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被當場抓獲的嬌氣包

  　　再過兩周就是聖誕節了，按照往常的慣例，商場應該會有預熱活動，蘇思禮昨天聽那群發小說了一嘴，說國貿今天有大型的聖誕節畫展，他是學美術的，章懿也喜歡畫畫，他們兩個去那個地方應該挺合適的。

  　　章懿聽了以後也覺得不錯，其實隻要能出來，去哪裏她都很開心！

  　　國貿一樓大廳人來人往，蘇思禮害怕弄丟章懿，特意買了個氣球綁在她的手腕上。

  　　商場內的暖氣開得很足，章懿一會就感覺渾身汗涔涔的，便把羽絨服脫掉，像在家裏一樣隻穿了一件長袖絲絨裙，脖子上戴了一條今天隨手拿的項鏈，一側的頭發被她用發卡別了起來。

  　　“慢慢人就多了，口罩不許摘掉，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立刻和我說好嗎？”，蘇思禮拿過章懿的羽絨服，低頭在她耳邊再三叮囑。

  　　“嗯嗯，我知道的！”，章懿漂亮的大眼裏閃著光，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瞅西看，什麽????東西都想買一點，不一會蘇思禮手裏拎著四五個毛絨玩具，在後麵哀嚎說別買了，拿不下了，而她自己手裏也拿了三隻，這才作罷。

  　　距離聖誕節預熱畫展還有一個小時開始，蘇思禮在二樓咖啡店訂了一個絕佳的觀展位置以後，把興致衝衝想接著逛得章懿給按在了沙發上，開什麽玩笑，外麵已經開始人擠人了，空氣也逐漸稀薄，再接著逛，這個瓷娃娃的哮喘肯定要犯了，要真有點閃失，他哥非殺了他不可！

  　　章懿知道自己的身體特殊，也沒再強求，抱著杯加了糖的熱牛奶窩在沙發裏慢慢喝著，笑意盈盈地看著外麵熱鬧的景象。

  　　商場裏已經開始放起了聖誕歌，三米高的聖誕樹上掛滿了禮物，聖誕老人裝扮的人員在向路過的人群發糖，她和蘇思禮剛剛也得到了一顆。

  　　咖啡廳外的不遠處，兩個穿著精致套裝的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咖啡廳裏低著頭玩手機的蘇思禮，其中一個短發的女人拍了拍身邊正在低頭玩手機的女人，指著咖啡廳裏的人說道：“臻臻你看，這不是蘇家那個小少爺嗎？”

  　　曲臻把手機放進包裏以後，順著溫酒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不過最吸引她目光的還是坐在蘇思禮右邊的那個女孩，隻需一眼，她就認出，這個女孩和蘇硯清朋友圈照片裏的人是同一個。

  　　“他旁邊還有個女孩，長得好漂亮啊，跟個洋娃娃似的，這是哪家的千金，我怎麽從來沒在宴會上見過？”

  　　溫酒顯然也注意到了蘇思禮旁邊的那個女孩，不由得感歎世界上還能有這麽精致的人，曲臻回神，理了理頭發，說道：“既然遇到了，就過去打個招呼唄！”

  　　咖啡廳裏演奏的鋼琴曲是昨天上周蘇叔叔剛教過她的，章懿拿著吸管邊喝牛奶邊欣賞曲子，蘇思禮則拿著手機，不斷點開備注為“姐姐”的對話框，看著昨天自己發的信息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以後，麵上添了幾分失落。

  　　“思禮！”

  　　熟悉的聲音響起，蘇思禮循聲望去，“姐姐！”，他整個人仿佛是活過來了一般，驚喜地喊道。

  　　曲臻拉著溫酒在兩人對麵坐下，對服務生招了招手，然後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裝作驚訝地問道：“你旁邊這位是？”

  　　蘇思禮還停留在和心上人偶遇的巨大喜悅的衝擊之中，直勾勾地盯著曲臻看，根本沒聽到女人說了些什麽，章懿見狀放下手裏的牛奶，甜甜地笑著說：“你們好，我是明章懿，你們喊我章懿就好，我是蘇思禮的朋友。”

  　　蘇思禮這才回過神，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對對，章懿是我的朋友。”，然後抬手揉了揉細碎的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姐姐，你怎麽在這。”

  　　溫酒點了兩杯拿鐵，看著蘇思禮一臉害羞的模樣，調笑道：“你叫哪個姐姐？”，都是一個圈子的，溫家和曲家雖比不上蘇家，但平時來往也不少，宴會上也經常聚在一起玩，見麵也不會顯得生分。

  　　看著蘇思禮紅著臉不說話以後，溫酒把目光轉向了一邊的洋娃娃，因為剛喝過牛奶，章懿整個人看起來軟乎乎的，溫酒手有些癢，想去掐一把洋娃娃的臉，看會不會出水，按耐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溫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章懿，你好，我是溫酒，你可以喊我小酒。”

  　　章懿點了點頭，彎了彎唇：“你好！”

  　　媽呀，真的好漂亮好精致好可愛，溫酒對章懿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這種好感可能來自於人類對美好事物的欣賞與喜愛的天性。

  　　從問過“你旁邊這位是？”以後就沒再說話的曲臻見狀也笑著打招呼：“章懿，你好，我是曲臻，我見過你，硯清的朋友圈有發過你的照片喲，難不成我們今天運氣爆棚，遇到硯清的小公主了？”

  　　章懿臉頰瞬間爆紅，尾音上揚的“小公主”三個字聽起來曖昧極了，她急忙擺手否定：“不是的不是的，蘇叔叔隻是暫時照顧我而已。”

  　　曲臻挑了挑眉沒再打趣，她雖然沒和蘇硯清打過交道，但是圈子裏麵關於蘇硯清的傳聞從來不會少，可是無論是哪一條傳聞，她都不覺得蘇硯清是會養一個小姑娘，還喊她小公主的那種男人，蘇二爺是出了名的煩浪漫和情愛。

  　　接下來沒有人再說話，氣氛就這麽尷尬著。

  　　蘇思禮支支吾吾半天表達不出來自己想說的話，溫酒那顆心蠢蠢欲動，時不時看一眼那個洋娃娃，曲臻則是心事重重地攪拌著咖啡，隻有章懿，捧著牛奶小口小口喝著，等著畫展開始，好不愜意。

  　　這次聖誕節的畫展是用最新研發的3D＋AR以及高級的圖像呈現技術來還原名家畫作，很多人慕名前來，空中懸浮的虛擬屏幕上正在進行最後十秒的倒計，人群跟著一起喊著數字歡呼：

  　　“3”

  　　“2”

  　　“1”

  　　，，

  　　“嘭”得一聲巨響，喧鬧的大廳瞬間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屏息凝神，瞪大雙眼，等著屏幕裏出現的第一幅名畫，章懿捧著杯子，也定睛等待。

  　　“哇！”，商場的燈光全部變暗，人群又是一聲歡呼，緊接著大廳上空出現一輪圓月，散發著清冷的白光，就好像是真的月亮一樣，正當所有人包括章懿在內都被乍現的圓月吸引時，剛剛暗下去的虛擬屏幕再次亮起，呈現出一片花海，利用全息的投影的技術，讓在場的人仿佛就置身於畫麵之中。

  　　隨著月光的灑落，花海由姹紫嫣紅變為銀白，放眼望去，仿佛誤入了神明的夢境，夢幻縹緲，正當大家為此感歎時，更令人震驚的場景出現了，圓月從最高處往下落，逐漸變彎，接著一位穿著銀白色魚尾裙，披著銀色長卷發的少女乘月而來，雙眼緊閉，纖長卷翹的睫毛還在輕顫，像是不經意間墜入人間的精靈。

  　　隨著少女不斷接近地麵，月亮也被她踩在腳下，銀色的花海霎時變為一座宮殿，而踏月而來的少女正是這座宮殿的主人，當她優雅地側臥在荊棘王座上時，畫麵結束，屏幕重新熄滅，再亮起時，上麵隻有一行大字：

  　　《月神》—Anne

  　　人群頓時炸鍋，人們從剛剛絕美的幻境中回神，都在議論這幅畫的作者是誰，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幅畫的作者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能畫出這樣畫作的人，應該早就名聲大噪了！”

  　　“不是有署名嗎？作者叫Anne，是個外國人難道？”

  　　距離《月神》畫展結束已經過去十分鍾了，章懿還保持著握杯的動作，剛剛咖啡廳裏的人討論的聲音鑽入耳朵，在場的所有人，沒有比她更清楚這幅畫的作者是誰。

  　　剛剛的場景展示，是把她的係列畫連起來所做的一個全息投影短片，使她原本的畫作變得更加逼真，更加生動，讓她枯竭的靈感煥發了新生，她腦子裏出現一道聲音，在提醒著她，不該是這樣孤獨的結尾的，神女不應該孤零零一個人躺在荊棘王座上。

  　　不過奇怪的是，剛剛看展的時候她總覺得有道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當她追隨著那道目光尋去時，卻又一無所獲。

  　　但此刻章懿管不了那麽多了，立刻拿出手機，在備忘錄裏快速記下自己的靈感，準備等清園的畫室裝修完以後就開始新一輪的創作，取名為《月神墜落》。

  　　蘇思禮也看呆了，回過神以後對低頭正在打字的章懿說道：“章懿，你覺不覺得這和你曾經的畫畫風格很像。”，不過在他的印象中，章懿很早就不畫這樣的畫了。

  　　章懿連忙搖了搖頭：“世界上相像的畫風多了去了，況且這一看就是一位新畫家的畫。”

  　　蘇思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要不是署名是Anne而不是Stella，他剛剛差點就把它當成章懿的畫了。

  　　溫酒和曲臻對剛剛的畫作展覽震驚歸震驚，但她們兩個向來不關注藝術領域的事情，也插不上話，不過曲臻倒是注意到了最後蘇氏集團的標誌，她才恍然大悟，這應該是蘇氏集團為了營銷新技術而辦的一場展覽，她抿了一口咖啡，笑著說道：

  　　“真巧，這居然是蘇氏集團舉辦的展覽。”

  　　蘇氏集團？

  　　蘇思禮和章懿四目相對，慌忙去看手機上的時間，同時在心裏喊了一聲糟糕，好像馬上就要到六點了。

  　　兩人匆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坐在對麵的曲臻驚喜地喊了一聲“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