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作者:盛懷翊嶽綾      更新:2023-11-16 15:05      字數:2013
  第87章

  腦海裏揮之不去那兩條狼犬捅進女人身體裏的場景,像是釘在了我的腦子裏一樣,我好不容易趨於平複的胃部,再次噴出來了嘔吐物。

  似知道我看了人獸大戰後不舒服,盛懷翊提步走來,他站在我身後,拿了毛巾和一杯清水,遞給我,問我沒事兒吧。

  我向後舉起手示意他沒有事兒,但止不住幹噦嘔吐。

  我伏在馬桶上吐了好久,直到感覺胃部痙攣,再也吐不出來東西,才接過盛懷翊遞過來的水杯漱口,又用毛巾擦了擦嘴角滑落的水痕。

  我癱坐在地上,手裏攥著毛巾,不住喘息。

  盛懷翊見我臉色難看,說要送我去醫院。

  我搖頭說不用,我說我沒有事兒,不用去醫院。

  隻是碰上了一場惡心又罪惡的表演,還不至於鬧到進醫院的地步。

  我要站起身,卻發現身體軟的厲害,尤其是兩條腿,站都站不起來。

  盛懷翊見狀,伸手把我扶了起來。

  他見我一副懨懨的模樣,皺起眉頭,不放心的說:“你臉色不好,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我搖頭,堅持說不用。

  “我之前沒有見過人,獸配,第一次見,有些難以接受。”

  本以為這種低俗下作的表演,隻會出現在地下的場子裏,這種見不得光的演出,不會也沒有人敢搬到明麵上來,未曾想天海這樣高檔的會所,打著高檔的幌子,暗地裏做著這麽惡心的勾當。

  猶記得靠山上次拿警棍教訓我的時候,告訴我說他曾經將一個背叛他的模特,送去地下的場子,做人,獸,交,配的活兒,我信靠山有那個能力,也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兒。

  不由得,我打了一個冷顫。

  我不敢想象,如果靠山知道我曾經在泰國幫助過盛懷翊的事情,他會不會也用同樣的辦法,把我送到這裏,讓我做這樣豬狗不如的工作。

  我穩了穩心神,將手臂從盛懷翊的手心中抽了出來,和他說:“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侯晏說靠山最近總來天海,雖然我目前還沒有碰到他,但是不代表會一直碰不到他,我有點擔心他會突然出現,再撞見我和盛懷翊走在一起。

  被送去地下場子幹人獸大戰的活兒,我想都不敢想,所以,我必須要和盛懷翊拉開距離,免得徒惹不必要的麻煩。

  盛懷翊倒也沒有攔著我不讓我走,還說差人送我回去。

  我謝絕了他的好意。

  這裏人多眼雜,即便我一身中性打扮,還戴了貝雷帽,也難保不會被人發現。

  我最近已經夠倒黴的了,我不想再栽什麽跟頭兒了。

  盛懷翊不動聲色的看了我兩秒,淡淡道:“要是再碰上魏老板那種男人,可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我驀地心弦一緊,那種讓我身上起雞皮疙瘩的感覺,麻了一下我的神經。

  琢磨再三,我沒有再選擇拒絕,不過我和盛懷翊說,找個臉生的馬仔,把我送到門口就行,我打計程車回去。

  盛懷翊看出來我有意避嫌,也怕被人認出來,他沒有再多說什麽,提步走向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五分鍾後,他帶了一個年齡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馬仔進來,說:“把嶽小姐送到樓下,看她上車了,再回來。”

  馬仔長得特麵嫩,除了染了黃毛,有點痞,一副街溜子的打扮,倒真就瞧不出來是盛懷翊手下的人。

  以往見慣了盛懷翊手下都是那種說話辦事兒說一不二做派的馬仔,我還是頭一次見他手底下有這樣一副不學無術模樣的小弟。

  不過這樣也好,我本人都瞧不出來這馬仔是盛懷翊的人,自然不會有人把我和盛懷翊聯係到一起去。

  我和盛懷翊淡淡頷首,然後刻意壓低帽簷,把頭發都掖在帽子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跟隨那馬仔出了門。

  馬仔別看年紀小,一副不經人事兒的模樣,但還挺滑頭,他沒有帶我走嗚嗚泱泱的人群,以免有人認出來我,而是尋了一條較為安靜的走廊,往外麵走。

  他告訴我說這是天海會所黑卡會員的專門通道,那些個為了裝逼強行混天海會員的富二代,根本沒資格走這條通道。

  我笑笑,沒有說話。

  馬仔帶我路過一間房門微敞的包房時,裏麵男男女女玩樂的聲音中,夾雜著一聲“太子爺”傳來,我倏而頓住腳步,整個人僵在原地,目光震蕩的同時,腳下仿佛生了根,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了。

  偌大的濱江城,除了靠山,還能有誰擔得起一聲“太子爺?”

  是靠山,是他!

  馬仔還是侃侃而談不停,意識到我並沒有跟上來,他趕緊扭頭,見我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像是石化一般站立,他懵了,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嶽……”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情,你先去忙吧,我等下自己出去就行。”

  說完,我抬起沉重到仿佛灌了鉛一樣的腿,腳步淩亂的往剛才聽到那一聲“太子爺”的包房那裏走去。

  待站在門口,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呼吸有多麽的快而亂,又有多麽的不規律。

  我不敢閉眼,生怕一旦閉眼,再睜開眼睛,一切都不過是我做的一場夢,而那一聲“太子爺”,也不過是出現在我夢境裏的虛幻。

  我顫抖著唇,順著開啟的門縫,往裏麵看去,隻消一眼,靠山隱在忽明忽暗光線中的臉龐,一寸一寸出現在我的眼睛裏。

  他依舊是一張目空一切的冷峻麵孔,整個人一派從容尊貴,身上那種不需要刻意修飾就足可以震懾一切的氣場,渾然天成,哪怕隻是隨意的往沙發那裏一坐,都自帶一種讓人沉淪的致命吸引力。

  本以為會碰不到、也撞不見,但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根本就不是我刻意想見,亦或者故意不見,就能避免的。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副怎樣的表情,但多日來沒有見到靠山的思念,在一片荒蕪中,如瘋漲的苔蘚,將我的世界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