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驚喜
作者:顧清枳 慕瑾禎      更新:2023-11-26 11:12      字數:2596
  第84章 驚喜

    那朵砸向他的秋海棠已經落在了書桌上,男人將它撿起來,眼裏盡是笑M,L,Z,L,意地走到窗邊,他比妻子高了一大截,兩個人隔著窗相望。

    慕瑾禎看著妻子嬌美的容顏,突然福靈心至,親自將手中的斷腸花簪到妻子的發間,“風間嫋嫋,誰說秋來少佳人。”

    秋海棠葉正綠反紅,其花甚媚,色如婦麵,嬌柔豐美,也被人喚作斷腸花或者相思草,常有苦戀、離愁之意,隻是眼下卻是被用來寓意美好的佳人。

    他這副反應的確取悅到顧清枳,顧清枳笑出聲,“卻不知佳人幾位?”話音剛落,她手裏的那朵秋海棠也順勢到了男人的發間。

    “不許躲開。”顧清枳幾乎是預料到男人的反應,輕盈盈地命令道。

    威嚴的男人隻好陪同妻子一齊頭簪海棠,漫步在秋日的花園裏,那些繁瑣的公務被拋在腦後,謀劃計策種種暫時都不再需要。

    慕瑾禎隻需要麵帶笑容地低頭看著他可愛的妻子,便已經心滿意足。

    大約是頭一次去書房的體驗還算有趣,這之後顧清枳不時就要去逗弄一下,她至今還不知道自己一走到書房附近,腳步聲就會被屋裏的人辨認出來。

    男人樂意包容妻子的樂趣,能讓妻子開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不過妻子喊他的理由並不總是正常的,有些時候一聽就知道是妻子自己的樂子。

    比如叫男人和她一道去摘花做鮮花餅,力道和手勢錯了一點就要迎來妻子的“懲罰”,左右這些苦力活妻子是不肯幹的,但是監督他來做,妻子倒是很樂意。

    那日晚上夫妻倆也沒能按時吃上晚膳,鮮花餅做到天黑,才勉強成型。

    “夫君,你試試嘛。”顧清枳扯住男人的衣袖,甜蜜蜜地說道。

    慕瑾禎睨了眼一整天都在督促他幹活的妻子,麵無表情地掰開一塊塞進嘴裏咀嚼,從來冷靜可靠的男人難得皺起眉頭。

    他左右張望,卻沒想到妻子遞來一張手帕,笑盈盈地說道,“吐了吧。”

    自矜的男人微微撇開頭,將自己的傑作吐了出來,一聲不吭。

    隻是他的手不知什麽時候被妻子牽起來。

    “好啦,我們去吃晚膳吧。”關於做好的鮮花餅一字未提,顧清枳難得這麽體貼。

    不過真沒想到,按著現成的方子也能有偏差,看來之後不能再讓男人下廚了。

    慕瑾禎不知道妻子心裏在想這些,他倒是升起愧疚來,第二日便命人買來上京最出名的鮮花餅,一大早便送到正院供妻子品鑒。

    這回也是如此,不知道妻子看見什麽值得惦記的玩意兒,硬是要拉著他一道去看。

    若不是於易煥來拜見的時間早早定下,他也的確有事要交代給這個剛回京的實幹派屬下,也不會讓妻子等得發困起來。

    等額頭上的疼意過去,隻殘餘一點紅色,顧清枳伸開雙手,“夫君,抱我。”

    慕瑾禎習以為常,彎下腰毫不費力地將妻子抱起來,“去哪裏?卿卿。”

    顧清枳貼著他的肩膀又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道,“就在水榭那裏。”

    男人一邊抱著妻子向水榭走去,一邊嘮叨起來,“怎麽去水榭那邊?秋日寒氣漸起,那處水汽多,對你身子不好。”

    回應他的是妻子軟軟貼上臉頰的親吻,男人又不說話了,隻是顧清枳輕輕地笑起來,那笑意清淺卻勾得人心發燙。

    水榭的名字是流曲榭,繞湖水一周,在湖中心亭亭而立,夏日的時候顧清枳常在這裏納涼。秋冬倒是因為寒涼不怎麽願意過來,不過這次不知是何緣故,突然生出興致。

    慕瑾禎還在想著這些,卻不知這回的緣故是自己。

    “怎麽樣?好看嘛?”顧清枳期待地看向男人。

    此時慕瑾禎目之所及,俱是蓮花樣式的祈願燈,此時繞著水榭的廊道,悠悠地一圈又一圈轉著,透過湖中心的流曲榭上的薄薄一層帷幕,已經隱約可見其中擺放好的飯菜與酒壺。

    他心有所動,已經猜測到妻子這番動作的緣由,此刻簡直心軟到極致。

    慕瑾禎專注地看向妻子,眼中的情意濃烈。

    顧清枳已經從男人懷裏下來,一雙杏眸亮晶晶地,“我特地為你準備的,待會兒天黑之後,這些祈願燈就會亮起來,到時候更加好看。”

    “嗯,現在已經很好看。”男人不知道怎麽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隻覺得妻子那雙嬌嫩白皙的玉手正在肆意撥動他的心髒,讓他又是疼痛又是歡欣。

    顧清枳也是才知道枕邊人真正的生辰日,貴為皇子,明麵上的誕辰竟然是被算出的吉日吉時,目的隻是不衝撞到某人。

    顧清枳從謝貴妃口中知道這事時,有些稀奇之餘,還生出幾分單薄的可憐。

    見他明明很高興,卻還要板著一張臉,顧清枳特意湊近掐了掐男人的臉龐。

    “笑一笑呀,今日可是你的生辰,不笑的話好運氣要溜走的。”兒時顧淵成嚇唬她的玩笑話被顧清枳原封不動地拿來嚇唬男人。

    似乎這話起了作用,慕瑾禎很是自然地笑起來,他向來是冷峻威嚴的樣子,如今笑起來卻才讓人意識到他也不過大顧清枳三歲,還是一個疏朗俊秀的公子哥。

    “還有什麽別的驚喜嗎?”男人第一次說出這麽得寸進尺的話,這向來是妻子的特權,不過似乎今日他在妻子麵前也有了一些特權。

    顧清枳輕睇了一眼他,沒有否定,芊手指向祈願燈,“你一個個去看好啦。”

    男人眼睛亮起來,難得有些失了儀態,硬著要牽著妻子一塊過去看。

    “哎呀,哪有人當著送禮的麵看呀。”顧清枳有些不情願,或者說有些羞惱,不過她有種樸素的誰過生辰誰最大的理念,還是嘟囔著陪伴男人走過去。

    走近看,那水榭中放置的祈福蓮花燈很是精致,本該是蓮蕊的地方被紅色的信箋取代。

    慕瑾禎蹲下來,很是小心地拿過一盞正漂流到此處的祈福燈,將中間的信箋取下,上麵赫然寫著:一歲一禮,一寸歡喜。

    男人沒了聲音,默默將信箋小心放回去,又將祈福燈重新放到水榭中。然後拿起下一盞,下下一盞,每一個經過的祈福燈中的信箋都要被拿起來仔細觀看。

    遙扣芳辰,生辰吉樂。

    願君千萬歲,無歲不逢春。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歲歲春無事,相逢總玉顏。

    今年見,明年重見。春色如人麵。

    幸願一生同草樹,年年歲歲樂於斯。

    ……

    這水榭一周都是祈福燈,看起來有百八十的數量,這麽看要看到何時去。

    顧清枳見男人有種勢必要看完的架勢,跺了跺腳,嬌聲喊道,“別看啦。”

    妻子正在嬌聲喚他,慕瑾禎回過神,才忽覺自己剛剛在做什麽,可是又實在留戀眼前這些美好的字句,那字跡如此熟悉,他每看到一句,心裏便要想著妻子是怎麽寫下來的模樣,定是又嬌又氣,將他來回罵過好多遍。

    他罕見地有些不講道理,竟然直接盤坐下來,“我想一直看到天黑,卿卿。”

    他竟然還不忘去征求妻子的同意。

    顧清枳都要被他氣死了,怒瞪他一眼,也不管誰生辰誰最大,反正都沒她最大,“看吧看吧,哼,別的東西你也別想要了。”

    說完她就甩甩袖子,氣鼓鼓地準備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