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能不能回到我身邊

  　　池諾諾看完了這本日記本，就像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盒子這麽打開，全是血淋淋的真相，現在看完了，久久的難以平靜。

  　　嚴秋怡垂著眉眼，沉痛地說：“剛和你見麵的第一天，你就叫我嚴老師，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就是因為我姐姐的緣故。”

  　　“我在得知我姐姐竟然喝醉酒，和葛世成睡在一起，我就恨她。”

  　　“她曾跪在我的麵前，和我說她隻是喝醉了，而葛世成也是喝醉了，可我還是無法接受。”

  　　“我本來都和她斷絕了姐妹關係。”

  　　“直到，她自殺了，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我才去整理她的遺物。”

  　　“事實上我很早就看到了這本日記本，我一直沒有去找你，我還是怨恨我姐，我不想替她還債，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算就這麽過去了。”

  　　“直到——”

  　　嚴秋怡說著，聲音忽然一頓，“顧南霆找到了我。”

  　　池諾諾聽到這，她的心像是被什麽給刺痛了一下，“顧南霆？”

  　　“是的，他找到了我，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我聯係方式的，他開門見山的問我，我的姐姐嚴美秀是不是和莫霓裳，有什麽過節？”

  　　說著嚴秋怡就歎了口氣……

  　　“他說他是莫霓裳的女婿，想要了解丈母娘難產的真相，我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麽風聲，才會找到我的，所以我就把日記本給他看了。”

  　　池諾諾聽到這就了然。

  　　原來這本日記本，顧南霆早就看到了！

  　　嚴秋怡又說：“我想見你一麵，替我姐姐彌補對你的虧欠，於是我就對顧南霆說，希望他幫忙一下。”

  　　“這個節目，雖然我是主辦方之一，不過還是多虧了顧南霆，我可以見到你，認識你，也可以和葛世成徹底的劃清關係。”

  　　池諾諾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準確的說，此刻更多的是複雜的心情。

  　　原來這檔節目是顧南霆提議辦的，顧南霆，顧南霆……

  　　這個名字已經深入骨髓，每次想起來的時候心就會很痛很痛，他過得不好，她亦然。

  　　嚴秋怡重重地歎氣了一聲：“諾諾，我現在鄭重其事代替我姐姐，和你的母親，和你，說一句對不起。”

  　　都是上一輩的愛恨情仇，可是報應卻在了這一輩子的上麵。

  　　池諾諾久久的沒有說話。

  　　如果嚴秋怡早點告訴她這一切的話……

  　　不。

  　　就算嚴秋怡早點說出來，怕是也改變不了什麽，悲劇已經發生了。

  　　池諾諾覺得心情萬分的淒涼。

  　　，

  　　嚴秋怡說，她暫時會離開京城，臨走之前，嚴秋怡還是有些舍不得池諾諾。

  　　“諾諾，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女孩，看你出落得這麽精致和優秀，我的心裏很開心。希望下次見麵，你不要討厭我，好嗎？”

  　　池諾諾呼出了一口氣，她揚起了一個微笑，“秋怡姐，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我也希望你在異國他鄉，可以找到你的真愛。”

  　　兩年的時間把池諾諾打磨的越來越沒有棱角，變得越來越明事理。

  　　嚴秋怡笑了笑，又問：“那你和顧南霆，你們兩個打算怎樣？”

  　　池諾諾的眼神一暗，說：“就像是你和葛世成那般，既然過去了，那就過去了吧，人都要向前看的，不是嗎？”

  　　嚴秋怡便什麽都沒有再多說。

  　　嚴秋怡離開京城那天，池諾諾去機場送了她。

  　　畢竟是相逢一場，嚴秋怡給她看那本日記本，她很感激。

  　　嚴秋怡臨走之前在池諾諾的耳邊說了一句，“錄節目那七天，我看得出來，顧南霆很愛你，你都不知道你掉下水的那一刻，他多著急的跳下去，如果葛世成能為我做到這種地步，我想，我不會和葛世成離婚的。總之，你再好好想想吧。”

  　　池諾諾站在了原地，直到嚴秋怡走了之後，池諾諾眼眶的熱淚在裏麵打轉。

  　　“是啊，他很愛我。”

  　　就是因為顧南霆太愛她了，她才，更沒辦法去麵對顧南霆。

  　　她怕看到他的自責，看到他失望和痛苦的表情。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想把最完美的自己呈現在他的麵前，很怕被他嫌棄……

  　　從機場出來之後，池諾諾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邁巴赫。

  　　那是她還十八的時候，這輛車就會開到學校，接她上下學。

  　　那個時候的時光非常無憂無慮，沒有那麽多的愛恨情仇，她會和顧南霆抱怨學校老師布置的作業太多，他隻是揉揉她的頭發，寵溺著看著她的埋怨。

  　　當時未曾想過，那個時候，顧南霆就對她情根深種。

  　　就在池諾諾沉浸在回憶中的時候，那輛邁巴赫便開了過來。

  　　池諾諾看到了副駕駛的男人，她轉身就走。

  　　那個人在後麵叫她，“池諾諾，站住。”

  　　聲音非常的嚴肅，又含著幾分著急和迫切。

  　　池諾諾走到了人比較少的一條路，這才轉過頭來，光影相間處，他英俊如斯的眉眼就像是她十八歲那年，他每次來接她，隻是那個時候他還是會笑的。

  　　現在呢……都變了。

  　　“你有什麽事情嗎？”池諾諾冷靜地問。

  　　顧南霆似乎有些不理解池諾諾的態度。

  　　顧南霆負手而立，沉穩的說：“我想，嚴秋怡應該已經見過你，和你說過你媽媽去世的真相了。”

  　　池諾諾沉思了片刻，“是你讓她來找我，給我看日記本的是嗎。”

  　　“你可以那麽理解。”

  　　顧南霆沒有否認，他隻是那麽徑直地盯著池諾諾，企圖從她的眼底看出那麽一絲回頭的意味。

  　　“雖然是我母親綁架了莫阿姨，這的確是她不對。可造成莫阿姨身體衰弱難產去世的，就是嚴秋怡的姐姐，是她因愛生恨，嫉妒蒙蔽了她的理智。”

  　　顧南霆見池諾諾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有些著急了，“兩年了，我一直在企圖挽回我們的婚姻，既然不是我母親直接造成了莫阿姨的死亡，你能不能重新回到我身邊？”

  　　池諾諾不知道顧南霆這兩年過得有多麽痛苦。

  　　她不知道，沒有她在身邊，他什麽都做不好，每個夜晚對她想念到極致，失眠睡不著覺，後麵隻能靠吞安眠藥才能勉強睡一會兒，顧天恒的去世又給顧南霆造成了莫大的打擊。

  　　顧天恒在彌留之際拉著顧南霆的手，希望他不要放棄GK集團，在那個節骨眼上，麵對將死之人，顧南霆無法拒絕。

  　　可他想要回到池諾諾身邊的念頭，從未改變過，他知道她無法接受，容月柔是害死她媽媽的凶手，他企圖從這方麵突破。

  　　於是他開始派人調查，調查莫霓裳的關係圈，調查容月柔的關係圈，甚至連池明海的關係圈，顧南霆都調查了。

  　　這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和人脈。

  　　皇天不負，終於讓他發現了三個人之間一個共同的聯係人：嚴美秀。

  　　嚴美秀自殺身亡，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顧南霆找到了嚴美秀的家人，也就是她的妹妹嚴秋怡。

  　　嚴秋怡給顧南霆看了那本日記本，顧南霆欣喜，雖說容月柔也有錯，可嚴美秀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於是顧南霆終於回京城了，在她和他生日的那一天。

  　　借著辦節目的幌子，顧南霆讓嚴秋怡和池諾諾先認識一番。

  　　在上節目的時候，顧南霆幾次三番都想告訴池諾諾真相，他忍住了，他隻是想看看，她是不是還愛著他，企圖從蛛絲馬跡之中發現她還愛著的證據。

  　　他讓嚴秋怡盡快告訴池諾諾真相，因為他已經忍不住要同她和好。

  　　……這一些，顧南霆並未打算告訴池諾諾。

  　　他向來話不多，也不願意在她麵前吐露這兩年的點點滴滴。

  　　他過得多痛苦，他自己知道就好。

  　　他隻希望，此時此刻，她能放下過去的恩怨，再回到他的身邊。

  　　池諾諾太過冷靜的反應，讓顧南霆的心沉到穀底，是她變了還是她的愛消失了，那麽冷漠的眼神，穿鑿肺腑般，刺痛了他的心。

  　　池諾諾終於抬起眼看他，“所以呢？”

  　　顧南霆的臉色沉了沉，盯著她，眸光緊緊的。

  　　“顧南霆，我們已經離婚兩年了，你還想我們怎麽重新開始？再說，就算關了我媽三天三夜的人是嚴美秀，可提出綁架的人，是你的媽媽對吧，我要怎麽去原諒？”

  　　顧南霆的手攥了攥成拳頭，眉頭擰得很緊，“那你還要我做到什麽地步，你才能原諒？你說，池諾諾，你說。”

  　　他叫她的名字，有著一種頹廢的絕望，可更多的是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不想放手，永不想放手。

  　　“你什麽都不用做！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池諾諾轉過身去，“我們都離婚了，就這樣就很好，我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女人，不要再為了我浪費時間了。”

  　　池諾諾轉身就要走，她怕再不走，她就要崩潰的哭出來。

  　　事實上，她從未怪過顧南霆。

  　　可是有些話，不必說的那麽透徹。

  　　腰被人攬住，那兩條胳膊緊緊地圈著她。

  　　“我想你了。”來自顧南霆獨有的沙啞的嗓音。

  　　沙啞到死一般，如同砂石劃過磨盤。

  　　“我好想你……”

  　　“每天都好想你，諾諾。”

  　　“不要再這麽折磨我，回到我的身邊，好不好？”

  　　池諾諾的眼睛抬頭望著天空，眼淚已經在眼眶裏麵聚集，隻有這樣仰著頭，才能讓眼淚不流出來。

  　　張愛玲說，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麵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裏開出一朵花。

  　　池諾諾曾經開過一朵花，那朵花流掉了，不會再有開花的機會。

  　　有些傷疤如果拿到明麵上來，會讓兩個人都痛苦，那是血淋淋的刀子，刺痛的會是她，更會是顧南霆。

  　　她知道，她很清楚，那把刀要是啟封了，顧南霆會多麽的痛苦。

  　　池諾諾用力地呼了口氣，狠狠地把他的胳膊甩開，不耐煩的轉頭看向他，“顧南霆，你的愛能不能不要這麽廉價？我說了我不愛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糾纏我？”

  　　她的笑容就像是淬了毒的罌粟花，明豔卻傷人。

  　　“顧南霆，我，不值得你這麽去喜歡，你懂麽，我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我特別自私自利，你還不清楚我嗎？”

  　　“所以請你，GK集團的董事長，回你的GK集團去，我們沒有必要再見麵了。”

  　　池諾諾轉身，決絕的姿態。

  　　池諾諾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上了車，從後麵的玻璃看到他失魂落魄的身影，池諾諾捂著嘴，哭的崩潰。

  　　顧南霆，顧南霆。

  　　對不起，我說了那麽多話，隻有一句是真的，‘我不值得你這麽去喜歡。’

  　　……

  　　池諾諾哭紅了眼睛回到闌珊別墅，沒想到穆曉琪來了。

  　　她趕忙擦了擦眼淚，笑著問她怎麽來了啊。

  　　穆曉琪能不懂池諾諾嗎？這麽多年的好閨蜜了。

  　　“池大小姐，你先去洗把臉，我們出去吃飯。”

  　　池諾諾說好。

  　　穆曉琪盯著池諾諾痛苦的背影，搖頭歎氣。

  　　穆曉琪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手機。

  　　池諾諾和顧南霆參加那檔子離婚夫妻的綜藝節目，穆曉琪也看到了，她每一期都看了，看到池諾諾落水的那一期節目，穆曉琪的心都不跳了，偏偏還有那麽多的評論在說節目效果，不用當真。好在顧南霆救人救的及時，不然的話，池諾諾又不會遊泳。

  　　當時的情況太緊急了，穆曉琪真的很難去想象池諾諾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池諾諾洗完了臉，還化了一個淡淡的妝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更好一些，她在穿外套，問穆曉琪，“你盯著我看做什麽呀？”

  　　“唉，池諾諾，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網絡紅人？全網都在問你和顧南霆什麽時候複婚，甚至還有人專門開了這麽一個帖子呢。”

  　　“哦……是嗎。”池諾諾不以為然。

  　　穆曉琪沒有多說什麽，到了餐廳之後，點了菜，穆曉琪給池諾諾夾菜。

  　　池諾諾沒什麽胃口，“你自己吃吧，我今天不太餓。”

  　　“池諾諾啊池諾諾，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我在想要是顧南霆沒有救你，你自己在水裏麵撲通，我現在是不是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

  　　穆曉琪的話讓池諾諾更沒什麽胃口了，放下筷子，她托著腮。

  　　“你說得對，那個叫池諾諾的，之所以命大，是因為每次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顧南霆在她的身旁保護她。”

  　　池諾諾想起了她差點出車禍，要不是顧南霆猛打方向盤，她和顧南霆就完了，兩個人可能會當場喪命吧。

  　　她喪命就罷了，她竟然差點顧南霆！

  　　所以顧南霆千萬不能和池諾諾這個倒黴鬼在一起了，她什麽都給不了他，隻會帶給他煩惱和悲傷，還有愧疚……

  　　穆曉琪歎氣一聲，說：“事實上，今天我也在機場，我看到你和顧南霆兩個人了，諾諾，兩年了啊，我能不了解你嗎？你根本就沒有放下顧南霆。”

  　　池諾諾和穆曉琪說過，自己和顧南霆離婚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

  　　穆曉琪本來以為，隻要給池諾諾時間，池諾諾會想通的，可這都已經兩年了。

  　　如果分開是讓彼此過得很好，那就分開，可都過得不好啊不是嗎？

  　　池諾諾心情沉痛的盯著桌子上的菜，”曉琪，其實我從來沒怪過顧南霆，相反，我很心疼他，我知道對於父母欠下的債，他也無能為力。”

  　　“那你怎麽還……”

  　　池諾諾終於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我流產過。”

  　　“什麽？！”穆曉琪震驚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在上大三的時候，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還興高采烈的說，想要給顧南霆生孩子，就那個時候，沒過幾天，我發現我懷孕了，流產了，孩子是自然流產，我壓根就保不住。”

  　　“可，怎麽會呢？怎麽會保不住那個孩子的？”

  　　“我的體質太差了，這也和我在母體時，母體創傷有關，總之……這兩年的時間，我跑過京城大大小小的醫院，都說我不能生，也不要生，很危險。”

  　　池諾諾的眼淚已經決堤，“我知道顧南霆對我很好，可我連個孩子都無法給他，我不忍心看到他那麽愧疚，我不忍心看到他失望，我更怕時間一長，他就開始嫌棄我……”

  　　那會比要了池諾諾的命還難受。

  　　穆曉琪也哭了，“池諾諾，你還有沒有把我當你的好閨蜜，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訴我！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你真是要氣死我了啊。”

  　　“對不起，曉琪……我不是故意不說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嗚嗚，諾諾，你這個傻瓜，你該多痛啊，諾諾。”

  　　穆曉琪緊緊地抱著池諾諾，萬分的自責。

  　　她無法想象池諾諾流產的那一天，自己一個人是多麽的無助。

  　　她也無法想象，池諾諾這兩年多麽的自卑，多麽的痛苦！

  　　她都快心疼死池諾諾了，要是換做顧南霆知道這件事，顧南霆肯定會更加心疼池諾諾。

  　　池諾諾緊緊地抓著穆曉琪的手，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說：“你不準告訴顧南霆，不然我就跟你絕交，我再也不理你了。”

  　　穆曉琪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我不告訴他，可是諾諾，你真的沒辦法要孩子嗎？要不我陪著你，我們去別的地方檢查去？”

  　　池諾諾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累了，我已經不想再麵對那一次次的失望了，每次醫生對我搖頭的時候，我就覺得我跟犯罪了被判處死刑似的，我不想再去醫院了。”

  　　穆曉琪啞口，池諾諾肯定是怕了，也對醫院產生了一種抵觸的心理，失望的次數積攢起來，就成了絕望。

  　　她這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好閨蜜，竟然承受了這麽大的壓力。

  　　穆曉琪拍了拍池諾諾的頭，“你怎麽開心怎麽來，那我們不去醫院，也不生孩子了，開心最重要了。”

  　　“我會開心嗎，我可能不會了。”池諾諾抱著穆曉琪的腰，埋在她的懷裏第一次發泄出自己的哭泣聲。

  　　池諾諾壓抑和痛苦的哭泣，讓穆曉琪特別的難受。

  　　池諾諾就是怕顧南霆也這麽難受，才狠心離開他的吧，她懂。

  　　……

  　　日子還得過。

  　　池諾諾這幾天一直睡公司的辦公室，她知道顧南霆在闌珊別墅，她不想回去，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麵對他的時候，都尷尬。

  　　池諾諾會觀察顧南霆的動靜，他一直在京城待著，也不知道何時走，如果顧南霆回去的話，肯定會有新聞報道，池諾諾沒聽到風聲。

  　　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出來，楊立棟拿過去給池諾諾看。

  　　池諾諾皺著眉，虧損兩個億，什麽鬼？她用文件擋住臉，真是沒臉見人。

  　　楊立棟發自內心地說：“你已經很努力了。”

  　　池諾諾才24歲，還是個從來沒有管理經驗，專業也不對口的小女生，其實兩個億也不算多，這年頭一些大老板，一年虧損好幾十億的都有。

  　　可有些事情，是要看天賦的。

  　　就好比有些人很努力地學物理化學，可成績就是提高不了，有的人輕鬆一學就考高分，偏偏前者的文科成績很好，各自都有各自的領域。

  　　池諾諾的領域不在商業經營和管理，這方麵她比顧南霆要差出很多，這不是池諾諾的錯，如果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有和顧南霆一樣的精英才幹，那麽遍地都是世界首富了。

  　　池諾諾抹了一把臉，痛定思痛，“楊秘書，等下跟我去銀行，我們隻能先去貸款還債了。”

  　　楊立棟非常為難：“池總，不好意思，京城所有銀行，都不對我們池海集團放貸了。”

  　　“為什麽？！”區區兩個億，池海集團還沒到要破產的地步吧？

  　　楊立棟輕咳一聲說，”是顧總的意思。”

  　　池諾諾挑眉，“哪個顧總？顧南霆？”

  　　楊立棟攤開雙手，回答：“除了他還能有誰。”

  　　楊立棟說：“你還是低個頭，問顧總借錢吧。他不想你去問別人借錢。”

  　　池諾諾沉思了一會兒，不能問顧南霆借錢，本來參加節目之後，就和他沒什麽聯係了，再問他去借錢，糾纏不清？剪不斷理還亂？

  　　池諾諾痛快地回了仨字：“他不行。”

  　　楊立棟想歪了，“顧總不行嗎？我記得你倆沒離婚的時候，他經常三天不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