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

  溫歲禮心口發塞，莫名的堵得難受，沒有任何一刻，如眼前這般，她討厭陸佔的神機妙算，把她心思掏空。

  陸佔看她：“她跟你說了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薑小姐隻是叫我離你遠點，說我是插足你們的第三者。”

  說這話時，溫歲禮狠狠提了口氣，她餘光掃到男人的臉，一瞬繃住，眼底的神色變了。

  陸佔隨口問：“那你怎麽說的？”

  “男未婚女未嫁，不算什麽第三者，而且她是有夫之婦，要論第三者也是她。”

  一句話，溫歲禮吐得坦然又利落。

  陸佔直視她的眼睛，沒有絲毫怒意，反倒因為她漂亮的回應，而生出幾分控製不住的得意。

  他突出的喉結上下一滾，聲音比先前低了幾個度：“以後誰要是再找你的岔，希望你也能用這種氣勢壓回去。”

  她知道他指的是誰。

  阮玲芳。

  整理好文件，溫歲禮雙手擱在身前，左手覆蓋在右手的手背上，她退開兩步：“陸律，開玩笑了，許夫人她是長輩。”

  陸佔看得懂她。

  真要惹急眼，她不會給阮玲芳麵子。

  他抿了下唇，輕起：“以後直接喊我別的名字。”

  “好的，陸……陸佔。”

  陸佔丟開筆，目光饒有玩味，他身子往前傾壓幾分：“你確定要在那些長輩麵前，連名帶姓的喊我？”

  溫歲禮聞言，臉上倒也沒有任何異樣，淡定得仿佛意料之中：“許夫人跟薑小姐都叫你阿佔，難道我也得這麽叫嗎？”

  “你看著來吧！”

  “那我叫小佔。”

  陸佔剛吞到喉嚨的唾沫，一刹那間哽住，他伸手拽拉幾下領帶：“小佔？溫歲禮，我倒想問問，我哪裏小了，你要這麽叫我？”

  他哪裏都不小。

  溫歲禮卻莫名有些紅臉。

  “那你說，我該叫你什麽。”

  陸佔越想越發覺得，溫歲禮沒把他當回事：“今晚上給你一晚時間，回去好好想。”

  薑愉年打南博出去，全律所的律師都在議論。

  有人認識她：“看到沒，那才是陸律正兒八經心心念念的女人，她溫歲禮算個什麽，就算跟男人上床，不過是個替代品。”

  薑愉年小腳步踩踏得搖曳生姿。

  溫歲禮站在二樓的圍欄前，看著她上了那輛紅色拉法。

  眼球微微蠕動，心裏添上一抹憂傷。

  陸佔還真是個隨便的男人，剛跟薑愉年溫存完，又拿話趣味的逗弄她。

  越是思及此，溫歲禮心裏越覺得不是滋味。

  她剛放好咖啡杯，準備回辦公室。

  同律所一個叫紀晴的律師，見她望向窗外出神，環顧一圈四周，湊近低聲說：“溫特助，剛才那個女人是陸律的前任。”

  溫歲禮不喜歡嚼舌根，但她也不會阻止別人說。

  打進南博的那天起，她就始終保持一個事不關己的態度。

  紀晴挨著她落座，倒好咖啡，輕抿一口，頗有一番娓娓道來的姿態：“跟陸律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人一塊長到大。”

  聞聲，她也沒表現出意外。

  “溫特助，你知道這些？”

  溫歲禮搖頭。

  紀晴：“薑愉年的父親，是陸律大學時候的教授，聽說很照顧陸律，陸律剛建立南博的時候，她經常來，兩人如漆似膠。”

  “那他們怎麽沒結婚？”

  紀晴眼掃四路，回過眸來：“薑愉年劈了腿，陸律在國內苦苦等她六年，結果人家一回國直接嫁給進了陳家。”

  這些話，就像是往她心口上撒的檸檬，愈發的酸澀。

  溫歲禮一時恍惚。

  紀晴伸手拽了她一下。

  不知何時，陸佔就站在身側，手指在她麵前扣動，她都沒聽著：“溫歲禮。”

  他看著女人，兩秒後又道：“想什麽事情，這麽入迷，我剛才叫了你三聲，這就是你工作的積極性，專注性？”

  他一上來，就是滿腔指責。

  溫歲禮從椅子上起來，站直身板，視線往下微垂，聲音不冷不熱：“要是覺得我工作性懈怠，可以直接辭退我。”

  她一口一個辭退。

  陸佔臉部表情，一瞬全無。

  連眼神都變得冷漠，他出聲喊她：“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的嗎？”

  “可以啊，隻要你不怕被同事傳閑話，我倒是無所謂。”

  她怕。

  所以，溫歲禮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徑直提步轉身，走向辦公室的方向，她不斷加快腳步，陸佔在身後跟著她。

  原本心裏就不舒服，聽完紀晴的話，心更難受了。

  拉上門，她站著沒動：“有什麽話，說吧！”

  溫歲禮表現得格外的冷淡，甚至沒抬起眼皮，瞧他一眼。

  左邊胳膊覆加一道重力，是陸佔掐著她，他稍微往前拉，起先沒拉動，於是陸佔加大力道：“別跟我倔，你現在還有事求於我。”

  這話不算是威脅。

  他隻是單純想讓她過去坐好。

  溫歲禮沒甩開他的手，跟著坐過去，兩人相隔不到半米遠的距離。

  陸佔問：“剛才怎麽回事？”

  “聽到一些話，心裏不舒服。”

  她是脫口而出，根本沒想。

  說完，才深覺失態，溫歲禮想挽回，顯然已經不可能。

  兩人同時愣怔住，陸佔要比她的表情深切得多：“你剛才說什麽？”

  但凡眼前有個地縫，她能鑽進去，早鑽了。

  “沒說什麽。”溫歲禮喉嚨發僵，艱難的吞咽口水，努力平息情緒：“我的意思是，薑小姐跟我不對付，你處處維護她，我自然……”

  “我什麽時候維護過她？”

  一句話問得她啞口無言，剛才那些話她算是空口無憑。　　在溫歲禮沉默的時間裏，陸佔腦子很快回過神。

  他挑起一邊眉梢，認真的去打量她：“溫歲禮，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心頭微顫，呼吸漏了好幾秒。

  這個過程中，陸佔早將她臉上所有的情緒，一覽無餘。

  他在等著她自己承認。

  約莫過去十幾秒，溫歲禮堅定不移的吐出兩字，心也不跳了，臉也沒紅。

  若不是他看到她眼神裏，一閃而逝的慌亂跟躲閃，他還真信了她的話。

  比起躲避，令陸佔更有興趣的點是，溫歲禮竟然喜歡他。