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一起過聖誕節！

  　　自從他帶著章懿去過蘇家以後，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蘇硯清十分享受被他的公主依賴著的感覺，他也樂意寵她，如果說昔日還存著幾分作為長輩教導她的心思，那現在，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去摘。

  　　聖誕節當天，本來兩人是打算出去約會的，連餐廳都選好了，已經清場並進行除塵消殺了，但不巧，凱爾特家族的人今日抵達京市，行蹤成謎，他不敢冒險帶著小家夥出去。

  　　“Stella，你在家等我一會兒，我去公司一趟，臨時需要開個緊急會議，很快就回來了。”

  　　章懿正和瑞恩還有麗姨以及一群女傭興致衝衝地裝扮聖誕樹，驀地聽到男人要離開的話，正準備伸手往樹上掛禮物盒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過身時，男人已經換好了西裝革履，準備出發了。

  　　她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

  　　“好吧，那叔叔早點回來呀！”

  　　——

  　　似是為了迎接聖誕節的來臨，從黑色的豪車離開莊園的那一刻，空中就開始飄雪，鵝毛般的大學紛紛揚揚地落在法式莊園上方，遠遠望去，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冰雪王國。

  　　生日時的初雪遠沒有今天這般聲勢浩大。

  　　章懿坐在壁爐不遠處，懷裏抱著那隻粉白色的垂耳兔，縮在沙發上，看大雪紛飛，她隻在電視劇裏看過雪景，上次生日的初雪地麵積雪太薄，她連雪人都沒來得及堆就被傭人清掃掉了，等明天，一定要讓蘇叔叔帶她出去堆雪人！

  　　聶依依趕到清園時，肩頭已經積了一層白雪，站在門口，脫掉外套以後才走進別墅，章懿餘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看到那張臉時，盈盈一笑，開心地喊道：“聶姐姐！”

  　　“小姐。”，聶依依笑著回，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熱茶以後走到章懿身邊坐下，喝了一口熱茶，暖意從胃擴散至全身，她舒服地歎了口氣，然後把手上的文件袋塞進章懿的懷裏，悄聲說道：

  　　“你交代的事我去查了，不過隔得時間有些久了，能查到的都在裏麵了，你慢慢看。”

  　　章懿把兔子丟在一旁，打開檔案袋，看到裏麵薄薄的一疊資料以後，攥著牛皮袋的手指頓時收緊了幾分。

  　　她點了點頭，把檔案袋合上，放在身後，想起一個月前聶依依和她提過的合作案，她問道：

  　　“聶姐姐，那個合作需要我出麵嗎？”

  　　提起這茬，聶依依仰天長歎，生無可戀地說道：

  　　“小姐，你不說我都把這個給忘了，想和我們合作的是京市的盛越集團，他們必須要公司的實際控股者出麵和他們簽字，也就是你必須到場！”

  　　章懿柳眉微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還有備選的合作對象嗎？”

  　　別的？

  　　那倒還真有一家，聶依依環顧四周，確保傭人都在別處忙碌時，才湊到章懿耳邊悄悄說道：“有，蘇氏集團。”

  　　蘇氏集團？蘇叔叔的公司？章懿眸子一亮，但聶依依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眼裏的光淡了幾分。

  　　“不過我和齊言打聽，蘇氏集團畢竟是個龐大的金融資本集團，雖然說平時會投資一些一線項目，出手十分大方，但是在遊戲這個板塊，並不太重視，和他們合作的話，我們的利潤會直降3個點，並且蘇氏集團喜歡壓榨合作方在商界都是出了名的。我們正在接觸的合作方盛越集團雖然實力不如蘇氏集團雄厚，但是聽說這個集團背靠京市上層，對我們以後遊戲上市十分有幫助，並且盛越集團的總裁據說為人和善，評價很不錯。所以雖然蘇氏集團是備選項，但是我還是建議和盛越集團合作。”

  　　聶依依思路清晰地分析著兩家公司作為合作對象的利弊，章懿邊聽邊考慮：

  　　“那你和盛越集團約時間吧，我去和他們談。”

  　　喝完最後一口茶，聶依依放下杯子，問道：“小姐，你能出去嗎？”，她在章懿身邊這麽多年了，除去那次去法國看病，從來沒有見她離開過家，在港城是，在京市她自然而然以為也是。

  　　章懿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和蘇叔叔說一聲，應該可以的。”

  　　送走聶依依以後，章懿回了房間，把檔案袋裏的資料鋪在床上，拿起第一張，仔細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總共不過六張薄紙，她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終於從雜亂的信息中總結出重點：

  　　她媽媽是宋家人，當初因為政界糾紛被綁架過，結婚兩年後去世，死因不明。

  　　——

  　　蘇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男人筆直地站在能俯瞰整個京市繁華的落地窗前，眼簾微低，鼻梁高挺，薄唇顏色極淡，臉龐的每一處輪廓看似溫和又蘊藏著鋒利寒意，漆黑如墨的眸子濃濃地看著外麵大雪紛飛，蘇硯清心裏想著那個小家夥現在在幹嘛，和他一樣看雪嗎？

  　　“sir，這是股權轉讓書。”

  　　驀地，齊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剛開完一個智囊團組建的會議，蘇硯清在辦公室稍作休息，半個小時後開始進行第二輪會議。

  　　蘇硯清把目光移到桌麵上放著的股權轉讓書，淡淡地看了一眼，這算是送給他的公主的聖誕禮物吧，家裏的珠寶首飾已經已經擺滿了將近百平的收納間，數不清的小裙子將剩餘的空屋子全部塞滿，他是在想不到送什麽給他了，索性直接送錢算了。

  　　齊言猶豫著要不要把查到的事情說出來時，嘴比腦子快了一步：

  　　“sir，我在擬合同之前，去查了一下章懿小姐名下的資產，結果有些意外。”

  　　蘇硯清輕掀了一下眼皮，示意齊言接著說：

  　　“章懿小姐名下有兩家公司，一家是遊戲公司，一家是科技公司，研究人工智能，注冊資本分別問五千萬和一個億。雖然章懿小姐並不是執行董事，但是是這兩家公司的實際控股人，占股比例高達90%，這是這兩家公司的財報，營收狀況十分良好。”

  　　齊言實在是沒想到，章懿小姐是個這麽大的隱形富婆富婆，才剛成年名下就有這麽幾家公司，並且和明家的產業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沒提的是，就在一個月前，章懿小姐就以公司的名義買下了一架私人飛機和一座奢華的私人遊艇。

  　　他從和聶依依打交道過程中，隱約猜到，在章懿小姐沒有成年之前，應該是聶依依代她打理公司。

  　　蘇硯清看了桌上的財報幾秒，忽地傾了傾身，伸手拿起，修長的手指翻看著，挑了幾個重點的數字瀏覽了一遍後，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他的小天使總是在不斷給他驚喜啊，，

  　　合上文件，他現在隻想快速結束煩人的工作，回去陪他的公主過聖誕節，但天不遂人願，在結束最後一場會議時，氣象台發布了暴雪預警，大雪封路，提醒市民盡量不要出門。

  　　白茫茫的大雪像一團濃霧，將一切都隱匿，讓迷途人不得返，讓心切歸家者滯留，蘇硯清疲憊地捏了捏高挺的鼻骨，這鬼天氣，估計直升機也不能起飛了。

  　　桌麵上的手機屏幕還在亮著，停在微信的聊天框裏，是他剛剛給章懿發的信息，她還沒來得及回，現在是晚上七點了，應該是在吃晚飯，不料下一秒，視頻通話響起，蘇硯清迅速接起，女孩那張雪白漂亮的小臉出現在屏幕裏，粉唇一張一合，語速有些快地說道：

  　　“叔叔，你看到氣象預警了嗎，你先不要回來了，很危險！”

  　　蘇硯清心軟得一塌糊塗，被喜歡的人關心原來這麽溫暖，他眸子含笑，溫聲回：“嗯，知道了，吃過晚飯了嗎？”

  　　“吃到了，還吃到了楊枝甘露味道的小蛋糕！超級好吃！”，說到好吃的，女孩漂亮的眸子完成月牙，一股愉悅也在蘇硯清心裏蕩開，連嗓音都染上了幾分輕柔：

  　　“你喜歡就好，Stella，等雪停了我就回去陪你過聖誕，給你帶聖誕禮物好不好？”

  　　“好耶！”，章懿很喜歡收禮物，不過今天，她也給蘇叔叔準備了聖誕禮物，但是個驚喜，她決定先不告訴他，想到剛剛蘇思禮打得那通電話，她又接著說道：

  　　“叔叔，明天蘇思禮要和他的女朋友來清園玩，可以嗎？”

  　　“女朋友，他哪來的女朋友？”，蘇硯清還停留在那個臭小子可能喜歡章懿的猜測裏，驟然聽到他有了女朋友，不免驚訝。

  　　女孩的眼睛裏立刻溢滿了笑，故意捏著嗓子拖長聲音，撒嬌般地說道：“是叔叔曾經的未婚妻呀，叔叔現在是不是很傷心呀！”

  　　說著，女孩圓潤的貓眼微垂，做出傷心狀，引得蘇硯清嘴角溢出幾聲低笑，膚白勝雪的小妖精，拿嬌起來也惹他心動不已，他配合著回道：

  　　“嗯，很傷心，傷心不能立刻回去陪公主過聖誕節。”

  　　男人的眼眸中迸發出的感情濃烈炙熱，眼神直白露骨，落進她眼底，章懿不僅沒有不好意思，反而還衝著他眨了眨眼睛，眼眸裏靈動的光彩如水銀般傾瀉出來。

  　　“章懿小姐，聖誕樹裝扮好了，您可以挑禮物了。”

  　　聽到瑞恩爺爺喊她去聖誕樹上挑禮物，章懿匆忙和男人道別：

  　　“叔叔，那我等你回來哦，拜拜！”

  　　“嗯，拜拜。”

  　　雪徹底停下來時已經將近十一點，路麵積雪厚重不能通行，但直升機已經在清掃幹淨的頂樓待命，蘇硯清回到清園時恰好十一點。

  　　剛剛在辦公室莫名煩躁，空腹喝了兩瓶酒，現在胃裏如同火燒一般，狹長的眸子也失了幾分清明，染上醉意，傭人還在收拾聖誕節的殘局，三米高的聖誕樹還擺在大廳的正中央。

  　　小家夥不見影子，應該是睡著了，心裏說不失落是假的，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一起過的聖誕節。

  　　蘇硯清扶著樓梯慢慢地往上走，到了二樓以後發現走廊的燈都被關了，一片昏暗，正當他去尋開關的路上，一個染著玫瑰香的影子從客房裏鑽出來，輕輕一躍，溫軟的軀體掛在他的身上。

  　　章懿舉著手裏的禮盒，展現在男人眼前，亮晶晶的眸子裏盛滿了笑意：

  　　“surprise，蘇叔叔，聖誕節快樂！”

  　　蘇硯清愣了一下，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小家夥，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鬥篷，愈發襯得小臉雪白精致，頭上戴著麋鹿發夾，歪著頭，嬌美明豔的小臉上盡是笑意，白嫩的掌心裏捧著一個精致的紅棕色雕花鏤空禮盒，舉在他麵前。

  　　窗外寒風呼嘯，已經停下的大雪又開始飄。

  　　“這是送我的禮物？”，蘇硯清覺得喉嚨有些幹澀，應該是剛剛喝太多酒的緣故。

  　　“對呀對呀！”，章懿用力地點了點頭，“這是我送給蘇叔叔的聖誕節禮物喔，謝謝蘇叔叔這麽愛我，帶我出去玩，給我買漂亮的小裙子和項鏈！”

  　　盒子裏麵是一對黑鑽袖口，設計十分精致，優雅中帶著沉穩，是屬於成熟男人的最佳單品，她在網上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這是屬於蘇叔叔的東西，低沉內斂，成熟穩重，清冽溫柔。

  　　“sweetie，謝謝你，我愛你。”

  　　蘇硯清低頭，在女孩額頭上落下一個不帶任何欲念的吻，這是他的珍寶。

  　　他所擁有不多的禮物和快樂幸福，全部來自這個小天使。

  　　抱著人去了書房，蘇硯清把那份股權轉讓書攤在桌麵，拿了支鋼筆遞過去，“送你的禮物。”

  　　書房開的是高飽和度的暖光燈，有些昏暗，章懿看不清拿起文件，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些眼花，於是從男人的腿上跳下去，去把燈光亮度調高。

  　　然後又返回男人懷裏，大致翻了翻合同，看到蘇氏集團股權轉讓書幾個大字時，她不由得倒抽了幾口冷氣，接著看到25%的數字時，清麗溫柔的小臉上出現了震驚的表情：

  　　“叔叔，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她搖了搖頭，把文件放了放回了桌麵，“爸爸肯定不會同意的。”

  　　提起明肆，蘇硯清又想起了那封郵件，眸光黯淡了幾分，久久沒有說話，章懿發覺男人的沉默，微微仰頭，輕輕喊了聲：

  　　“叔叔，你怎麽了？”

  　　蘇硯清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移向落地窗方向，章懿順著看過去，看空中雪花紛飛，襯得濃黑的夜晚泛著微弱的熒光，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地多。

  　　良久，她才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低沉溫柔的聲音：

  　　“Stella，想不想和叔叔永遠在一起。”

  　　連環在她腰上的手臂都收緊了幾分，她淡眉微蹙，認真地思考著“永遠”這兩個字，在她的世界裏，關於永遠的羈絆是從書上讀到的愛情與婚姻，於是她看著男人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是要結婚的那種在一起嗎？”，嗓音溫柔細膩。

  　　“嗯。”，聽到男人趁人，章懿不滿地鼓了鼓臉頰，氣呼呼地說道：

  　　“那是要有求婚才可以，叔叔好過分，這麽倉促就提出，我才不要答應！”

  　　賭氣又如同撒嬌般的話語惹得蘇硯清低笑，順從地道歉：

  　　“嗯，是我過分了，再等等，等我處理好一些事情就向tella求婚好嗎？”

  　　窗外的寒風依舊呼嘯，大雪依舊如鵝毛般簌簌落下，萬物俱寂的夜晚，萬物凋零的冬季，唯有愛意在肆意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