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道歉
作者:盛瀾祁朝川      更新:2023-12-03 17:09      字數:2177
  第137章 道歉

    祁朝川眸光幽幽地盯著她,唇色被鮮血染得緋紅,使得他俊美冰冷的麵容看起來有種別樣的妖冶。

    他黑色的襯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鎖骨和胸膛,平日裏衣著嚴謹的男人,此時無端多了幾分慵懶淩亂的性感。

    隻是眼前雖然男色惑人,但盛瀾並沒有心情欣賞。

    盛瀾如今心裏想的都是怎麽把這廝給創死,這樣或許還能解解氣。

    手指勾起一根鎖鏈,把盛瀾拽到了跟前。

    “盛瀾,你要是想獲得自由的話,最好是不要惹我生氣,否則你永遠都沒有機會結束如今的生活。”

    盛瀾眼中冷光閃過,她攥著手中的鎖鏈,猛地繞住祁朝川的脖頸,兩個人臉龐貼得極近,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

    她抓著鎖鏈緩緩拉緊,冷笑道:“或許用這個方法,我能更快結束現在這種生活,你說呢?”

    脖頸上冰冷的鐵鏈勒緊,窒息感越來越強烈,祁朝川看著盛瀾的神態,她冰冷的眼神讓人幾乎不會懷疑,她是真的動了殺心。

    祁朝川沒有震驚,更沒有憤怒,反而是笑了起來。

    他甚至微微抬起了頭,像是方便她動作似的,殷紅的薄唇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你盡可以試試,隻要你真敢動手。”

    房間明亮璀璨的燈光亮堂堂的灑下,祁朝川嘴角擒著一抹笑,深邃俊美的眉眼勾魂攝魄,如果忽略掉勒在他脖頸上的鎖鏈,他的姿態看起來仿佛是在勾引盛瀾一般。

    盛瀾不禁覺得怪異,手上的動作遲疑了起來。

    祁朝川今晚看起來和以往很不一樣,難道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不過她很快收起心底這份疑惑,眼神再度冰冷銳利起來,猛地收緊了手中的力道。

    “祁朝川,你還真以為不敢動手是嗎?我告訴你,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呢?何況是一個人?要麽你答應放了我,要麽咱們今晚就同歸於盡好了!”

    祁朝川目光淡漠又譏諷:“放了你?絕無可能,你可以選擇跟我同歸於盡。”

    盛瀾氣憤地瞪著他:“你以為我不敢嗎?!”

    她情緒激動之下,手中的力道越收越緊,祁朝川的臉色已經逐漸漲紅,從微蹙的眉頭上,可以看得出他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

    可是祁朝川的臉上,卻依舊掛著漫不經心又無所謂的冷笑,漆黑幽沉的目光直直盯著盛瀾。

    “你……咳咳,沒有吃飯嗎?就這點力道……可是沒有辦法把人勒死的……”

    祁朝川話語說得艱難,語氣確實罕見的溫柔,磁性的嗓音落在盛瀾的耳畔,仿佛是情人間的呢喃。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盛瀾敏感的耳垂,刺激得她的手禁不住抖了抖,力道瞬間鬆散了下來。

    祁朝川趁勢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將盛瀾推倒到床上。

    他脖頸上還纏繞著鎖鏈,因為他自己也連帶著被拽得摔到了床上。

    “盛瀾,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

    盛瀾下巴被他的手指捏住,雙手被他另一隻手攥著壓在頭頂上方,又回到了大半個身體都動彈不得的狀態,隻能用一雙憤怒的眼睛瞪著他。

    “我就算真的下不了手又怎麽樣?!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喪心病狂嗎?”

    祁朝川指尖摩挲著盛瀾柔軟紅潤的唇瓣。

    盛瀾毫不客氣地直接張口咬了下去。

    她心裏怒火中燒,這一口自然沒有收著力道,很快淡淡的血腥味便在口腔裏蔓延開來。

    祁朝川卻仿佛沒有感覺到疼一般,眉頭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他忽然說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盛瀾此刻隻恨不得將嘴裏這根手指咬斷。

    她翻了一個白眼,語氣譏諷:“我他媽天天被關在這裏,誰知道是什麽日子?”

    祁朝川也沒有計較盛瀾惡劣的語氣,或者說他似乎根本沒有在聽盛瀾說了什麽,他幽深的雙眼雖然是在望著盛瀾,可目光卻縹緲空洞,好像在透過盛瀾看向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說道:“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

    輕飄飄的聲音,像是一陣風落下。

    盛瀾沒有說話,原本滿腹怒火的她,好像被一塊棉花給堵住了似的,既咽不下去,又不好對著祁朝川發泄出來。

    於是她幹脆選擇了沉默。

    祁朝川輕輕笑了一下,眼眸卻漆黑得湮滅了所有光芒。

    “我母親獨自生下了我,獨自一人把我帶大,雖然她嘴上從來沒有抱怨過,但是我心裏清楚,她對我是有怨氣的。”

    盛瀾從來沒有聽見祁朝川提起過自己的母親,實際上他對自己的雙親都極少提及。

    她也隻是大概知道,祁朝川是祁老爺子的小兒子,在接管祁氏集團之前,他一直都是在國外長大的,低調得以至於很多人都不知道祁老爺子還有一個兒子。

    比起祁朝川,祁家的大公子才是更令人熟知的。

    隻可惜祁家大少在好幾年前,發生意外去世了,夫妻倆雙雙身亡,唯剩下他們的獨生兒子祁商言。

    祁朝川和祁商言雖然是叔侄關係,可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年齡相仿,盛瀾總是把他們看成是兄弟。

    就在盛瀾思維發散的時候,隻聽見祁朝川又繼續說道:

    “年幼的時候,有一次我母親喝醉了酒,她又哭又笑地發起了酒瘋,埋怨著把她拋棄再也沒有出現過的愛人,也埋怨著拖累了她的我。”

    “我當時見她哭得那麽難過,想要去安慰她,但是她忽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嘴裏喃喃著說,如果我沒生下來就好了,或許她的日子就不會過得那麽辛苦……”

    盛瀾聽到這裏,禁不住愣了愣。祁朝川帶著笑意的目光看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鎖鏈。

    “你剛才的力道和我母親當時的力氣比起來,真是差遠了。”

    那時的他,是第一次知道了死亡的滋味。

    強烈的窒息感令他耳膜轟鳴,眼前發黑,母親哀怨的哭罵和瘋狂的麵容錯亂地交雜在一起,牢牢地包圍籠罩住他。

    就在祁朝川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在母親的手中時,她猛然清醒了過來,慌慌張張鬆開了手。

    她慘白的臉上滿是愧疚和無措,抱緊了不斷咳嗽的他,哭著連連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