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生病的撒嬌精

  　　聖心醫院雖然建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但占地麵積一點也不小，綠化麵積要占去總麵積的40%。

  　　夜晚降臨時，章懿才悠悠轉醒，胸悶的感覺散去，呼吸變得順暢了不少，她還記得蘇叔叔答應她等她醒來以後就讓她和爸爸打電話。

  　　“明小姐，您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過來查房的護士見床上的女孩醒了，上前詢問。

  　　章懿搖了搖頭，問：“蘇叔叔呢，他去哪裏了。”

  　　護士笑眯眯溫柔地回道：“蘇先生說回去幫您拿東西，很快就回來。”

  　　“謝謝護士姐姐。”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推開，她剛剛念叨的人出現在眼前，護士見狀快步離開病房。

  　　“你爸爸十分鍾後會和你打視頻電話，你要不要換一件衣服？”

  　　看到男人手裏拎的袋子，章懿心裏暖暖的，蘇叔叔真的很懂她。

  　　“好。”

  　　說起來是個病房，其實更像是酒店裏的總統套房，所有設備一應俱全，章懿拿著衣服換好以後便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等著爸爸的電話。

  　　“Stella，一個人可以嗎？”

  　　蘇硯清在去客廳之前，轉過身不放心地問道。

  　　“嗯，我可以！”

  　　十分鍾後，手機準時響起，章懿立刻點擊接通，看著熟悉的臉逐漸出現在屏幕裏，章懿鼻子一酸，險些就要落淚，她快速晃了一下鏡頭，趁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出現在鏡頭裏時，臉上已經掛著驚喜的笑容，甜甜地喊道：“爸爸！”

  　　明肆今年剛40，臉上染上了幾分歲月的痕跡，給他平添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氣質，看著屏幕裏許久未見的女兒，心驀地一軟，想起自己的不告而別，有些愧疚地說道：

  　　“章懿，對不起，爸爸走得太急了，還沒來得和你打招呼”

  　　“沒有關係，我知道爸爸要去處理很重要的事情。”

  　　女兒的懂事讓他心裏更加酸澀，看著自己的小天使，冷硬的中年男人險些落淚，他仰了仰頭，平複好心情以後，才笑著問道：“在蘇叔叔那裏玩的開心嗎？”

  　　章懿看著爸爸眼裏的淚光，笑得更開心了，用力地點了點頭：“嗯，蘇叔叔家裏很漂亮，瑞恩爺爺對我很好，蘇叔叔對我也很好。”

  　　“那就好。”，明肆知道，他不會看錯蘇硯清，“章懿，京市的氣候比不得港城，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知道嗎？另外，不要調皮，給你蘇叔叔添麻煩，爸爸會盡快去接你回家的。”

  　　是盡快而不是準確的時間，章懿眼眶熱熱的，她知道，或許爸爸還要很久才能回來，這是個加密的視頻，視頻接通時一閃而過的背景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好，爸爸，我等你來接我。”，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但章懿還是拚命忍住淚意，不讓爸爸為她分心。

  　　但就算再懂事，章懿不過是一個剛成年的孩子，從小沒有離開過爸爸，現在好不容易見上一麵，她特別想告訴爸爸，我好想你，你快回來好不好。

  　　思念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章懿就看到屏幕裏出現一個穿著西裝的黑人在爸爸耳邊低頭說了幾句，然後剛剛還在笑著提醒她不要調皮的男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應該是出了大事了。

  　　“爸爸，你快去忙吧，我們下次再聊，拜拜，愛你！”，章懿主動告別。

  　　明肆抱歉地說道：“寶貝，真的抱歉，爸爸要去忙了，等下次，爸爸一定陪你好好聊一會兒好嗎？”

  　　話說不及，視頻就被掛斷，做夢都想見到的爸爸霎時消失在屏幕裏，章懿再也抑製不住心裏的思念之情，趴在沙發上嚎啕大哭。

  　　蘇硯清本來就在門口一直聽著，現如今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慌忙推門而入，把窩在沙發上哭泣的人抱在懷裏輕哄：“怎麽了，見到爸爸不開心嗎，怎麽還哭了。”

  　　“開心，可是叔叔，我好想爸爸，爸爸他很危險對不對？”，章懿抽噎著說道，然後揪著蘇硯清的襯衣袖子擦了擦眼淚。

  　　她想起了自己在哪裏看到過爸爸那邊一閃而過的背景，是在和大伯的視頻中。

  　　大伯常年的紐約，每年都會回來看她，雖然爸爸從來不告訴她大伯是做什麽的，但是她能觀察到，每次大伯出現，莊園裏就會多很多黑人保鏢，24小時巡邏。

  　　現在爸爸去了紐約，那一定是大伯遇到了困難，需要爸爸去幫他。

  　　蘇硯清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明肆走之前給他發過一封加密郵件，再三叮囑不要和章懿透漏他的去向以及要去辦的事，他隻能保持沉默，慢慢幫她平複情緒，但是他的Stella很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明肆的處境了。

  　　他垂眸看著自己微濕的袖口，緩緩說道：“Stella，你是你爸爸唯一放不下的人，你要健健康康的，這樣他才能安心。”

  　　章懿點了點頭，撲進男人懷裏，她知道的，所以她換掉病服，離開病床，努力笑著和爸爸說話，不讓他擔心。

  　　“那我們現在去吃飯好嗎？”，蘇硯清抱著人從餐廳的方向走，他剛剛讓人送了一些清淡的飯菜過來。

  　　章懿慢吞吞地喝了一碗粥以後，抬頭望向正站在微波爐旁邊，給她熱牛奶的蘇硯清，抿了抿唇，問道：“叔叔今天是不是很擔心我？”

  　　蘇硯清把牛奶倒進玻璃杯，又往裏麵加了一點蜂蜜以後，端著返回了餐桌，坐下以後才回答女孩剛剛的問題：“是，Stella，我和你爸爸一樣，希望你永遠健康快樂。”

  　　說完以後，把杯子遞到女孩的嘴邊，示意他喝，章懿就著他的手，咬著吸管，慢慢地喝著，甜甜的牛奶可以治愈一切糟糕的壞心情，一杯牛奶喝完，她覺得心裏的難過也消散了許多，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

  　　等蘇硯清給她擦完嘴角粘上的牛奶，她拽著他的袖口，微微仰頭味道：

  　　“叔叔，那我們今天晚上還要回酒店住嗎？”

  　　蘇硯清把紙巾丟進垃圾桶，回道：

  　　“不回，在這裏先住一晚，觀察一下，如果明天徹底沒事的話我直接帶你去公司。”

  　　病房裏隻有一張床，蘇硯清擔心住在外麵的房間，章懿半夜發病他不知道，索性直接拿了一條被子，準備在沙發上湊合一晚，章懿已經躺進了被子裏，看著彎腰正在整理沙發的男人，糾結了半天，開口說道：“叔叔，我想讓你陪著我睡。”

  　　說完，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來一半位置，蘇硯清拿著抱枕的手一頓，眼底快速閃過一絲驚訝，紀辰的話腦海中出現，他歎了口氣，轉過身看著隻露一顆小腦袋，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的小家夥說道：“Stella，你長大了，我是長輩。”

  　　被拒絕章懿也不難過，隻是更加期待地說道：“可是我想要叔叔陪我，我今天真的很害怕自己死掉了，也很擔心爸爸的安危，叔叔陪我好嗎？”

  　　答應她，答應她。

  　　內心深處的邪惡之音不斷引誘他去答應下來，蘇硯清卻就此沉默，強迫自己恢複往常的理智。

  　　“Stella，我就在沙發上，你害怕就可以和我聊天。”

  　　章懿明白，蘇叔叔不會和她一起睡覺的，意識到這點，她沒再強求，乖乖地閉上眼睛。

  　　“Stella，晚安。”

  　　昏暗的房間，寂靜的氛圍，一道溫柔的男聲響在耳畔，隨後，章懿發覺床的另一半微微凹陷，自己的身體也被隔著被子圈在懷裏，黑夜中，清亮的眸子劃過一抹驚喜，章懿在男人的懷裏翻了個身，伸出藕白的雙臂環著男人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蘇硯清大腦一片空白，他應該推開的，可偏偏又沉淪，在拒絕她以後又鬼使神差來到她的床上，任由她抱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