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作者:盛懷翊嶽綾      更新:2023-11-16 15:05      字數:2998
  第117章

  我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回了家以後也是煩躁的不行,特別是想到靠山前妻一臉盈盈的笑意,仿佛一把無形的利刃刺穿我,未見鮮血,卻已是痛徹心扉,我直接用手撕碎了一條真絲睡裙。

  晚些時候,我給嵐姐打電話,喊她去酒吧喝酒,我說我今天一整天都太鬧心了,嬌嬌還他媽給我添堵,我今天不發泄一下,能把我逼瘋。

  嵐姐本想讓我再消停消停,忍下這最後兩天,但是見我這麽執拗,勸也勸不動,還擔心我今天狀況不對,她不陪著我,我自己一個人去酒吧會出什麽事兒,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光線紛繁的酒吧裏,閃爍著各式的燈光,五顏六色,多彩絢爛。

  舞池裏,身著暴露的男男女女,舞動著腰肢,伴隨迪斯科狂熱的節拍,跳著熱辣的貼身舞。

  我和嵐姐窩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坐在高腳椅上,一杯接著一杯給自己灌酒。

  嵐姐聽我絮絮叨叨,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通,她知道我委屈,但還是不肯讓我喝這麽多酒。

  打從跟了靠山以後,我鮮少碰酒,不比早年入行的時候,為了錢,恨不得喝出胃出血。

  許是太久沒有喝酒的關係,這幾杯酒下肚後,有些醉了的關係,我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哭哭啼啼的說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招受到的委屈。

  我很少把自己脆弱的一麵展示給外人看,怕外人知道我的弱點,知道了我的要害,但是今天,我沒有了形象,隻想怎麽暢快怎麽來。

  嵐姐看我的模樣,也是氣的不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看出來我對靠山動了真情,恨鐵不成鋼的說:“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的小時候窮怕了,隻愛錢,自尋死路這種事兒,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聽後,手托著頭,傻傻的笑了,說:“是啊,我隻愛錢,可是當錢夠花了以後,還想要得到些別的,果然人的貪婪和欲望,是無限的、是醜陋的。”

  我和嵐姐說著心裏的苦悶,有侍者端著托盤過來,托盤上是一杯調製的雞尾酒和一張紙條。

  侍者把雞尾酒和紙條放到我麵前,和我說:“女士,這是那邊那位先生為你點的一杯女士雞尾酒,還有一張紙條讓我一並交給你。”

  我有些醉意的眼睛,順著侍者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戴著眼鏡,身體有些壯碩的男人,穿著一身人模狗樣的西裝,衝我笑著舉起手裏的酒杯,紅色的液體,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變幻著色彩。

  我又打開那張紙條,上麵是一串手機號碼,下麵是狗爬似的字體,寫著膩膩歪歪的文字。

  “小姐,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可以留個聯係方式嗎?”

  文字後麵接的是那個男人任某公司項目經理的名字,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高自己的身價。

  我冷嗤一下,撕碎了手裏的紙條,把那杯雞尾酒送到嵐姐的麵前,讓她喝。

  嵐姐瞥了我一眼,似嫌棄似的說:“又不是送我的,我喝個什麽勁兒?我又不是沒地方討酒喝!”

  “那我倒了!”

  我抬手,把那杯藍色的雞尾酒,倒進了一旁的冰桶裏。

  嵐姐見狀,驚訝了一聲,“好歹也一百多塊錢一杯呢!”

  我頭有些脹痛,唔囔著:“這要是修延給我的,尿,我都喝!”

  我和嵐姐從酒吧裏出來,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我喝得有多些,頭也沉的厲害,饒是夜晚的風吹過,也沒有吹散我的酒意。

  嵐姐看我紅撲撲的臉蛋,嘴裏嘟囔著她聽不清的話,她嘴裏罵著髒話,說我這一副要死要活的德行,倒不如直接找靠山前妻撕逼一回,就算是敗了,也能出一口惡氣。

  嵐姐本想帶我去她那邊住下,可是我不肯,吵嚷著要我自己那邊,嵐姐拗不過我,隻好架著我走向一輛計程車,先把我送回公寓那邊。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公寓裏的,意識已經渙散不清了,直到倒在公寓的床鋪裏,整個人被軟綿綿的被褥包裹,才有了那種讓我放心的安全感。

  我醉的厲害,不消一會兒就睡著了,很快,就做起來了斑駁迷幻的夢。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怎麽樣,我竟然感覺自己在夢境裏,聽到了仿佛來自遠方、屬於靠山的聲音。

  他說:“我來吧!”

  隨即,我感覺自己發熱滾燙的麵頰上,覆上一條微涼的毛巾,毛巾上麵的水,順著皮膚表層,滲透到皮下,漸漸驅散了焙烤似的熱……

  這一整晚,我感覺自己都在做著支離破碎的夢境,夢境裏,不斷出現靠山的臉,還有他的聲音。

  我感覺他在照顧醉酒的我,在我耳邊說著嫌棄但是完全是寵溺的話。

  他說:“喝不了酒還逞能,真就是太長時間沒有教訓你了!”

  我沉溺在有靠山存在的夢境裏,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醒來,似乎,隻要我從夢裏醒來,他就會再次消失不見。

  我是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鍾才醒的,睜開惺忪的眼,隻感覺天旋地轉,那種頭腦脹痛的感覺,折磨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我揉著太陽穴,扶著發脹的額角坐起身,睜不開的眼睛裏,什麽也看不清,隻有那種感官無比清晰的痛,告訴我宿醉帶來的影響對我有多大!

  忽的,我聽到了一道低沉的男聲。

  “醒了?”

  我幾乎是一瞬間就僵住了揉太陽穴的動作,而後迷離不清的眼睛,往一旁瞟去。

  看到靠山那張冒了些許青茬兒的臉,依舊五官如鑄,俊逸非凡,我根本就沒有想過眼前的人是真人,瞭了一眼後,誤以為是還沒有睡醒,就堪堪的別開了眼,歎息一聲,繼續揉著難受的太陽穴。

  約莫過了十幾秒,那道低沉不悅的嗓音,再次揚起。

  “小騷,貨,你當老子是鬼,還是空氣了?虧得老子昨天晚上照顧你大半宿!”

  我再次僵住閉眼揉太陽穴的動作,瞭起眼簾看向一旁。

  望著靠山唇際緊抿,明顯有些怒火燃燒的模樣,用力晃著腦袋,閉著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靠山。

  等我準備再次睜開眼睛確定的前一秒,靠山突然一把將我按回到床鋪裏,在我睜眼看他的時候,他忿忿的看著我,眼神如鷹隼似的,鋒利又尖銳,而後我聽到他罵罵咧咧的說:“是不是老子太久沒操你了,連老子長什麽樣都忘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走了神兒,定定地看了靠山好一會兒,才敢相信眼前出現的一切,不是我在做夢,也不是我的錯覺。

  “修延,是你嗎?”

  我抬手摸上靠山的臉,一寸一寸撫摸他的每一處肌膚,眼淚就那麽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是真的!

  這麽真實的觸感,和夢裏我摸到的觸感,完全不一樣。

  他冒了青色的下頜,摸起來硬硬的,還有些紮手,但就是這樣微微刺痛的感覺,是我之前好長一段時間,想都不敢想的。

  “修延,是你,真的是你!”

  我激動的不行,邊掉著眼淚,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抱著我的方向。

  許是太久沒有抱過靠山了,我兩個人無處安放,似乎不管自己怎麽抱他,都不能將他抱緊似的,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自己像是八爪魚一樣有八個觸角,這樣,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將他抱緊,再也沒有辦法從我的身邊逃走。

  靠山似有意逗我,他依舊佯裝不悅,語氣照樣是大爺似的臭脾氣,和我說:“不是老子,還能是誰?是不是老祖太久沒有操你了,連老子都不認得了?”

  我搖頭說沒有,我說我怎麽可能連你都不認得了啊!

  “修延,我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你回過來找我!”

  我抱著靠山,訴說著對他的思念。

  打從上次一別,近十天的時間,天知道我這十天有多難過,又有多難捱,我差不多是數著秒一樣的度過每一天,周而複始,在期盼他出現的每一分每一秒裏,度日如年。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之前從來不覺得時間過得慢,但是這十天,對我來說過得尤為漫長,就像是凜冽的寒冬,在寒風呼嘯聲中,等不來一個明媚的春天,也等不來滿園的碧色。

  我喃喃著,“修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到快要瘋了!”

  終於,靠山一聲低低的笑,在我耳邊傳來。

  他抬手揉撚我的耳珠,揶揄我說:“想我還有精力去酒吧玩,這是你想我的表現?”

  我搖頭說:“還不是見不到你的日子太漫長了嘛,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度過,隻能選擇去酒吧打發時間!”

  我不是有意哄靠山開心,是這段時間真的太煎熬了。

  近乎要熬幹了我嶽綾的骨血和精力。

  我抱緊靠山,依舊不厭其煩的訴說著對他的思念,“修延,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想你想到快要發瘋,快要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