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黎黎，我在夢裏，也這樣快樂

  　　周馳自己定義了兩人的關係。

  　　季黎默許。

  　　這一整個上午，他窩在季黎這裏，恨不能時時刻刻跟她黏著，興奮到有點胡作非為。

  　　怕被人聽見，兩人最後又推推搡搡著躲進裏屋，插上門。

  　　陰霾天氣下，拉著窗簾的屋子光線很暗。

  　　季黎的生澀與無措，都被男人的厚顏無恥給廝磨殆盡。

  　　他伏在她背上，扣緊她五指，吻著她耳朵啞聲低問。

  　　“黎黎，我很喜歡，很快樂，你快樂嗎？”

  　　季黎香汗淋漓，身體虛軟，即便沒到最後，也被他花樣百出的手段欺負到幾次神魂顛倒。

  　　他一直逼問她，‘你快樂嗎？跟我在一起，快樂嗎？’

  　　季黎攥緊被單，哭出聲，“快樂！周馳，我快樂！”

  　　她是真的快樂。

  　　兩輩子加起來，從未有過的這樣隨心所欲，這樣荒誕快樂過。

  　　原來釋放壓力，為所欲為，人的快樂也可以這樣簡單。

  　　周馳啞聲失笑，“黎黎，我在夢裏，也這樣快樂。”

  　　季黎渾身一個顫栗，眼瞳緊縮，心口也緊張起來。

  　　夢裏？

  　　周馳也做過那個夢嗎？

  　　她回身想看他，卻被他一手壓住背脊。

  　　他吻著她汗濕的背脊，一點點吻到她腰線，指腹揉搓著遊龍般目的明確。

  　　季黎失聲碎叫，下意識咬住被角。

  　　煙花絢爛時，她隱約聽到周馳的笑聲。

  　　……

  　　回過神，男人已經在收拾滿床滿地的衛生紙。

  　　他隻穿一條四角褲，身體健碩偉岸極富安全感。

  　　季黎伏在枕被上，靜靜看著他，濃睫黯垂，聲音細啞問他。

  　　“你為什麽不要我？你不是，想要嗎？”

  　　周馳腰脊站直，回身看著她暗啞低笑。

  　　“黎黎，想要那種程度，你得先跟我結婚。”

  　　季黎不懂他。

  　　他明明已經看似失控，就像上輩子那個雨天一樣失控。

  　　可卻又仿佛隱隱在繃著一絲理智。

  　　她眉心微蹙，撐起身，想說什麽。

  　　“不然我走了，你有了孩子，該怎麽辦？”

  　　周馳隨意的語氣帶著笑，繼續低身收拾地上的紙團。

  　　季黎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裏，咽了咽，沒再出聲。

  　　周馳收拾幹淨了屋子，見她還抱著膝，坐在床上發呆。

  　　女孩兒黑發柔順，膚白若雪，柔美好看的像幅畫。

  　　他眼神分外柔和，走到床邊，抬手撫了撫季黎柔順的發絲。

  　　“我去幫你燒水，擦擦身子，不是說還要去接孩子？”

  　　季黎猛地抬頭，慌忙就要下床，“幾點了？”

  　　“十點半，還早。”

  　　周馳按住她，又扯過被子將人裹住。

  　　“等著，別急，大不了帶孩子在外麵吃點兒。”

  　　季黎稍稍安靜下來，點了點頭。

  　　周馳動作利落，很快穿好了衣服，將水兌好端進來，又帶上門出去，拎了壺繼續燒熱水。

  　　季黎快速擦洗了身子，穿好衣服，又簡單將頭發梳好，紮了個高高的馬尾辮。

  　　看著鏡子裏麵色粉白，滿眼春情的人，她半晌都沒能移開眼。

  　　這張臉，鮮嫩嬌美，清麗滋潤，似喝飽了水後含苞待放的花蕾。

  　　跟上輩子自己時常在鏡子裏看到的麵黃暗淡，截然相反。

  　　年輕是這麽好的。

  　　可以漂亮打扮，可以為所欲為，熱火朝天的做熱愛的事。

  　　離了婚，她不用再被任何人和任何事束縛。

  　　可以做這麽多，她上輩子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季黎抬手撫摸自己飽滿鮮紅的唇瓣，儂豔到似塗過口紅。

  　　不，比塗過口紅，還要瑩潤生動。

  　　“美嗎？”

  　　一條肌肉結實的手臂環在腰上。

  　　男人高出她一個頭，整張洋溢著笑的硬朗麵孔壓在她頭頂。

  　　周馳自身後抱住她，一手托住她小下巴，拇指指腹代替她的，輕柔揉搓她朱紅唇瓣。

  　　“你還問我為什麽？真的想不通，就多照照鏡子。”

  　　他俯首與季黎貼臉，低磁柔和的嗓音震顫著傳入她耳膜。

  　　“黎黎，你是我的夢中女郎…”

  　　季黎濃密眼睫輕顫，偏頭看向他，眼眸清黑。

  　　“周馳，你說，你在夢裏，也那樣快樂。”她咬唇，聲音細弱，“你做過那樣的夢？”

  　　是跟她夢到的上輩子那場荒唐，一樣嗎？

  　　同一個夢？

  　　周馳看著她低沉失笑，“男人有了喜歡的女人，都做那種夢。”

  　　季黎訝異歪頭。

  　　此時的她，麵紅耳赤，眉眼無比清媚嬌豔，偏偏露出這樣單純無辜的表情，實在可愛的緊。

  　　周馳低沉笑聲越發抑製不住，緊緊摟著她親了下麵頰。

  　　“你跟我住在一個屋簷下，每天有千姿百態的模樣在我眼前繞，我怎麽受得了？”

  　　季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耳朵燙的充血。

  　　周馳又忍不住親她，在她耳邊低聲誘哄。

  　　“今晚我不想走…”

  　　“不行！”

  　　季黎不假思索，紅著臉用力將人推開。

  　　情緒失控一時衝動是一回事。

  　　冷靜下來再不知廉恥，隨口答應他留宿，那就是兩回事了。

  　　她抵著周馳結實的胸膛，蹙眉嚴肅。

  　　“你不能留宿，人多眼雜，不可以！而且…，周馳，適可而止，你也不能接連兩夜不回家，爸問起來，不好交代。”

  　　他總待在這兒，纏的她分身乏術，什麽事都沒時間做。

  　　季黎絕對不答應。

  　　周馳心下無奈，卻也清楚，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很出乎意料之外，簡直是意外之喜。

  　　季黎冷靜下來，到底是臉皮薄。

  　　自己也不能剛會走，就迫不及待要疾奔飛馳。

  　　於是，他點點頭，眼神黯淡失落的答應。

  　　“成，那我陪你吃過晚飯，再回大院兒，行不行？”

  　　等季黎要睡的時候他再走，能磨一時是一時，畢竟麵臨著短暫的分離，跟她相守的每分每秒都顯得彌足珍貴。

  　　周馳不想錯過這珍貴的幾天時間，他想盡可能的陪著季黎，增進她對他的感情。

  　　麵對他的堅持，季黎也隻好退了一步。

  　　兩人約定好了今晚周馳吃過飯才離開，這才連忙鎖了門下樓，準備去街道小學接嵐嵐回來。

  　　現在的小學是沒有小餐桌一說的，孩子們都是到點兒就放學，中午回家吃飯後，再卡著點兒趕回學校午休。

  　　到中午放學的點兒，一群身高參差不齊的小蘿卜頭，像被圈養後放風的小怪獸，烏央烏央歡歡樂樂的跑出校門。

  　　親自來接孩子的家長並不多，大多數孩子都是結伴而行。

  　　嵐嵐獨自從學校裏出來，一眼就看到高大偉岸的周馳和清麗漂亮的季黎。

  　　兩個人郎才女貌，站在小學門外的大楊樹下，吸引很多人的視線。

  　　季黎等她走過來，伸手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回走，一邊跟小姑娘有說有笑的聊著今天上午在學校發生的事。

  　　周馳亦步亦趨跟在兩人身後，眉眼噙笑默聲聽著，活像是一大一小的保鏢。

  　　兩人帶嵐嵐在離家屬院不遠的地方，吃了周馳所說的那家刀削麵。

  　　吃過飯，又將嵐嵐送回學校，看著她走進校園。

  　　等了一會兒，再也看不到小姑娘背影，季黎才扭頭看向周馳。

  　　“我得去那邊文具店看看，看能不能買到畫連環畫要用到的工具和材料。”

  　　周馳看了眼斜後方文具店的方向，點頭答應。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