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完結篇:好久不見
作者:陸佔溫歲禮      更新:2023-11-11 11:14      字數:2029
  第148章 完結篇:好久不見

  溫歲禮讓蔣邵青幫她送話,送給陸佔,她從順德離職,回四季雲頂去收拾行李。

  裴斯年是親眼看著她走的,走時眼睛紅透了。

  “溫小姐,我來幫你拿。”

  溫歲禮收了收手,她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裴先生,照顧好他,別告訴我去了哪,他這個人瘋起來,我怕他找我。”

  她沒哭,反倒是裴斯年眼底濕潤開,他抹了下:“放心,一定的。”

  裴斯年把溫歲禮送到機場。

  陸佔有三天沒見到溫歲禮了,蔣邵青才來醫院看他,把一切一五一十交述了遍,他當場差點就暈過去,咬牙切齒。

  “阿佔,你別激動,你現在身體……”

  他一把甩開蔣邵青,試圖下床,剛坐起來,腳還沒伸直,人重重倒下去。

  醫生進來打了鎮定針,人才平靜下來。

  許是陸佔不想醒,他連著昏迷了好幾天。

  傅靜被抓了,溫江南的案子徹查到底,但他行賄罪再次關押定罪,整個滬港城,像是一夕之間所有的塵埃全數落地。

  滬港重點媒體點評傅家,用上的是:窮凶極惡四個大字。

  傅家的倒台,牽連出不少人,也跟著一並倒下。

  滬港商圈再次迎來重新洗牌的機會。

  港媒報道的最後一項是:當年陸夫人阮香玉死亡的真實原因,以及陸氏掌舵人陸佔的真實身份,一時間成了全城熱點。

  資本背後的那些醜陋嘴臉,鬧得人盡皆知。

  康醒被陸佔以同夥罪告進局子,康家徹底瓦解,至於沈岸,陸佔算是給他留了一條活路,沒對他趕盡殺絕。

  剩下的時間,他去看了一趟覃海。

  親耳聽到覃海承認了當年的罪行,覃海最終被以“故意殺人罪”判處了無期徒刑。

  陸詞南是開春的第一個月走的。

  阮玲芳來送完最後一程,交代他好生打點陸氏。

  陸佔接管陸氏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去了韓冬升的職務,讓他滾出陸氏。

  秘書進門來:“陸總,外邊天晴了,您要不要出去走走,對您的腿有好處。”車禍之後,他的腿就一直不太好。

  一眨眼功夫,已經是三個月後的事,滬港城都開春了。

  陸佔盯著那頁日曆,他問起:“還沒查到她的消息嗎?”

  溫歲禮仿佛人間蒸發般,陸佔找了她三個月,毫不誇張的說,掘地三尺都沒把人找到,一絲線索都沒有,他甚至……

  覺得她是不是已經出國了。

  哪怕是出國,好歹也有一些蹤跡,可她仿佛在他人生中從未出現過,以往的種種隻是一場夢。

  陸佔擱開筆,把文件放在桌上:“繼續找,國內找不到就派人出國去找。”

  裴斯年說,溫歲禮離開時,身上都沒多少錢。

  她大概率是不會出國生活。

  可隻要是有一線機會,陸佔都不會放過,哪怕是找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晚上,霓虹四起。

  陸佔開著車回四季雲頂,在一條十字馬路旁,他打開車窗的刹那,看到對麵馬路站著的女人,深黑色的春款風衣。

  頭發披散蓋去大半張臉,她戴著耳機在聽歌,手裏端著一杯喝到一半的咖啡。

  綠燈亮起,她抬頭。

  抬起頭的瞬間,他的心也跟著落下去。

  不是她。

  陸佔還以為,在這茫茫人海之中,他再次遇上了溫歲禮,失望跟絕望交織,逼得他眼淚溢出眼角,冰冰涼涼的:“溫歲禮,你到底在哪啊?”

  他把臉壓下去,胳膊摁在方向盤上。

  直到後邊的車按喇叭滴他,陸佔才恍然醒神,把車開去了路邊。

  不知有多少個夜晚,他都是靠著藥物麻痹自己。

  緊接著又是四五個月的地毯式搜索,國外也仍舊了無音訊,陸佔不死心,他再次加大力度找人,甚至尋求媒體幫忙。

  全國人都知道他在找一個叫“溫歲禮”的女人。

  兩年年後,南城。

  女人坐在人群中,她一席黑色風衣,穿得風姿綽約,腳上的高跟鞋足有八公分,長發披在肩頭,像一層密實的海藻般。

  光是一個背影,就足以讓人心神蕩漾。

  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歲歲,鐺鐺鐺鐺,給你的生日禮物。”

  蔣綰看著溫歲禮那張臉,心生疼惜:“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他滿世界找你,找了兩年了,你就沒有一點心軟嗎?”

  溫歲禮接過那隻限量版的玩偶,擠出一點苦笑:“不了。”

  她不知道如何麵對他,她的父親是間接害死他母親的凶手。

  她向來自詡聰明正直,敢愛敢恨,可是麵對這種事情,溫歲禮亂了分寸,亂了手腳,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怕就是躲起來。

  哪怕陸佔覺得她是個縮頭烏龜。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一年前,蔣綰來南城,發生意外,幸好碰上溫歲禮救了她一條命,從此兩人成為了密不可分的姐妹。

  或許陸佔做夢都想不到,她跟蔣綰會成為朋友。

  而蔣綰這些年一直在南城滬港兩頭跑,但凡他稍微盯一下,都不至於兩年還沒發覺異常。

  溫歲禮抬了下眼:“他沒問起你吧?”

  “放心,陸佔不會想到我們成為朋友的。”

  別說是陸佔,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想得到。

  “電影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先進去吧!”

  溫歲禮從椅子上起身。

  她原本是要去拿外套的,伸手那一下子,眼睛掃過去,與門口的男人四目相對,她的呼吸窒住,眼眶成片的霧氣往外推。

  溫歲禮僵在原地,腳步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陸佔也看到了她。

  他那種激切又含著恨意的眼神,像是要直接刺穿她的心。

  蔣綰見她沒動,順著溫歲禮的視線往前看,陸佔一身的黑色,黑色西服黑色褲子,皮鞋也是黑色的,他麵部緊繃到沒法形容。

  就這麽互相對視著。

  約莫過去三分多鍾。

  陸佔提步,走到兩人麵前,他極力的克製著情緒,揚起嘴角的笑:“溫歲禮,好久不見。”

  她也回以同等的笑:“好久不見。”

  兩人沒有擁抱,沒有親吻,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隻是一個笑,就用盡了全身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