧合。”

  　　“別太天真了蕭念，我會讓你後悔承受戲耍我的代價，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的活著，靠我的一點點施舍度日。”

  　　“轟隆隆！”窗外又是一陣喧囂。

  　　白光兀然打在季沉麵無表情的臉上，陰沉的眼底凝著令人心悸的狠戾。

  　　暴雨肆虐的拍打玻璃窗上，閃電的劇烈悶響在心尖一次次顫栗。

  　　鋪天蓋地的窒息感籠罩著蕭念，喉嚨兩處傳來的劇痛，伴隨著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說不出話，也聽不清季沉在說什麽，眼前一陣一陣發暈，耳邊的鳴叫聲淹沒她溢出的哭腔，渾身痛苦的隻能無助流淚。

  　　“說吧，從什麽時候恢複記憶的，什麽時候錄下視頻的，你怎麽那麽蠢，竟然把U盤放在零食堆裏，你難道不知道我會檢查你的零食嗎？怎麽，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tm每天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害怕你吃壞肚子，一樣一樣的檢查你入口的所有食物。”

  　　“我掏心掏肺的對你好，你呢，你做了什麽？偷偷錄下視頻，保存證據，然後找個機會逃離我身邊，告訴警察我虐待囚禁你？怎麽，被我說中了？”

  　　季沉鬆了左手的力道，一把將蕭念狠狠砸在地板上。

  　　“咚”一聲悶響。

  　　蕭念被砸的頭暈眼花，渾身上下疼的沒有一絲力氣，憑借著本能開口求饒：“季季嗚嗚嗚不打，季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