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者:盛懷翊嶽綾      更新:2023-11-16 15:05      字數:2039
  第6章

  靠山前妻回到病房,我看著被她大力甩上的病房房門,耳邊回蕩著她剛才和我說的話。

  她說:“你比那些隻知道來我麵前臭顯擺的女人道行高多了,我真想扯破你這副故意討好的皮囊,撕爛你這張惺惺作態的臉蛋。”

  靠山前妻嘴上滿不在乎,一再強調說不會把我這種女人放在眼裏,可是我看得出,我的存在,對她造成了威脅,而且是那種我一天不死,她就不會安心的威脅。

  在靠山前妻眼裏: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會叫。而我,屬於後者。

  也是,聰明的女人知道放下身段示弱來為自己保留一線生機,隻有腦子不清明的女人才會做出來叫囂原配的傻逼事情。

  從住院部出來,台階下麵停著輛豪車,全球限量款,黑色車衣,流線型車身,就連輪轂都是特殊材質打造,至少千萬元級別,車牌號清一色的八,那叫一個氣派,饒是見過多少頂級豪車的人路過,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我正納悶哪個大人物來趟醫院還這麽高調,一陣騷動由我身後傳來。

  我扭頭去看,視線瞬間定格,過往的記憶將上次在泰國發生的事情,盡數於我腦海中湧動。

  一時間,我想起男人臉上掛著彩闖進我的車裏,用手捂住我的嘴,指尖糾纏煙草清冽的味道。

  我想起他單手托著我的腰,埋首在我身前肆意吞噬,他微涼的唇和濕熱的舌,在我肌膚上留下一串串酥麻的戰栗。

  我想起他一邊強勢的吻住我的唇,一邊身手敏捷的扣下扳機,任由玻璃碎片卷雜著痛苦的哀嚎聲在我耳邊炸開。

  還有他那剛毅輪廓的五官和冷峻的表情,即便是麵對追殺,依舊是不為所動的沉穩。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重合交疊在一起,我瞪大眼睛的同時,本能性的想要回避。

  就像是,想要回避那一段我一開始就決定隱瞞,讓它永不見天日,在歲月的長河中被湮沒的過往。

  五六名黑衣保鏢簇擁著一個男人走下台階,旁邊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好像是秘書,不斷點頭哈腰,姿態諂媚,討好的說:“盛總,黃市長托我和您說一聲,謝謝您在百忙之中過來這邊看他,他剛手術完,不便親自送你,還望你見諒。另外就是我們濱江今年的稅收,還得靠您這邊給我們爭臉,不然我們也不好向省裏交代!”

  “黃市長隻考慮回報,卻不想付出些什麽,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低低沉沉的,卻又有著磐石般的沉穩有力。

  這樣的聲音,我聽過一次,在逼仄狹小的車廂裏,在泰國廝殺的槍聲中。

  “張秘書,我是個生意人,無利可圖的事情,我不會去做,黃市長若是批了城南那塊地,我保他稱心如意,否則,一切免談。”

  被喚作張秘書那個男人似乎很難為情,不自在的用手推眼鏡,解釋說:“盛總,城南那塊地,省裏很重視,說是要通過競標的方式拍賣,您這邊不打算通過省裏,直接拿下那塊地,我們市裏橫在你和省政府中間,很難做啊!”

  張秘書知道眼前的這位土財主不好惹,一再的說好話,“盛總,要我說,您倒不如讓你手下的人,象征性的做一下標書,然後在政府這邊公開招標的時候,參與一下本次的競標。雖說省裏很重視城南這塊地的所屬權,但招標和審批,都得是我們市裏的土地部門和住建部門拍板,您這邊就隨大流意思一下,不影響您什麽,有您為我們濱江城做出來的這麽多貢獻,這次的中標對象,非你莫屬啊!”

  男人似乎並不想浪費唇舌,隻是微微一笑,“在濱江城,還沒有誰有那個本事兒教我做事兒!”

  男人話音低落,我明顯看到張秘書臉上的表情愈發不自然起來。

  驀地一瞬間,我感覺到似乎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以一種近乎能焚燒我的溫度向我投過來,我本能性的抬起頭,一眼就撞進了盛懷翊幽深的瞳孔裏。

  他的眼神很冷、很可怕,甚至帶著如旋渦般能把我吸進去的魔力,我不由得雙肩一顫。

  對視這個眼神如鷹隼一樣銳利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來我,但我卻把他的麵容,記得牢牢地、死死地。

  我與盛懷翊僅是刹那間如花火般轉瞬即逝的對視後,就別開了眼,努力克製他眼神帶給我的震撼和惶恐。

  跟著,我聽到他對張秘書,用不鹹不淡,甚至帶著玩味兒的口吻說:“這塊地,我盛懷翊拿不下,放眼整個東北三省,沒有人可以拿下,包括你們忌憚的那位太子爺!”

  聽到“太子爺”三個字的時候,我愕然抬頭,視線就那麽直接朝盛懷翊看了過去。

  在東北三省的地界上,除了靠山,還沒有誰名號大到可以讓人稱上一聲“太子爺!”

  隻是,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麽過節?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他們兩個人想爭城南的某個地塊?

  我走到醫院門口等計程車,見一輛計程車過來,我招了招手,隻是計程車還不等在我麵前停穩,一輛黑色商務車直接橫在了計程車的前麵,兩輛車險些撞到一起。

  跟著,計程車司機就和那輛商務車司機之間產生了口角,在計程車司機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商務車司機甩給他兩千元現金,撂下話說:“好狗不擋道,拿著錢,痛快滾!”

  計程車司機見錢眼開,饒是還有一單生意也顧不得了,好著麵子,邊不屑的啐痰說:“真他媽的晦氣”,邊將車掉頭,駛向來時的車道。

  我被搞得有些懵,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兒,一個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出現在我麵前,並為我打開了車門。

  我皺眉打量眼前的黑衣男子,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他是剛才簇擁盛懷翊那幾個保鏢中的一員。

  男人看著我,畢恭畢敬的喚了聲嶽小姐,說:“嶽小姐,我們盛總和您是舊識,想和您見麵敘敘舊,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