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奶娘交代

  　　戰王此刻正在西部大營任命新的官長。

  　　他身穿鋥亮的鎧甲，腰間斜挎皇帝禦賜的寶劍，英姿颯爽的站在台上訓話。

  　　這批將士不同於城外的守城軍，這些都是上過戰場，殺死過敵人的勇士。

  　　上次的南蠻戰役，戰王的心腹死傷無數，大多數是因中毒後被砍殺致死。每次來到西部大營，戰王都去那些將士的墳前祭奠。每次都暗暗發誓，一定要蕩平南蠻，給死去的兄弟報仇。

  　　為了養活這些士兵，戰王也是下了血本，向皇上要了大片的荒地，從月兒手裏搶奪銀兩，讓於恩澤扮演富商和月兒去賭場豪賭，甚至掏空了戰王府的家底。

  　　阿布穿著夕月做的小棉襖，在台子下曬太陽。它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和王爺出行，因為受到尊重，俯視眾人。

  　　再說主子也喜歡自己跟著戰王，說自己可以保護王爺。還有一個特大秘密，自己的血可以解百毒，這個最好成為永遠的秘密，否則自己現在肯定成為幹屍狗了。

  　　戰王忙完手裏的工作，抱起阿布回到營房。

  　　戰王端起桌子上的熱茶剛要喝，阿布立馬衝了上來，踢倒戰王手裏的茶杯。茶水倒在地上，冒起了白泡。

  　　戰王心裏一驚，居然有刺客混到自己的身邊來。

  　　“王爺，茶來了！”展閱端著茶杯進來了。看到地上冒泡的茶水，心中大駭。

  　　“有刺客！”展閱鑽出營房，尋找把門的小兵，發現小兵早已不見了蹤影。

  　　“請王爺責罰！”展閱跪地行禮。

  　　戰王想了想：“起來吧！沒有日日防賊的道理！以後小心點便是了。”大掌撫摸阿布的毛發，順起了毛。

  　　阿布舒服的直哼哼。“你真會享受，今天得感謝你，給你加餐！”戰王說道。雖然沒有喝那杯毒茶，被阿布發現，可不能每次都那麽幸運。

  　　特別是月兒懷孕之後，心裏有了更多的忌憚和牽掛！如果自己走了，那月兒怎麽辦？孩子怎麽辦？自己那個皇兄越老越糊塗，反複無常。特別是皇後定會做出斬草除根的事情。

  　　戰王抱起阿布走出營房，展顏從對麵走了過來。“王爺，暗二回來了。”

  　　“打探的怎麽樣？”

  　　“暗二說，說～”展顏結巴起來。

  　　“快說～”戰王爺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暗二遊走周邊四國，發現當年擼走顧姑娘和奶娘的人是南蠻人。還打聽到，顧姑娘和奶娘被獨步天下熱情接待，特意找尋教養嬤嬤，教顧姑娘各種舞蹈，琴棋書畫等。還拿回獨步天下的寵妃圖像，發現和顧姑娘很像。”戰王腦袋翁的一下，一把奪過畫像，這哪是獨步天下的寵妃，分明就是羽兒。

  　　難怪月兒說：他們一家三口各長各的，是怎麽拚成一家的？

  　　羽兒明明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可五年後回來，自帶女人特有的媚態，除了被特殊調教過，否則怎麽會這樣？

  　　羽兒居然是獨步天下的女兒？是死去的弟兄們仇敵的女兒？也是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妹妹！更是自己發誓要娶為王妃的女人！

  　　戰王為了要個明確答案，叫來踏浪，撈起阿布，飛身上馬。身後的展閱和展顏等人也騎上馬跟著。

  　　回來的路程很遠，阿布窩在戰王胸口生悶氣，說好的加餐呢？中午飯都沒吃，就往回趕。

  　　戰王現在哪裏顧得上阿布的小心情，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獨步天下的女兒，青梅竹馬的妹妹，自己該如何決斷？一向雷厲風行的戰王，第一次麵對這樣的選擇題，左右為難，難以割舍！

  　　冬天的早晨依舊白雪皚皚，周遭霧氣蒙蒙。

  　　戰王終於回到京都。

  　　十裏長堤上，潔白晶瑩的霜花綴滿了枝頭，在陽光照耀下，銀光閃爍，美麗動人，這就是大周朝京都美麗的樹掛。

  　　“駕！”戰王帶著一隊人馬疾馳穿過長堤。身後的樹掛劈哩叭啦的摔在地上，碎成很多瓣。

  　　每個侍衛的頭盔上都掛滿霜花。就是這麽一群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的下屬，追隨戰王走過無數寒暑，踏平敵軍無數個戰場。多少次血染黃沙，甘心拋下自己的生命換取王爺的生！若說，天地之間有正氣，那便是士兵守護主將的正義之氣，若說天地之間有真情，那便是將脊背交給袍澤的生死情！

  　　戰王邁步進入戰王府，徑直走向奶娘的院子。

  　　趙管家看見王爺回來，立馬迎了上去。露出慈母的表情：“王爺，早晨用膳了嗎？”

  　　戰王擺手示意離開。

  　　阿布早就餓得饑腸咕嚕，路上隻吃了幾口幹糧，一口水。想想就委屈，前個還救了王爺一命，不給加餐也行，可得讓自己吃頓熱乎飯呢。

  　　阿布想著想著，四條腿不受控製的跳到地上，跑向趙管家。

  　　“哼哼～”阿布討好的搖著尾巴。

  　　趙管家秒懂，抱起阿布走向飯廳。

  　　戰王來到喬心奶娘的院子。看見奶娘正孤零零的坐在屋裏。桌子上的蠟燭好似著了很久，蠟淚淌了一大坨。

  　　“王爺，你終於想起老奴了！”喬心奶娘起身行禮。

  　　看著奶娘滿頭的白發，戰王心裏不忍，伸手扶起奶娘。記得奶娘的頭發隻是花白而已，僅僅兩個月，頭發全白了，容顏蒼老了許多。

  　　“奶娘～”戰王輕聲呼喚。

  　　“王爺，老奴沒事。今天老奴要向你說說羽兒的身世！”奶娘拉著戰王爺的手，坐在椅子上。

  　　戰王盯著奶娘的眼睛。

  　　“羽兒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南蠻公主。一個多月大的時候，被南蠻皇上的寵妃夏紫凝帶到大周，在山裏被顧雲斌發現，帶了回來。我曾經失去一個女兒，看到羽兒可愛就認下了她。這些年當做自己的女兒真心疼她。”

  　　“羽兒的父皇要讓夏紫凝服侍安槐國的皇上，為了換取兩座城池，所以她才逃到大周。死前隻說羽兒是公主，並沒有說是南蠻公主。她希望羽兒過平凡人的日子，不想讓她回到自己的國家。也是個有骨氣的可憐女人。”喬心奶娘抹了一把眼淚。

  　　“五年前，我和羽兒被擄掠到南蠻，那些南蠻士兵聽說羽兒是王爺的女人，就要糟蹋她，可她拿著匕首對準自己的脖子要自刎，才保住清白！”

  　　“後來南蠻主帥上官贏發現羽兒和南蠻皇的寵妃很像，連夜把我們送入宮裏。確定身份後，獨步天下很高興。為了掌控王爺的兵權，逼迫羽兒學習各種舞蹈和媚術，可羽兒那麽小，怎麽願意學那些下賤的東西。”

  　　“獨步天下就把我吊在水牢裏，不給吃喝，我那時奄奄一息。羽兒為了救我，才乖乖聽話學習。可羽兒學的四不像，教養嬤嬤就偷偷給羽兒喂食少量媚藥，尋找來一些樣貌與王爺及其相似的男人。逼迫羽天天給他們跳舞，還不許這些男人觸碰羽兒。”奶娘痛不欲生的哭了起來。

  　　戰王一拳砸碎了麵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