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後的家庭帝位

  　　在搶救室外麵等著的林挽姬，一直撥通著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無人接通…”

  　　“對不起，你…”

  　　無論她撥多少遍都是一樣的結果。

  　　不是沒人接就是空號。

  　　僅能依靠的母親和小姨都不在身邊，林挽姬陷入孤立無援的絕望。

  　　趁著空隙時間去繳費回來的沈淮就看著女生孤零零的坐在那兒，背景是嚴肅寂冷的手術室。

  　　心疼不言而喻。

  　　沈淮放緩腳步，小聲的落座在她旁邊，怕嚇到她，也怕刺激到她的情緒。

  　　他不了解林挽姬的家庭狀況，但他也是從小看著家人的眼色長大的，而女生手上無人接通的電話和渾身溢出的悲傷說明了一切。

  　　沈淮不會安慰人，也沒立場抱住她給她一個慰藉。

  　　隻生硬的憋出四個字，“會沒事的。”

  　　林挽姬紅著眼點頭，耳邊發髻一同落下，淩亂又破碎。

  　　“叮”急救室燈滅了。

  　　林挽姬立即抬頭起身小跑過去。

  　　“醫生，我外婆怎麽了。”

  　　“病人肝癌晚期，加上她年歲已大，情況不樂觀。我們會開個會來為病人後期治療做計劃。”

  　　肝癌兩個字打得林挽姬措手不及。

  　　她身形不穩，好在沈淮及時攬住她的肩膀才不至於讓她倒下去。

  　　大腦似被千萬根黑線纏繞住，林挽姬沒了思考能力，隻知道她現在急需要一個長輩來依靠。

  　　林挽姬重複撥打著電話，手機裏麵一直響起同樣的聲音。

  　　她又急又惱，豆大的珠子砸在手機屏幕上，委屈不已，“為什麽不接呀。”

  　　直至耐心告盡，林挽姬處於崩潰邊緣，體會到天塌的窒息絕望。

  　　沈淮伸手將此時脆弱易碎的人摟進懷裏。

  　　女生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樣，揪著他的衣領，額頭抵在他的肩膀處，忍不住的低聲嗚咽。

  　　她盡力忍耐著不讓哭聲變大，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泣涕似幼獸。

  　　沈淮虛攏的手收緊，手心拍打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

  　　這瞬間像是有了依靠，林挽姬忍不下去，從低泣變成痛哭，淚珠不斷線的掉在沈淮衣領。

  　　寂靜昏暗的走道，沈淮擁著林挽姬過了許久。

  　　直到女生哭得眼睛成了核桃，也哭得沒力氣了，她才從沈淮懷中離開。

  　　林挽姬揉了揉眼睛，看著沈淮衣領上自己的作品愧疚不已，“對不起。”

  　　“沒事，我以後要回來。”

  　　沈淮為了調和林挽姬的情緒，不正經的開著玩笑話。

  　　林挽姬不知是不是哭得腦子不靈光，還點了點頭，鼻音還帶著哭腔，“以後我肩膀借你一次。”

  　　沈淮被這話逗笑了。

  　　他抬手抹掉女生羽睫的白瑩，食指拇指交搓撚入指腹，“就這麽盼著我哭。”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嘛。”

  　　情緒低落的女生有時候智商是真的不在線。

  　　“我的意思是用別的方式要回來，比如…”

  　　沈淮突然彎腰與林挽姬平視，一雙黑眸裏盛滿了女生梨花帶雨後如羞花的臉。

  　　林挽姬對於男人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臉，下意識腦袋後撤一步，男人預判似的抬手穩住了她的後脖頸。

  　　林挽姬屏氣凝神，看著沈淮張口又說些不著調的話。

  　　“比如抱一下？”

  　　女生睫毛似蝴蝶翅膀顫抖的飛起，沈淮盯著她眼的目光慢慢下移，放在了紅潤的唇上。

  　　男人喉結滾動，話語輕佻，“或者親一下？”

  　　這人趁人之危。

  　　林挽姬猛地推開他，晃動的眼珠不知道往哪兒放，“我去繳費。”

  　　說完同手同腳的準備落荒而逃。

  　　沈淮一個箭步將她擋住，似笑非笑，“哎，林學妹，今天怎麽不反擊回來？”

  　　按照往常。

  　　林挽姬應該來個假笑，然後扯住他的衣領將人拉到自己麵前然後也調戲一番。

  　　可今天情況特殊。

  　　也因為沈淮拉了她一把，讓林挽姬對他的好感度都上升了幾個高度。

  　　不過經沈淮這張嘴一鬧，他在林挽姬心中剛樹立起的形象直接倒塌。

  　　“你好煩啊。”

  　　林挽姬瞪了他一眼，“我要去交費了，然後去看外婆。”

  　　“已經交了。”

  　　林挽姬疑惑看他。

  　　沈淮轉了個身和林挽姬並肩站在一起，下巴一抬示意她，“走吧，去看外婆。”

  　　男人比她高一兩個頭，林挽姬得仰望著看。

  　　或許是心情的影響，林挽姬覺著他黑發下漫不經心又冷淡的眸添了幾分生氣和認真。

  　　沒那麽吊兒郎當，反而讓人很安心。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林挽姬掩飾般的收回神色，“謝謝，多少錢我轉給你。”

  　　“先看外婆再說。”

  　　他倒自來熟喊的親切。

  　　見了麵後更是殷勤，林挽姬從來不知道他的話也能這麽多。

  　　“小淮你找女朋友了沒啊？”

  　　“我沒女朋友，也不怎麽喜歡找女朋友。”

  　　一旁吃著香蕉的林挽姬：笑死。

  　　“小淮長的苗紅正青的也不像是會亂交對象的人，這找對象啊那得看好咯。”

  　　“外婆說的可太對了，媳婦可得好好選。”

  　　林挽姬：搞笑，太搞笑。

  　　她可不能讓外婆被不要臉的人蒙在鼓裏，“外婆你聽我說哦。”

  　　“他呀，在我們…”

  　　“挽姬。”

  　　林挽姬的話被沈淮直接打斷。

  　　沈淮勾唇一笑，“你快跟外婆說說今天是誰哭成一個淚人了？”

  　　威脅！警告！

  　　林挽姬話到嘴邊又要硬生生的吞回去。

  　　看著沈淮小人得誌的樣，她翻了個白眼起身出去，“我去找醫生。”

  　　沈淮要跟上去結果被林挽姬製止住，“你繼續說瞎話呀，跟過來幹嘛？”

  　　被莫名算是罵了一句的男人隻好坐回去。

  　　看外孫女這副樣子，外婆嗬嗬直樂，看沈淮也是越看越喜歡。

  　　“你別介意啊小淮，挽姬就是在越親近在乎的人麵前脾氣越大。”

  　　沈淮笑言，“我知道的外婆。”

  　　“唉，也不知道我這個老婆子還有沒有機會看著挽姬交到個好對象，M，L，Z，L，小淮你要多幫我留意留意。”

  　　“當然會。”

  　　他當然會把人給拐到自己的邊上，好生留意。

  　　林挽姬聽著醫生的治療方案。

  　　根治是不可能的，隻能盡可能的延長生命時間，化療，移植甚至是切除。

  　　無論選擇什麽，這醫療費都是不小的一筆。

  　　還得加上剛才沈淮替她繳的費用。

  　　現在隻能將她去國外讀書攢的錢給填上去，自己也得找兼職才能讓生活不拮據。

  　　就是媽媽和小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聯係的上。

  　　林挽姬第一次感受到世事無常的變換，肩上突然承載著巨大的重擔，差點透不過氣來。

  　　她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坐著，不敢進去看外婆，也不知道外婆了解自己的病情之後會是什麽樣子。

  　　就在她唉聲歎氣的時候，沈淮帶門出來。

  　　“你的頭都要掉到地上了。”

  　　林挽姬看了他一眼，“怎麽？故事編完了？”

  　　“是啊。”

  　　沈淮落座在她的旁邊，“外婆開心的不得了。”

  　　“謝謝。”

  　　林挽姬又在摳手，沈淮可算發現了她這個一緊張一心裏有事就會出現的小毛病。

  　　“外婆睡了，要不要學長帶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