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小寶寶喝醉酒了
作者:寧夕戰勳爵      更新:2023-12-06 16:00      字數:4193
  第1659章 小寶寶喝醉酒了

    她皮笑肉不笑:“喜歡吃清粥小菜的,鮑魚燕窩放在他眼前,他也不會亂看一眼。”

    那人一愣,還不等他繼續說點什麽,顧馨兒又微冷著臉,嘲弄道:“以你的眼光,大概所有男女之間的事都是齷齪不堪的吧?也罷,我還有事先走了,各位導演,明天見。”

    “你……”男人頓時也沉下臉,瞪著顧馨兒離開的背影,語氣極度不善:“我就是猜了這麽幾句,你還裝什麽清高?要是不想攀上慕總,剛才為什麽不提前走,說不定就是想勾引慕總卻沒有機會,惱羞成怒了吧!還說什麽大家千金,真當我傻麽,早就聽說顧家被溫少弄得快要破產了……”

    這人的辱罵刻意拔高了聲調,就像怕顧馨兒聽不到一般。

    顧馨兒捏了捏拳心,步伐微微頓了一拍,但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但她沒有馬上離開餐廳,而是繞道去了洗手間。

    站在洗手間裏,她拚命做著深呼吸,不斷平複內心的鬱結,隨後掬起一捧冷水,狠狠地澆在臉上。

    冷水刺激著肌膚瑟縮,毛孔都仿佛緊閉住了,那種刺激感讓她有種莫名的舒爽,似乎愛上了這種自虐,她又重複了數次,臉上的妝都全花了,她也不在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重新卸了妝又化了淡妝,才從洗手間離開。

    卻不想,剛才在包間門口鬧事的這位執行導演竟還沒有走,而是在走廊故意等她,看到她臉上的妝換成了淡妝,眼前倏忽一亮。

    也許是為了配合公司給她立的高冷大小姐人設,以往她的妝容都是偏冷豔高貴,可這會化成淡妝,反而顯得很清純,對方笑吟吟地走過來,肆意打量著她:“嘖,沒想到顧家大小姐也有這麽清純的一麵?”

    顧馨兒是《羅刹傳》的女一號,但並不算什麽很火的高人氣小花。

    以往大家忌憚的都是她顧家的背景。

    可現在傅二明確說了,顧家快被溫少玩死了,她顧馨兒那還有什麽可神氣的?

    “聽說顧家快不行了,你這個女一號能不能保住也都看傅二導演和溫少的一句話,不過我個人還是很看重你的,今天這場生日宴沒有喝盡興,不如我們找個地方,繼續喝一杯?”男人摩挲著下頜,有些猥瑣邪笑。

    顧馨兒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就算我顧家破產不行了,那也不是你這種人配跟我同桌的,滾。”

    說完,顧馨兒轉身就要走,男人卻被激怒了,揚手突然從後麵拽住她的胳膊:“踏馬的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讓你陪我喝杯酒那是你的榮幸,外麵多少女演員求著讓我上她們,要是沒了顧家,溫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你,真當自己那兒是黃金做的,還不配跟你同桌?”

    顧馨兒被他緊拽著手腕,試著掙紮了下,沒有掙脫,她似笑非笑:“好啊,想讓我陪你喝酒,你有錢麽?”

    男人聞言露出一絲酒意上頭的笑:“不就是錢麽,我幹導演這麽多年,還沒點錢麽?”

    說話間他掏出了錢夾,從裏麵抽出所有的現金,厚厚的一疊紅色鈔票,少說也有小幾千,顧馨兒輕蔑地掃過這一點錢,連她買瓶護膚品都不夠,就敢說來睡她?溫少啊溫少,顧家欠了你,可她卻不欠他的,究竟還要安排多少個人來踐踏她的尊嚴?

    眉眼忽而上挑,露出一抹風情萬種的微笑。

    男人看得呆了,氣血上湧,不知道有沒有流鼻血。

    顧馨兒順勢從男人手裏接過那些鈔票,做了個數錢的動作,紙錢上的油墨香緩緩傾襲著鼻尖,她笑意正勾勒著,男人想伸手去摟她的腰,顧馨兒卻突然變了臉,反手將這些鈔票二話不說砸到了男人的腦袋上……

    刷一下,幾十張鈔票撲撲簌簌地在空中飛揚,然後飄然落下。

    一疊鈔票還是有一定的份量,砸在男人的腦門,不亞於是羞辱,登時,男人暴怒也不再掩飾什麽,怒騰騰朝著顧馨兒就撲了過去,將她抵在牆上:“媽的,給臉不要臉!你橫啊,再繼續橫啊,我今天非要把你扒光了,嚐嚐你的味道,然後拍下視頻,讓全網都看看你這顧家千金是個什麽樣的爛貨……”

    顧馨兒一時被他緊緊箍著,掙脫不了,提膝就朝男人身下狠狠地撞了過去……

    她是練過的,有一定的身手。

    快準狠,以至於男人都來不及防備,隻聽到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淒厲傳來,伴隨著男人撕心裂肺的咒罵。

    “啊——顧馨兒,我要你死!死……”

    “你讓她死一下我看看?”就在此時,一道不怒自威的男音驀地從兩人背後響起,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感,聲音仿若撕裂了空氣,直擊人的靈魂深處。

    男人單手捂著身下受傷的地方,臉扭曲成了一團,僵硬地回頭去看,當看清來人長相時,瞳孔劇烈地瑟縮了下。

    他雖然隻是個執行導演,但參加的上流圈宴會還是不少,尤其他和傅二導演的關係很不錯,跟在他身邊,認識了不少人,自然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是溫少!

    那個短短幾個月,就一躍成為殷城新貴的溫少!

    也是他,一手逼得顧家破產……

    男人仿若被捏住了咽喉,聲音變得又尖又細,像吊著嗓子的太監:“溫……溫少,我這就是替你……替你抱不平,有人跟我說你很討厭顧家,所以我……”

    在溫少犀利冷漠的注視下,男人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裏,仿佛一眼被他看穿,再多的解釋都是徒勞,溫少眯起了眼,漫不經心掠過倔強咬著下唇的顧馨兒,冷眼以對:“真醜。”

    顧馨兒此刻披頭散發,衣服也因和男人的爭吵而亂了,但就憑她的姿色和妝容,哪怕身上穿著破布,也與醜沾不上邊。

    她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想羞辱她!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羞辱她,報複當年顧家對他的仇!

    顧馨兒勾唇反諷:“你也不遑多讓,挺像我今早看到的一隻王八。”

    夾在兩人中間的執行導演暗自狠吸了口冷氣,額頭都滲出了冷汗,傳說溫少和顧家是敵人,顧馨兒竟然還敢這麽不怕死的挑釁溫少,難道就不怕溫少一怒之下把她給弄死了麽!

    “哪隻手碰了她?”不料,他正幻想的時候,頭頂傳來溫少冷漠的嗓音。

    男人怔了下,愕然抬眸,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先走了,恕不奉陪。”顧馨兒懶得再聽兩人之間的對話,隨便留下一句,轉身便走開了。

    而不久之後,走廊上傳來了男人更加淒厲尖銳的慘叫聲,同時連連求饒:“溫少饒命啊,我還沒有碰到顧馨兒,我真的是想為你出氣啊,求溫少放了我吧……”

    “不說?那就是兩隻手都碰過了,何威,廢了他一雙手吧。”溫予易淡漠地吩咐貼身保鏢,就像隻是在說今晚天氣有點糟糕,輕描淡寫極了。

    ……

    顧馨兒佯裝沒有聽到這樣撕心裂肺的慘叫,步伐走得更快了。

    當她走到樓下才發現自己慌不擇路,為了躲避溫予易,竟然走到了後門,而她的保姆車還停在前門,換句話說,她得繞到前門,才有車子接她,無奈之下,她隻好壓低了鴨舌帽,往前門繞行。

    不久之後,一輛黑色炫酷的賓利慕尚不疾不徐地跟了上來。

    車子速度放得很緩,與她幾乎平行前進。

    車窗被降下來,露出溫予易那張冷漠的臉,他手裏夾著一根雪茄,隨著白色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的五官,有些掩藏著的疏離感。

    顧馨兒一眼也不去看他,自顧自往前門方向走。

    沿著馬路,溫予易輕蔑地吹了一口煙霧,煙霧散了些,他淡聲地嘲諷:“顧家海外資產已經全部被我吞並,國內資金鏈也斷了,隻差最後一步,銀行上門逼債,顧家多年來的基業就能一朝盡喪。”

    顧馨兒踩在地麵的步伐重了些,也更快了些。

    溫予易不緊不慢的,瞥著她巴掌大的清冷臉頰,繼續說:“你的後媽似乎也在準備卷款跟情夫跑路了,跟在你爸那把老骨頭身邊,本以為能享盡榮華,誰知道臨老了,顧家竟會破產,也不知道你爸那副病秧子能不能受得了這個刺激,貌似……他有心髒病吧?”

    “如果一不小心刺激太狠,一腳歸了西,那倒還省了我動手了。”

    聽到溫予易接二連三地詛咒顧父,顧馨兒終於忍無可忍了,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她頓住步伐,眼底藏著深深的恨意,惡狠狠地瞪著溫予易:“你說夠了麽!我爸好歹還養了你十幾年,你現在恩將仇報,鬧得我顧家家破人亡,還不夠知足麽?”

    “嗬……家破人亡?”溫予易將車窗降到最低,眼神幽冷:“那我的家破人亡,誰來償還?”

    “哥——”顧馨兒突然閉上了眼:“放了爸爸吧,你也曾喊他爸啊。”

    嘎吱!

    車子驀地踩下了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無比刺耳的聲音,劃破了整個夜路的靜謐。

    溫予易眸中突然暈染起陰鷙的怒火,隔著車窗玻璃,一把拽住了顧馨兒的衣領,像要把她整個人都燃燒殆盡:“閉嘴!別叫我哥!我沒有他這樣的爸,我爸早死了,顧馨兒,當年你不是死也不肯喊我一句哥麽,現在為了替你爸求情,連底線都不要了,你身為顧家千金的驕傲呢?”

    “離家出走了,可以了麽?”顧馨兒深吸一口氣,衣領勒著脖頸,讓她呼吸困難:“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我爸一條活路?”

    “當年我媽苦苦哀求他的時候,他放過她了麽?”溫予易冷漠更甚,怒到了極致,嘴角反而噙起了一抹薄笑,但那笑像沾染了地獄的惡魔,看上去陰森森的,如毒蛇盤旋在肩頭。

    他猛地伸手將顧馨兒狠狠甩開,一字一頓:“寒冬臘月,我跪在地上,求他救命的時候,他又多看我一眼了麽?”

    “既然他絕情無心,就憑什麽求我現在放過他?”

    “這一切都是輪回報應,我會讓你在娛樂圈好好的活著,讓你知道一個人為了求生,還會墮落成什麽樣子,顧馨兒,好好的享受現在的生活吧,還能做女主角,你比你那個父親……幸運得多。”

    顧馨兒渾身一軟,癱在了地上,手背在地上被磨破了皮,絲絲縷縷的血跡沿著破皮的傷口滲出來,疼得鑽心,可是身體的疼,都沒有心靈的痛苦讓人無助,仿佛頭頂懸著一把利刃,隨時都能掉下來,狠狠捅她一刀。

    溫予易,其實差一點就成了她異父異母的大哥,可是……天意弄人。

    以前他媽間接因顧父而死。

    現在,他是回來報複的。

    ……

    第二天,喬心安和小尾巴依偎著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母女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完全陌生的大床上,麵麵相覷。

    “醒了?”又冷又臭的語調倏忽從門口傳來。

    慕崢衍推著一個餐車,冷冷地走了進來。

    喬心安腦袋還很疼,但模糊間又有一些印象,不至於完全斷片,懷裏的小尾巴卻一臉茫然,不由得問道:“爹地,你怎麽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乖寶寶,看來你把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慕崢衍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赤紅的雙眸帶著一絲很詭異的怒火,讓小尾巴下意識往喬心安懷裏縮了縮,接著回憶昨晚。

    可是她拚命的想,使勁的想,也想不出昨晚到底幹了些什麽。

    她搖了搖頭,很誠實地眨眨眼,水汪汪的:“我全忘光了!”

    瞧瞧,小寶寶就是這麽理直氣壯,慕崢衍憋了半宿的怒火無處發泄,一拳打進了棉花裏,隻能繼續鐵青著臉:“以後再敢喝酒,尤其是跟小妖,打斷你的小短腿!”

    默了半晌,又補充了一句:“兩條。”

    喝酒?對吼,她昨晚跟小妖姐姐去喝酒了。

    酒一點都不好喝,她腦袋好暈,頭重腳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