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不喜歡在上麵啊?
作者:孟懷宣君七七      更新:2023-11-21 19:56      字數:2189
  第37章 你不喜歡在上麵啊?

    孟懷宣沉吟一聲,想想也是,自己剛剛用的那毛筆的筆杆子是漢白玉所製,確實分量不輕。

    畢竟是自己打的,小七又說得那麽可憐,孟懷宣隻好點點頭。

    君七七原本是與孟懷宣麵對麵坐的,看到孟懷宣一點頭,現在立馬殷勤地搬著凳子跑到孟懷宣的身側。

    她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兒去了,笑吟吟地,“孟郎真好!”

    君七七握著孟懷宣的手腕,引著他為自己揉揉,可卻不是往額頭的方向,而是往額頭以下。

    孟懷宣突然被她握著住手腕,又被她帶著走,一時之間根本沒反應過來,他的手本就是彎曲著的,被君七七引到那處,然後一把摁了上去,那地方的曲線與他的手竟然如此完美的貼合。

    他一手抓了個滿盈,隔著光滑的衣裳料子,柔軟無骨的觸感,可疑的弧度……

    孟懷宣的腦子“嘭”地一下炸開,頓時血液封騰翻湧,一股腦兒地湧上頭,他臉色紅地要滴血,猛地一把抽回手,激動地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你、你怎麽能如此不知、不知羞!”

    “啊?怎麽了嘛又。”君七七也被孟懷宣嚇到了,委委屈屈,“是你自己說要揉的。”

    孟懷宣恨鐵不成鋼,“我說的是額頭!你怎麽、怎麽能讓我給你揉那種地方?那是女子多私密的地方,怎麽能讓旁人胡亂碰?”

    私密?君七七沒想到孟懷宣竟然勒麽老古董的啊?“這很正常的呀,我以前受傷了,師父師兄都會幫我揉的。”

    “你說什麽?”孟懷宣臉色頓時從一片血紅變成一片慘白,他神色難言複雜,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小七,這都沒人教過你嗎?男女有別,有些地方,便是父兄也碰不得啊!”

    君七七扁扁嘴,“我們江湖人沒有那麽多規矩。”

    “我有!”孟懷宣簡直是氣得腦殼發昏,但他就算快要喪失理智,卻還記得君七七方才說疼,“你、你那裏怎麽會疼?你說小時候師兄幫你——唉。”孟懷宣克製住自己,長歎一口氣,“可是舊疾?可曾醫過?”

    君七七何時見過孟懷宣這麽大的反應,她真是摸不著頭腦,隻好一五一十交代,“習武之人經常會傷到的嘛,我本來就有舊傷在身,那天在大雜院,你推我的時候,我就又磕到了,現在膝蓋那兒還青著呢,我就想讓你給我揉揉嘛,哪個曉得你啷個介意哦,我每日還幫你按摩腿的撒,也沒看你啷個介意。”

    “你……”孟懷宣一時有些語塞,“你說的是膝蓋?”

    君七七點頭,“對啊。”

    “那……”孟懷宣有些難以啟齒,“那為何那麽軟?”

    膝蓋該有骨頭才是,可他剛才握在掌心的,明明是一片柔軟。

    “我疼的嘛,就在上頭綁了棉花——等一哈子,有點子怪怪勒。”君七七終於反應了過來,她恍然大悟,頓時哈哈哈哈笑個不停。

    “不是吧,孟郎。”君七七一邊笑一邊湊到孟懷宣的身邊,盯著他不知何時又變得通紅的雙頰吃吃吃笑個不停,“你該不會以為剛剛我引你摸的是我的——”

    孟懷宣羞赧地轉過頭,“閉嘴。不許笑。”

    “不會吧不會吧,孟郎,你怎麽可以那麽想呀。”君七七憋著笑,憋得肚子都快痛了,“女兒家那麽重要的地方,當然隻能夫君才能摸的呀。”

    孟懷宣真是羞憤欲死,“不許再說,否則出去。”

    “哦。”見孟懷宣的臉色越來越紅,君七七無聲地咧著嘴大笑,故意搬著凳子又離孟懷宣近了一點,她突然站起身,貼在孟懷宣的耳邊,飛速說道,“孟郎就是小七的夫君,遲早都要給孟郎揉揉的。”

    君七七迅速說完迅速坐下,提起筆沙沙沙沙一頓狂寫,絲毫不給孟懷宣說話的機會。

    孟懷宣耳畔回響著君七七剛才的話,就像是猛然有誰在他心間放了一把火,霎那間火勢繚亂,將他的心燒得嘭嘭作響。

    他根本沒法子靜下心來寫字,而罪魁禍首竟還哼哼起小曲兒來了。

    她往這場大火裏添了柴,竟還想裝作若無其事。

    “小七——”

    “哎,孟郎,你字寫錯了。”君七七不等孟懷宣說完,就開口打斷了他。

    孟懷宣偏頭,“嗯?”

    君七七故意提高了嗓音,“我說,孟郎你寫錯字啦。”

    孟懷宣自失明後一直苦練寫字,如今已經能如常人一般書寫,若說寫叉地方還有可能,但寫出錯別字卻從不曾有過,難道是剛才心太亂了?

    “哪個字?”

    “唔——崇德二十年……”君七七一邊念著一邊站起身,來到孟懷宣身側,彎腰伏在桌上,發梢正好落在孟懷宣的左手上,指尖穿過發梢,柔順而細膩的觸感再次讓孟懷宣心頭一跳,他心有餘悸地收回左手。

    殊不知這一收,君七七正巧又往他的身側湊了一點,二人的距離便更近了,愈發顯得親密無比。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孟懷宣左手摟著君七七似的。

    孟懷宣也察覺到不對,可是若這時再把手放回去,便是真的將君七七環在懷中了,他一時間進退兩難。

    “哎,孟郎,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玲終不怨。這兩個玲字是怎麽寫的?”

    孟懷宣怔了一下,“怎麽突然問這個?賬本裏好像沒有這個。”

    君七七用筆尖敲了敲下巴,“突然想到唐朝也有一場鹽稅案,就想到了這首詩嘛。”

    孟懷宣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應當是雨林霖。”

    “什麽雨霖玲?”君七七故意裝傻,“孟郎,你教我寫嘛。”

    她這次並未說蜀地話,卻是嬌嬌軟軟像個小貓似的哼哼,聲音莫名帶著一股嬌媚。

    孟懷宣不疑有他,還當她是突然好學,“我寫給你看。”

    “好。”君七七忍著笑意,在孟懷宣寫字之前,素手就覆了上去。

    孟懷宣的手僵在了原地,“你做什麽?”

    君七七理直氣壯,“不是教我寫嘛,不握著你的手怎麽教呀。啊?你不喜歡我在上麵啊?要不我在下麵,你在上麵?”

    孟懷宣手一抖,紙上落了一個巨大的墨點,一點一點無聲地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